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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天没下文，柳梢估摸着他也不清楚，失望地问：“要是我真能帮寄水族呢？”
“大荒边界。”
不是鬼气，是魔气。
“是啊，从外头来的吧，我们别惹事。”
“你有私心？”
好快的速度！柳梢暗道不妙，连忙显形。
柳梢惊奇地望着他的背影：“鬼只能附身活人呀，他的肉身已经死了。”
来不及再想，女魔也出手了。
柳梢嘀咕两句，老实了。
“我怎么知道！” 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却是第一次这么认真严肃地对话，柳梢有点别扭，嘀咕，“我讨厌寄水族，可白衣对我还不错……那你想要我怎么做？”
风将浓雾卷入林中，寒气重重，周围安静得出奇，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状况发生。
林中鬼尸粗粗算来有近百具，他们并没有坐在一起商议事情，而是各自保持着奇怪的姿势，有的双手紧抱树干如猿猴，有的面朝下趴在地上，像是在休息。
时已三更，夜沉沉，雾惨惨，九妻的身影在前方若隐若现，到最后她竟然走进了村西的一片黑木林。
柳梢看着手中的小贝壳。
这里葬的应该是旁边村子里的村民，森森阴气弥漫，许多坟竟然都被挖开了，棺材全露在外面，所用皆是薄薄的、材质极差的木板，经过风吹日晒，有的棺材已经朽坏，缝隙里隐约可见黑色衣布。
月立即道：“我是去大荒看风景，哪有跟着你。”
“洛宁和苍生一定要选一样呢？”
柳梢不太自然：“洛宁也这么说过。”
头发的另一边还是头发！
“嗯，仙门也不宜与妖阙结仇，阿浮君不能杀，”洛歌停了停，“宁儿素来善良，也是懂事的。”
看，生气了吧。柳梢低哼了声，傲然地收回视线：“随便你怎么想，随便你。”
对方有及膝的、篷乱的长发，一袭大红袍也显得很破旧，看身材应该是个女的。
“是尸魔石兰？”柳梢猜到。
那些鬼尸村民立马散开，各自走了。
凉风吹过，几片枯黑的叶子落在头顶。
并不是印象中的枯手。
话未说完，脚边坑里那具棺材突然有了响动，发出“咯”的一声。
他还在诱惑：“为了控制魔性，你的修为已经停滞不前，只要找到魔族的未来，就可以让你真正地变强。”
“我从未否认。”
对上他的视线，柳梢微微一怔。
苏信连忙答应。
“你做的也很好，”洛歌再次朝她伸手，温和地道，“地上凉，起来吧。”
“见素”乃是洛宜真君之号，洛歌并未插话，静静地听她讲完整个经过，才点头道：“这种力量竟能让你免除控制，看来……”他没往下说。
“给不给！”
“大荒？”柳梢失声。
棺材盖被推到旁边，一个人慢吞吞地从里面站起来！
“嗳呀！”柳梢毛骨悚然，跳过去抓住洛歌的衣襟。
那样可恨的人，她凭什么还想帮他？
洛歌不是会轻易退让的风格，事发突然，他也只是低头看。
月有些为难：“这种贝壳难找啊……”
“柳梢儿，只有你才能为魔族找到未来，否则他们会继续为祸六界，你当真不肯救他们吗？”
在有意识时，两人从未离得这么近过。平日里那长睫太醒目，硬直少弧度，将他一双眼睛衬得冷厉无比。想不到近距离从这个角度往上看，未被睫毛遮掩的黑眸虽然也是静而无波，却又有种奇怪的柔和。
“我……”柳梢也想不出合适的答案。
“哥哥！”洛宁的声音突然响起。
洛歌迟迟未来，柳梢坐在旁边的大黑石上生闷气。
柳梢骇然，她目前的修为在魔族中已经不算低了，想不到对方这么轻易就能破招，看来今天要脱身不容易。
……
黑木林里弥漫着浓重的鬼气，林中的鬼尸绝对不只九妻一个。夜半鬼尸聚集，难道他们还要商议事情不成？
看似无情的仙者，按下了失去挚友兄弟的悲痛，教她珍惜自己，然而这“劫数”二字，又岂能抹去她连累商玉容的事实？若不是因为救她，商玉容或许也不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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