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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骗你的。”
她便问：“这个曲子叫什么？”
月神想要拯救他的子民，竟不顾身怀相反的月之契约，强夺日精。
“她答应放宁儿回来。”
“他失败了。”
“我没有那样的能力。”
“嗯。”
“嗯，但你一直在偷看？”
他勾了下唇角：“是吗。”
“他是月神，拥有转化太阴之气的能力。”
“给你的，还没起名字。”
他赶紧打断她：“这些话题不适合小孩。”
柳影飘摇，两人的轮廓也镶嵌在圆月中，俨然一幅黑白分明的简单画卷。
她仔细想了想：“害怕强大吗？”
他失笑：“你那么喜欢海？”
“嗯。”
“他当时掌控着月之契约，就利用这一点逼迫神皇与众神在六界碑前立誓，他要分割仙界空间，让两道并行，自创一方神界。”
“那个月神跟水神族有关系吗？”
斗篷下摆微微被风掀开，露出银纹轻靴映着蓝波，戒指上的紫水精光芒美得无与伦比，像是他唇边魅惑的笑意。
谢令齐微微握拳，半晌摇头，低声道：“只怪我早年行事不妥，往事不说也罢，总之是我对不住洛师弟，师兄且随意，我先过去找师祖了。”
他还是没有回应。
“对神来说，有没有眼睛都一样，”他弯了唇，安慰似地拍拍她，“不过他没想到，神皇又暗中切断了虚天连通仙界的三大地脉，从此清气不长，等到他发现时，虚天清气早已消耗过半，他的子民却越来越多，第一批子民已近神，他们明白虚天的危机，主动放弃晋升，自我封印，将机会留给后来者，他们在等，等到危机解决之后再出来，那便是所谓的虚天万魔。”
“那……”
羽星湖松了口气，笑道：“我正担心时间紧迫，我们若是仓促而去，到时恐怕会吃亏……对了，听说掌教师伯取走了一份紫竹峰心法？”
“其实我一直都留着呢。”她真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半红半白的小贝壳，在他面前晃。
羽星湖敛容肃立：“弟子知错。”
柳梢抱膝往礁石上坐下，望着前方，不知道是在看月亮，还是在看别的什么风景。
“不要太多了。”她又强调。
“他现在也很年轻。”
“为什么不再骗我一次呢？”
他握住那小手：“你真的听不懂。”
他果真站住不动了。
他沉默半日：“他想，或许有部分绝望到走投无路的人会愿意用这种方法修行，能在煞气侵蚀下坚守本性，得以晋神。”
“这名字真是……”被她一瞪，他立即改口，“真是不错，但为什么我要在后面？”
魔本非魔。
唇有点痛，有点麻，可刚才那样的感觉真是美妙啊。她故作镇定地哼了声，将脑袋埋进他的斗篷里：“还不错。”
“可是他离开了神界，应该解除契约。”
他没有直接回答：“你之前也拒绝过我，相同的理由。”
她这才慢慢地展颜：“听说那个月神懂音乐，我想再听你吹笛子，就听《百鸟宴月》。”
虚天无日，却明明是有月的。柳梢没有询问：“进神道只需要月亮。”
她不理他：“魔界为什么没有清气呢？”
超越神仙道的存在，不容于神仙道，成为魔道。
他停住动作：“那个故事不好听。”
曾经的月神，就是虚天的魔神。神则不允许他轻犯外界，加上天誓约束，他几乎没有办法拯救他的子民。
谢令齐沉默。
“太厉害了！”她惊得瞪大眼睛，情不自禁赞叹，“他真是个天才！”
她眯着眼睛瞧了瞧，挥手变出一棵柳树。
只要再诞生一个神，一个不用受天誓制约的神，就可以代替他导引清气入虚天，这种想法让魔道延续至今。几乎所有人决定入魔的时候就已知道魔性的存在，这是一条不归路，除了她这枚计划中的棋子。
她不客气地拉开那手：“我才不信，你的脸那么厚！”
“错到如今，只有继续错下去，抱歉了，柳梢儿。”
“不是只有一成机会吗？”
他摸摸她的头：“我偶尔也会亲小孩，但那并不是喜欢她们。”
她反而一笑：“他不甘心自己转化的浊气被称为废气，培植月华木失败，我猜，从那以后他就改变了主意，打算寻找另一种办法。”
“还给你。”她递给他。
少女偎依在她的月亮怀里，神情似笑似叹。弯弯的睫毛垂下，掩住过分坦白的杏眼，不见昔日的飞扬跋扈，反而流露出几分少见的含蓄婉转。
“那我来起吧，”她想了很久，下定决心，“就叫《柳梢月》。”
重华宫一年岁月，不念林的半年时光。
她咬了咬微微红肿的唇，真的没有继续，抬手捧住他的下巴，慢慢地往上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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