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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小娘子【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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迅捷平稳,行止自如,分明是上乘御剑之术,可见他身手极其高明,然而重紫是客人,又同为剑仙门弟子,他这般显示术法,未免就有挑衅之嫌。

想通之后,洛音凡也就恢复淡定,低头吃了。

洛音凡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重紫低头拉衣裳,“衣裳都湿啦!”

碧绿的桌子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做成,很大,很光滑,有点像翡翠,上有无数巴掌大小的白玉杯和水精碟,里头盛着仙酿佳肴,一盏一碟从各人眼前移过,就如同流动的水,有爱吃的举箸轻碰,它便自行移来面前,随即桌上立即又会重新补上新鲜的,供后面的人取用。

洛音凡道:“听说她广施仙药,济世活人,我已很高兴,何必非要见面,三年前魔族狐毒肆虐,我路过青州,曾打算顺道去看她的,只是后来不巧耽搁了。”

重紫这回真傻住了。

他轻轻念了两句,挥手,紧接着重紫身上陆续冒出许多烟雾,大约一盏茶工夫,再看时,衣裳已经干了。

青华宫九重殿,依山势建成,犹如九步台阶,层层叠叠直达山顶,极其壮观,重紫虽跟着洛音凡学了两年,已经认识不少字,可是正殿偏殿名目繁多,加上小孩子对那些复杂的名字不感兴趣,只记数目,依次数上去,一二三重正殿偏殿都是安排接待客人的。

真有那样一个人的话,那情形一定很美很美吧……

酒宴摆在一个大园子里,园内有个大莲花池,或者应该叫做莲花湖,湖上碧波荡漾,红莲鲜美,碧叶翻风,无处不透着融融暖意。

重紫想也没想:“谁怕你!”

她说的原是实话,然而人们日常还有句话叫做“好看不中用”,剑是仙门法器,通常代表着身份与荣耀,卓昊用的乃是柄上古神剑,没有足够的法力根本不能驾驭,往常别人的夸赞之词也不少,却从无一个夸好看的,听在耳朵里竟有奚落之意。

……

正在忐忑间,忽然身畔一阵疾风刮过。

天上人间,究竟谁才配坐在那里,谁最终坐到他身旁?

这句“尊者舍不得”听着顺耳,重紫背过身不理他。

卓耀笑道:“我这个妹妹向来如此,她往常总是念叨多年未见尊者,前日我送信,特地提起说这回尊者要来的。”

卓昊咳嗽两声打断他:“既然宫主设宴,师兄快些带她过去吧,我先走了。”匆匆出门离去。

把人家乖巧的小姑娘弄成这副狼狈模样,卓昊也吓出身冷汗,一时无言,想了半日仍找不到合适的话搭讪,索性轻哼道:“重华尊者的徒弟,竟这般无用。”

重紫身在半空,更加生气,挣扎道:“说了我不会法术,你再不放手,我告诉师父和卓宫主啦!”

卓昊抱着双臂站在空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方才还曾见到的,”那弟子刚说了这句,忽然抬脸道,“少宫主来了!”

卓昊打定主意袖手旁观,等她自动现形,谁知海面迟迟无动静,看情形越发不对劲,他毕竟心虚,到底还是忍不住下去查看,确认之后更慌了神,匆匆念起避水咒,跳进水里将她捞了上来。

她悄悄拉洛音凡:“师父,原来当神仙这么好,我以前只有做梦能吃到这么多好吃的!”

碍于礼节与对方的客人身份,卓昊只得忍耐:“此剑名安陵。”

卓昊愣了一愣,剑仙派弟子怎会无剑,想必是有意推脱,他本是抱着诚意前来切磋,又顾及她是洛音凡的徒弟,所以言语客气,谁知小小丫头自恃身份,竟不将人放在眼里,卓昊正当年少,更起了教训她的心思。

重紫小孩子心性,在房间玩了一阵,将所有东西都看个遍,觉得无趣,索性跑出门,独自趴在栏杆上看海景,等了半日仍不见洛音凡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至少,这位置现在是属于她的,她坐在他身旁!重紫满心欢喜,毕竟她还没有足够的年龄与心思去纠结这个位置的最终归属,因此很快就将注意力移到面前的桌子上。

重紫这才看清,那是个穿戴华美的少年,只十四五岁左右,身材却已经与大人差不多高,挺秀如松,两道剑眉透着勃勃英气,活像只骄傲的小孔雀。

讨教?重紫总算明白他想找自己打架,连连摇头:“我不跟你打。”

感觉有什么东西自身后飞来,重紫吓了一大跳:“谁?”

重紫吐出许多水,这才逐渐缓过来,小脸惨白,半晌说不出话,只坐在地上喘气。

不知是否跑得太快的缘故,小脸看起来格外红,重紫有些躲避他的视线,悄声解释道:“我在海楼等了好久,想快些看到师父,就跑快了。”

区区小丫头,只要哄得她高兴就没事了,卓昊打定主意,忙道:“别急,我这就替你弄干它。”

还是师父待她最好了!重紫更觉甜蜜,好奇地端详,那是一碟由翠绿果片拼成的凤凰。

湖中心有个大平台,其上烟柳葱茏,设着主宴,早已坐满了人,规模绝不压于西方佛祖的讲经法会,一眼望去,但见莲花莲叶平铺如画卷,柳枝低垂,其间影影绰绰。

他旁边的位置是空着的。

输给洛音凡天经地义,卓昊并不觉得惭愧,陪笑:“尊者他老人家自然高明,罢了,衣裳干了,礼也赔了,我又不是故意的,方才的事师妹就别再提起,以免伤了我们两派的和气,如何?”

逆轮之剑事关重大,这也是出于无奈,洛音凡不再多说,问:“龙之渊内现下是何情形?”

“你……”卓昊吞下已到嘴边的“傻”字,保持主人的良好风度,“你以为人人都可以进青华宫?宫外一里设有结界呢,除了宫门,别处是进不来的,你们南华不也一样么。”

“我知道,”重紫没听出来,反而将注意力移到他脚底的剑上,“你的剑真好看。”

师父是当今六界法力最高的一个,万劫魔尊被他打败过,这回当然也不会有事,可要是出了意外怎么办?不能忍受他和神仙大哥一样离开,没有师父的紫竹峰,不再是重紫的家,她害怕,师父能保护她,可是她什么也不会,不能保护师父。

这次设计埋伏都是秘密进行,当然不方便让太多人知道,明宫主咳嗽两声,令身旁弟子退下,卓耀看重紫在旁边听得无趣,忙也唤了个弟子带她出去玩。

明宫主忙道:“此番侄女是愿意帮我们引他出来的,若我们困住他,就能夺回魔剑,告慰那三千亡灵了。”

洛音凡含蓄道:“这些为师早已吃过,你自己爱什么,便吃什么,不必问我。”

重紫瞅瞅他,从地上爬起来,不识好歹地扬脸:“我师父才不用念咒的。”

重紫这才发现上当:“你说什么?”

上千种果品菜肴自面前移过,令人眼花缭乱。

重紫浑身湿透,呛水快要昏迷。

重紫认真点头,一副受教的样子:“哦。”

湖畔设了数百桌宴席,主要是招待随从弟子们。

洛音凡看出她的疑惑:“这是海灵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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