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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泠愣了下，转脸看着她。
红凝曾跟文信学过炼药，当前正准备辟谷修行，闻言点头：“谢谢你。”
真走了？红凝呆。
锦绣道：“像你。”
贺兰雪收回视线，白他一眼，似嗔非嗔：“你这是在笑话我？那里布了阵法，除了北界狐族公子，我们这等小妖哪能进得去，何况……”她轻推他的手臂，挑眉：“想尝她滋味的人又不是我。”
陆玖语气温柔：“不是你，你只是想打得她魂消魄散罢了。”
看出她的失望，锦绣柔声：“我有些要事脱不开身，你切记不可乱跑。”
陆玖忽然“咦”了声：“昆仑族的遁术。”
男人怒斥：“混帐！私自毁损道行就罢了，莫非你还不知道其中厉害！”
贺兰雪掩口：“我知道，你怕你姐姐。”
红凝忙道：“我去弄点水。”
锦绣道：“胆大妄为，年少轻狂。”
白泠迟疑不动。
黑袍一挥，二人同时不见。
锦绣看着她，沉默。
陆玖道：“你自己为何不动手？”
心底微微抽痛，红凝含笑起身：“师兄。”
陆玖仿佛没有听见，温文尔雅地笑：“这场雨怕不小，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吧，顺便玩点别的。”
“还要留到几时！”威严的声音响起。
白泠推门走进来。
锦绣含笑抬起左手，手上真的多了枝红茶花。
白衣在风中起伏，飘飘如谪仙，陆玖满足地叹了口气：“人间气象就是不同，暴雨狂风，仙界哪得这等畅快。”
锦绣道：“既走了，就不会有事。”
红凝愣了下，忽然想起什么，惊：“难道……他有事，非走不可？”
陆玖面不改色，抬脸望天：“雷部的人快到了，哪个小妖动了杀机，让他们撞见，收拾起来也是举手之劳，想活，就先收起你那些心思。”
贺兰雪道：“你怕天劫？”
红凝抬脸：“你也要走？”
贺兰雪愣：“难道……”
白泠走过去，像往常一样拉住她的手：“师父总算得偿所愿，将来顺利载入仙籍，或许还会回来看你。”
白泠移开视线：“我要离开些时候。”
眼睛湿润，红凝弯弯嘴角。
门紧闭，迟迟没有人推开。
锦绣道：“不必再等，他已经走了。”
锦绣颔首：“你若想见他，就勤奋修行，我这两年恐怕不能多来看你。”
云层厚重如墨，似欲垮塌，终于，狂风骤起，草木尽折，空气中的闷热感却因此减去了好几分，溪边有人在奋力拧衣裳，看样子想在暴雨来临之前快些赶回去。
陆玖笑着瞟她：“这里若有人要受雷刑，绝对不会是我。”
可能是光线太暗的缘故，俊美的脸看上去有点模糊，惟有那双明亮的眼睛，竟看得红凝心里一颤，她轻轻吐出口气，尽量不去想太多，侧脸望望窗外天色，笑道：“快下雨了，明日水定要浑，我趁早去洗衣裳。”端起木盆匆匆出门。
锦绣道：“你认为他会不辞而别？”
一时二人都不说话，窗外天色沉沉如黄昏，房间的光线也显得更加昏暗，空气似乎凝固了，沉重且闷，叫人难以忍受。
红凝忙不停，口里随便应了声，拾起桌上的药碗就走。
锦绣拭去她脸上的泪，轻声：“有朝一日你登入仙界，自然能见到他们。”
白泠面有愧色：“孩儿不孝，愿一力承担后果。”
白泠愣住，脸上光彩渐黯。
孤独中获得拥抱，纵是无言的相拥，也比什么都甜蜜。一道雷声在头顶炸开，红凝恍若未闻：“你真是茶花仙？”
“我知道。”红凝点头，出门。
白泠没计较：“果真要修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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