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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缜道：“最毒妇人心。”
红凝笑道：“民女虽没了法力，但谁若是想欺负，也未必容易。”
第二日红凝便替钟文才解了媚术，杨缜亲自审问，总算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与红凝所料相去不远。原来那日钟文才进府投亲，去城外寺里游玩，不慎遇到前去上香的王氏，见她容貌美丽未免心动，却并不知道她的身份，正在烦恼，夜里“王氏”就自动找上门来。
红凝很快恢复平静：“王妃是神仙，都能来凡间走走，红凝是凡人，天下之大，何处不能去？”
陆瑶眼波流转：“姑娘怎的到这儿来了？”
陆瑶微笑：“是说封印？他这样做想来也是为姑娘好。”
“真那么喜欢他？”带着温度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他低声笑，“你不妨将我当作是他，如何？”
红凝正色：“民女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疏忽，中了媚术知无不言，我还怕他到时会供出我们，如今不仅替他解除媚术，还将那妖孽在他身上留的气味也除去了，现在最好让他藏起来，或者悄悄离开重州城，那妖孽不会找到的。”
红凝道：“王爷担心得太多了。”
“你喜欢的那个人，”杨缜唇角微扬，“本王与他长相相似？”
无意撞见一次，就被当成了偷窥的女流氓，红凝暗悔不该答应让他来看，硬着头皮问：“那符已经让他服下了？”
照杨缜的身份，下令进行全城搜查不难，可这样难免会打草惊蛇前功尽弃，而且那妖女借的是王氏的容貌，连二人也没见过她真正的长相，总不能按着王氏的模样去找。
红凝道：“有非分之想，是因为他并不知道王夫人的身份。”
见他问得多了，狐女也警惕起来，道了声“亲亲”：“你我只管乐罢，总问这些个事儿做什么。”
池塘边，见四周无人，红凝终于忍不住停下：“王爷还跟着我做什么？”
“若知道，他还能留住这条狗命？”杨缜也不看她，转身朝两名侍卫道，“回府。”
红凝真愣了。
她越是奋力推拒，他便越是放肆，终于，他轻而易举制住她扬起的巴掌，同时抬脸离开。
杨缜这才明白，先前哄钟文才服了两道符，其一是传音符，另一道竟是作这种用处，她想控制钟文才，通过他的口去套那妖精的底细，而只有将符放到他腹中，才能瞒过那妖精。
陆瑶轻轻叹息，依旧端庄优雅：“陆玖是我的弟弟，姑娘必定不会很喜欢我，但既受他所托，姑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跟我提，我会尽力满足。”
一只手紧紧圈着她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下巴，湿热的唇落下，依然霸道专制，感觉却大不似上次，上次是本能的欲望，这次更多的是戏弄。
杨缜既没否认也没解释：“原以为你不简单，谁知和她比起来，你还是个小丫头。”他饶有兴味看她：“她在向你示威。”
红凝四下张望，皱眉：“想不到西河街这么大。”
昨夜的场景重现，加上回想起后来发生的事，二人未免尴尬。杨缜移开视线，缓步过去往椅子上坐下：“等什么，还想看？”
这理由十分充足，狐女不再怀疑，仗着媚术柔声哄他：“你认错了，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多着呢……”
杨缜走到她身旁站了片刻，摇头，语气带了丝笑意：“她分明是有意说那些话，未必就是真的，你这么聪明怎的看不出来，白伤心一场。”
红凝也不推辞：“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就是照顾我了。”
走进大门，再走进后园，天色已黄昏，身后脚步声却一直没有消失，不近不远地跟着她。
陆瑶款步走到她面前：“陆玖的事实在是对不住姑娘，父王已经责罚过他，昆仑天君那边帝君也已经赐了……”
陆瑶道：“姑娘言重，什么王妃，不过是她们笑话罢了，我叫陆瑶。”
杨缜冷冷道：“这等混帐死不足惜。”
红凝反倒被问得一愣，下意识道：“谁？”
忍住心中激动，红凝握紧那段金色桃枝。
红凝怕她生疑，忙道：“小生白天好象在王爷府上见到了夫人。”
杨缜道：“是谁？”
红凝道：“顶多再叫他中一次罢了。”
杨缜道：“她才是女人中的女人，你输了。”
陆瑶柔声：“他让我代他照顾你。”
片刻，传音符里钟文才喘吁吁的声音传来：“夫人究竟是哪里人氏？”
胡夫人垂首：“还是那样，劳二伯惦记。”再三谢过，拿着纸包走了。
杨缜起身就走。
这么下去，元阳被吸尽，钟文才就会死，红凝笑：“那妖孽我们现在是万万惹不起的，王爷倘若不忍，不妨寻点人参鹿茸替他好生补补，让他多支撑几日，或者亲自出马去将他换下来，想来以王爷英姿，那妖孽定不会不满。”
破天荒的，红凝没有还嘴，只是抬起脸看他：“王爷来得真巧。”
红凝挑眉：“王爷的心肠也未见得好。”
他不知道陆瑶的身份，应该是没有听见前面的对话，红凝冷笑，也不回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一个姑娘而已，并不是什么登徒子，老掌柜也不防备：“东三巷，柳婆子隔壁就是。”
深巷只有几户人家，十分冷清，胡氏与丈夫住的地方并不难找，随便找人打听就知道了。
杨缜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原来你是在意这些的。”
那妇人接过，称谢。
“姑娘在这里做什么？”背后响起柔美悦耳的声音。
传音符被放到桌上，那边喘息声笑声时断时续，动作十分激烈，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越发清晰。
红凝没有理会这些：“你找我？”
红凝讽刺：“争锋吃醋，王爷在说自家的事么？”
转身看见来人，红凝意外：“是你。”
让未婚妻来“照顾”？红凝心里想笑，面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多谢，中天王也太费心了，何必这么劳师动众，我不用人照顾就很好。”
杨缜顺势放开她，抬眉：“果真不伤心？”
红凝冷冷看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莫非又中了媚术？”
红凝道：“你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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