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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事情，楚弦一路看的太多了，也见的太多，本以为州府之地的情况要好一些，谁知道，这里也一样。
姜衡公被抓，圣朝当时就派了一个官员来做代刺史，只不过这几个月下来，显然这位代刺史能力有限，也没有将极州的情况解决，估摸也是因为如此，所以萧禹中书才会下定决心，同意楚弦的请愿，让楚弦来做极州刺史。
楚弦带着火，上来就是连珠炮一般的质问，直接将周公明打蒙了。
为这件事，周公明可以说是劳心劳神，很是疲惫。
当这种扭曲的信仰成为常态，不遵从的，就会被当成异类，甚至会被责罚和报复。
而他并不知道，他这代刺史已经是做到头了。
不过就算如此，周公明也算是勤恳，因为他想着是将这差事做好，将代刺史的官位扶正。
“上任？”周公明手中笔锋一停，抬头道：“上什么人？什么楚大人？”
官吏低头：“是楚弦，楚大人，说是奉命，前来上任极州刺史。”
没有。
如此，周公明并不知道百姓有大部分信仰神明，更不知道，各地还有用活人当祭品的恐怖事情。
所以着急之下，楚弦也不打算给这位代刺史好脸色。
“这个楚弦，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在凉州吗？”周公明喃喃自语，似是想到什么开口道：“不会是骗子吧？”
孩子有错吗？
这不合常理。
这让周公明更加不爽。
这种扭曲的信仰，折磨着极州每一个人。
如果什么都不做，成天窝在州府之内，那和姜衡公又有什么差别？
下面的官吏急忙摇头：“不会，他手里的任命状是千真万确。”
此刻楚弦大步走进来，周公明则是站在堂前一脸不屑，头一眼，周公明就是心中一凛，暗道这人倒是颇有气势，官势十足啊，光是这不怒而威的气势，居然比自己还强上一分。
官吏急忙道：“楚弦，楚大人。”
仔细看，家家都有神龛，供奉那不知名的神明和神灵，有的家中哪怕是饿着肚子，孩子都没吃的，但每日给神龛上供的吃食也是不敢有丝毫马虎。
所以楚弦也有些生气。
等到楚弦走进来，周公明就准备发难，不过显然，他的嘴比楚弦慢了半拍。
黑河城州府，周公明已经数天未睡，自从被指派为极州代刺史，周公明就知道这是一个重担子。
周公明在官场打拼得有三十多年，也算是老官场，能一路坐到正五品级别的官员，他也是有些自鸣得意的，而且他过去也的确是做过一些了不得事情，所以总觉得像是楚弦这种升官速度如此快速的官场新人是靠关系，走后门上来的。
他还知道，那些神灵之所以强大，就是靠着这种“信仰之力”。
“楚弦？”周公明将手中的笔放下，他当然知道楚弦是谁，圣朝的官员、读书人，谁不知道楚弦？
报信的官吏叫苦不迭，却只能硬着头皮道：“刺史大人，那，那位楚大人手中有任命状，上面，有中书令印。”
那些已经身在痛苦当中的人，没有想过爬出来，而是只能身在其中，然后沉沦，如果发现有人要背叛，他们反而会群起而攻之，如果有人反对神明，甚至亵渎神灵，第一个攻击的，也是这些人。
很快，楚弦进来了。
所以周公明心里认定，外面的是骗子，他倒要看看，究竟是哪路的毛贼这么大胆，居然行骗到州府了。
那大人有错么？
那官吏一咬牙道：“外面有一位楚大人，说是来上任。”
这一路楚弦见过太多，而且是亲眼见过，他斩杀过的神明也有很多，解救过一些百姓，但楚弦很清楚，这种事情治标不治本。
就楚弦之前所了解的，极州百姓，七成以上，甚至八成以上，都已经信奉各路神明，这种信仰根深蒂固，深入骨髓，短时间内很难板正。
“周公明是吧？你既得圣朝令，来极州做这代刺史，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成天窝在州府，极州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多少？百姓生活如何，你又知道多少？眼下百姓疾苦，还被那些神明压榨控制，苦不堪言，这数月以来，你究竟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