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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凝果然停住:“杨公子还有何指教?”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杨缜当她是在暗指方才的事,面色微变,淡淡道:“姑娘若想留得性命,最好不要再隐瞒。”
杨缜斜眸瞟她:“我已派人去城里请教柳真人,真相很快就能知晓,杨某怎能冤枉救命恩人。”
杨缜不语。
“救人?”杨缜迫近她,低头附在她耳畔,轻声道,“我看,倒像是姑娘拿我当了诱饵。”
杨缜寻思片刻:“既是桃树成精,何不寻得根源烧了它?”
红凝道:“所以我也没把握。”
杨缜脸色难看至极:“放肆!”
杨缜沉了脸。
传音符忽有动静。
红凝道:“杨公子不愿就算了,只不知他几时再来,那时民女未必顾得了这么多人……”
“有没有?”
杨缜冷着脸不语。
“……”
杨缜示意她讲。
“引蛇出洞,你懂的还不少,”杨缜皱了下眉,轻描淡写,“我先前叫人去查,方才得到消息,近些年来,除了进这院子的人无一幸免,附近村庄都相安无事,倒是百里之外的定州和明州发生过不少命案,其中有数起作案手法与毕秦相似,我看了下,时间相隔差不多都是三个月。”
红凝视若无睹,取出绢子擦手:“这个没用的。”
红凝道:“拿出来。”
红凝一笑,走进去坐到他对面:“民女怎敢高攀。”
红凝明白他的意思:“今夜之事绝不会传出去,你若不放心,杀我灭口也无妨。”
杨缜也不计较她的失礼,点头。
远处,两名女子缓步走来,前面那个姿容尤其秀丽,能将白衣穿得这么明丽生动,除了天女陆瑶,再没有别人。
从进门时就已闻到腥味,再听到窃窃的声音,红凝叹了口气,猛然顿住脚步,回身。
陆瑶面色微变,敛容:“天劫在即,为何出此不祥之语?”
杨缜不答。
锦绣意外:“三名?”
他守在这里多年,如今也必定不会轻易离开,可能就躲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至于那个隐秘的地方究竟是哪里,她四处察看,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
梅仙杏仙忙借故退下。
“《通海》《极天》,正宗御神之术?”陆瑶半是惊讶半是喜悦,“听说那御神之术共分两卷,上卷《通海》,下卷《极天》,当年祖师亲自传授与帝君的,帝君对你素来倚重,御赐天书,想必是担心你的天劫。”
众人都面红耳赤,原来那夜杨缜房内出事,又没得到任何解释,众人便疑上了此女,加上王虎死前曾被色|诱,如今怕她再迷惑杨缜,合计之下,特地派人去村里寻来只狗宰了,想要拿这偏方去制她,谁知竟被她看了出来。
红凝道:“恩将仇报的事果真不少。”
身后那人并没料到她会这样,反吃了一吓,到底心虚,迟疑着不敢动手,一脸戒备地往后退,与此同时,旁边赵兴等人都将手按上了兵器,紧张不已。
杨缜这次竟没有生气:“你也是凡人。”
红凝岔开话题:“杨公子是不是该和他们解释下,我不喜欢再被淋狗血。”
红凝假作不知:“杨公子不是认得他么,怎的问起我来?”
“叫人替你?”红凝打断他,“杨公子身份尊贵,以身犯险的事本该让那些卑贱的人去做,不过派赵兴那样的人去劝酒,恐怕难见成效。”
锦绣不语。
既然被盯上,毕秦迟早会再来,合作才是最好的选择,杨缜不笨,但要他屈尊降贵去牺牲色相,的确有点难以接受。
红凝回身看着他:“我上次说的事,杨公子考虑得怎么样?”
杨缜不答:“那道符我已谴人去定州城三圣观请教柳真人,过两日便有分晓。”
赵兴使了个眼色,那人果真硬着头皮将背后的东西晾出来,强作镇定:“你别过来……”
红凝道:“胆大未必就有用,有些东西不是凡人能对付的,一意孤行更会连累他人。”
陆瑶仍不安,轻轻咬了咬唇:“虽如此,说出来总叫人……担心。”
杨缜房门紧闭,依稀有灯光。
万万想不到他会察觉,红凝这回真吃了一惊。
红凝道:“千年桃妖,魂形已分离,不必再借助草木之形生存,纵然烧了那片树林,他仍能逃去别处……”说到这里,她陡然停住,若有所思。
这女子平日冷漠,笑起来却分外明朗,言语犀利得让人难以接受,但也不是毫无道理,实是平生从未见过的奇怪女子,杨缜看了她半日:“知道更好。”
看看远去的杏仙,锦绣皱了下眉:“帝君前日赐我一卷《通海》,我或许要闭关参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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