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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扰他，”柳梢忍不住道，“我就想见见他，也不行吗？”
“我哪有哭！”柳梢慌忙去摸脸颊。
柳梢得胜似地朝未旭挑眉。
柳梢尴尬，期期艾艾地道：“嗳，地护法……不必多礼。”
右手也从斗篷里伸出来，他叹道：“我救过你，帮过你，虽然也曾放弃，但他们背叛的时候，我真的没有提醒过你吗？是你太倔强，不肯听我的劝告。柳梢儿，如你所言，你喜欢我，我也没有忘记过，我的公主。”
柳梢本来也是这个意思，正要说话，突然又感应到什么，匆匆道：“石兰出事，我先过去看看。”话音未落，人已经消失了。
“说吧，仙海有什么？”柳梢走到他面前，“你这么用心讨好，事情跟你有关吧？仙海仙海，你暗示了这么多次，我又不傻。”
他安慰：“寄水族对他很不满，你去只会令他为难，让人报信就够了。”
从冥海出来，柳梢还是嘟着嘴，摸着手腕上的赤弦琴嘀咕。要是阿浮君还不算坏，这世上还有谁是坏人啊！洛宁明明就是被他骗了，况且他们根本不可能嘛，得想个办法把她从寄水族弄走。
因为洛歌的缘故，不知不觉中，柳梢已有多了个亲人的意识，简直快要愁死。她收敛魔气，走进路旁一家小店，找了张木桌坐下。
倘若背后有强大的力量支持，卢笙想要动你也会先考虑下。未旭叹了口气，重新坐回墨兰榻上：“白费口舌，对牛弹琴。”
月慢步走进烟墙，斗篷下，轻靴上的银色月亮纹十分清晰。
柳梢没费力气就猜到答案：“当然是克制魔性，锻不灭肉身。”
“如今他要带领寄水族走向新的未来，你不该再去打扰他。”
他惯常地弯了嘴角：“我一直都很喜欢……”
“取代清气的东西？”柳梢恍然，狐疑地问，“那到底是什么？你好像什么都知道。”
提及此事，未旭就恼火：“谁惹她？她自己莫名地发起疯来。”
未旭见状道：“好了好了，他出身寄水族，迟早都要回去，如今天妖再出，百妖陵撤兵，寄水族的处境好多了，重返妖界也不是不可能，将来你们总还能见面。”
气氛登时尴尬起来。
仙海就是代表地点，十五应该代表时间，可尸魔明明就是她自己，她到底想表达什么？
卢笙抬手打断他：“无妨。”
魔族以浊气修炼，魔丹乃是魔神所赐，是取代丹田炼化浊气的存在，魔魂灭，魔丹便会消失，可噬言主的尸体显示，他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人生生剥离了魔丹，必然承受了极大的痛苦。
“禀天护法，墨兰殿……”一名魔兵匆匆进来。
他避开这个话题，依旧很温和地道：“我们可以好好地说话。”
那弟子答道：“是啊，都去了好几次，听说是采药。”
柳梢立即明白过来，石兰这次突然发疯，不是因为外界影响，而是来自她本身的意识。因为自己认为有血咒控制便无害，疏忽之际，她残留的意识就开始干扰她的行动，其实之前她被食心魔控制时就曾有过这种情况，否则她也不会屡次搭救自己。
柳梢连忙也凑过去听，发现还是些零散的词语，根本不成句。
噬言主的修为在魔宫排得上号，能杀他，难道出手的是位仙尊？柳梢仔细看了看尸体，发现异常，不由伸手探他丹田处，吃惊：“他的魔丹……”
下巴微微抬起，他恶劣地道：“我不习惯跟小孩睡。”
目前所有迹象都显示，谢令齐很可能是食心魔，那他去仙海这件事就值得推敲，看样子去了还不止一次，难道仙海有什么东西是食心魔需要的？会不会与洛歌有关？自己明明记得洛歌将所有随身之物都毁掉了，而且洛歌做事周密，不可能留下什么东西供他人利用。
烟墙之外，月果然还没走。
柳梢微微低了头，受术法影响，这些弟子眼里看到的自然不是她的真面容。
相比上次毫无头绪，柳梢这次反而有点理解了。
未旭不耐烦：“若不是白衣，我懒的理你。”
目光逐渐变得凝重，柳梢到不念林结界外就停住，回头望了望，突然调转方向冲出魔宫，直奔地底冥海。
“好吧，我们就说正题，”月说道，“仙魔同修，魔体未锻，难以承受浊气侵蚀，取魔丹能暂时缓解丹田的冲突，然而先天灵体与心智受影响，反而令魔性更重，食心魔会需要什么呢？”
未旭道：“你知不知道，卢笙一直想拉拢他。”
“无边的海，总是埋藏着很多秘密。”这句话莫名地浮上心头。
未旭尴尬地咳嗽：“这个……”
未旭皱眉瞧着她。
自己发疯？柳梢奇怪，走到石兰面前。
“他的道途，是以无数生灵的性命为代价。”
柳梢停住，不客气地盯着他：“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老实，诃那走了，你现在如愿了。”
“他要找寻用以锻体之物，此物也是魔族需要的，虽说用途不同。”
平凡的烟火气息，触动心弦，大约每个入魔的人都会有这样的怀念。
“不会明白。”柳梢插嘴。
那些弟子便开始聊南华派的事，例如洛宁久不闻音信，别是被柳梢害了，又例如羽星湖决定留在紫竹峰主持重华宫一脉事务，打算收几个弟子，重华宫代表着仙门剑术巅峰，人间各国闻讯皆兴奋，不论王公贵族还是平民百姓都纷纷在打主意，准备在南华派来年大选时将孩子送来……很快，他们的话题转到最新大事上，天妖再出，百妖陵如何紧张，妖界内乱其实是好事等等。
未旭却问月：“阁下怎么看？”
未旭道：“她在说话。”
提到这个名字，柳梢不说话了。
未旭拍着玉榻大笑。
“之前的事，圣尊想来有所误会，”未旭颇为头疼，转而对月笑道，“阁下苦心，圣尊自会明白……”
我的公主。那个仆人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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