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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
罢了，还是等将来修得镜心术，替她除尽煞气之后，再传术法，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他洛音凡只能收一个徒弟。
重紫默然片刻，道：“大叔他真的没救了吗，以身殉剑，连一丝魂魄也夺不回？”
“剑上有残魂，怎能净化？”
忽有弟子御剑而来，见了二人笑道：“慕师叔，掌教找你呢。”
上次纭英和闵素秋被摄入万劫之地，幸得重紫相救，才逃得性命，因为嘴快害她被误会，纭英一直愧疚不安，闻言忙解释道：“尊者吩咐取四海水，好净化魔剑的。”
头一次听他说出这些不敬师门的话，却句句是为她着想，重紫勉强笑：“天生煞气，师叔看我能成什么大器，何况我本就胸无大志。”
重紫懒得再说：“随你怎么想！”
脸上神情万年不变，胸中却是怒意翻腾，以至这一路忘记了御剑，直到走进重华宫，才终于在四海水畔停住。
剑上残魂是谁的？听四人的口气，消息来自闻灵之，究竟是谣言还是真实？为什么师父没有提过？
原来慕玉抽空过来看她，在底下叫了好几声，不见回应，故御剑上来看，发现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更加奇怪：“怎么了？”
映着翠竹，小脸更加苍白。
察觉太激动，卓昊略松了手，忽然道：“你……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此刻解释无用，重紫紧紧咬住唇。
纤瘦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双手端着盆水，脸色略显苍白，光洁额上微有汗意。
慕玉道：“事情本无对与错，只有你的坚持。”
是错了，该爱的人不爱，不该爱的爱得死心塌地，代价，就是她自作自受，永远藏着那个不能见人的秘密，永远说不出得不到。
重紫惊得全身一颤：“慕师叔。”
洛音凡目光微动，看着她半晌，道：“明知魔剑留不得，还要甘做宿主，任它为祸人间，楚不复无愧长生宫，却有愧仙门，有愧苍生，故有此下场，他既已大彻大悟，你便无须伤怀，怎的还不明白？”
重紫挣开他的手就走。
“好个舍去肉身，终身不嫁，”卓昊语气平静，略带自嘲，“如今连一句话也不愿对我多说了么。”
不想落得阴水仙的下场，更不想被他厌弃。
“不是，我没有讨厌你。”
“对不起。”说出这几个字，重紫低头便走。
慕玉道：“你的朋友？谁？”
不待她开口，他伸臂将她拉到自己的精钢剑上。
许久的沉寂。
洛音凡颔首示意她讲。
此话乍听着耳熟，重紫想起来，惊讶：“师叔说话，怎么和亡……呃，和我的一个朋友说的很像呢。”
彼此都认识，四弟子见了她连忙停住作礼：“重紫师叔。”
终于，身为上古神兽的狻猊在尽力提了数次杀气过后，对这个心不在焉的对手感到不耐烦，索性大摇大摆上前拿爪子拍她的头，将她掀了一跌。
原来如此！重紫点头，带着小魔蛇让开，待四名弟子取水走远，才抬步上石级，打算进去看洛音凡回来没有。
是安抚，更是承诺。
重紫顿了顿脚步，矮身拉小魔蛇的尾巴：“自己玩，我要去找慕师叔商量事情。”
“是。”
慕玉忙将她送至紫竹峰下，御剑离去。
“恩。”
他怎知道？重紫惊惭，她当时说这些，并非为他，只是想堵住虞度他们的口，好争取留在南华的机会而已，想不到会传出去，堂堂青华少宫主，两次提亲换来那样决绝的话，伤他至此，她简直无颜面对。
“是谁的魂还难说，又引不出来，难道为此就要留着魔剑贻害苍生不成？掌教与尊者他们自有道理，也是为大局着想。”
就在此时，一句话飘入耳朵。
卓昊看着她半晌，道：“不是他。”
想不到温和的他也会说这种狂妄的话，重紫意外：“哈，要是遇上厉害的呢？”
纠缠的二人同时回神，周围煞气尽收。
反倒是她主动上前跪下：“师父。”
重紫垂眸：“那是大叔用性命换来的，我想……去看看。”
洛音凡淡淡道：“问完了，就回去吧。”
想不到他扯上慕玉，这话万一传开，肯定要出大事，重紫气急：“我说过不关别人的事，你别乱猜！”
自拜入南华，她受尽委屈，只为不让他为难，所有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有心借此历炼她，学会抑制煞气，谁知到头来会让她养成这样的性子，竟然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种话，他万万想不到，她为了留在紫竹峰能退让到这种地步，全无半点尊严。
慕玉道：“不去青华是对的，但你为了留在南华就退让至此，糊涂！南华上至掌教，下至寻常弟子，有几个人真心待你？”
“我偏不放，又如何！”卓昊冷笑，低头便去吻她。
“卓昊哥哥！”闵素秋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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