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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美丽，所有的冷漠，刹那间都化做了一片薄薄的惆怅之色，这一刻，杨念晴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母亲。
辛大娘热情地拉着她的手，笑道：“公子特意让老身来告诉姑娘，需要些什么，尽管跟老身讲就是，不必见外。”
想到楚笙寒生死未卜，杨念晴忍不住停下脚步，透过门缝望了眼，发现冷夫人正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
须臾，管事们陆续退出来，杨念晴站了片刻，终究没有勇气，打算回去休息。
杨念晴闻言也放了心，走到她身旁：“夫人能这么想就好，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何况楚大侠未必有事。”
别人都一直很小心地不敢提，倒是她自己将这个“死”字说了出来。
冷夫人忽然道：“不早了，去歇息吧。”
“稍后会有人送饭菜来，你最好快些，”李游站起身，从她手里夺回银子，不紧不慢走出门，“看来在下的银子，你已经用不上了。”
冷夫人点头，半晌淡淡道：“觉得我无情，不算个女人么？”
她真的一点也不紧张丈夫的生死？这种时候杨念晴当然不好问出来：“没有，就是看夫人还没休息，所以……”
究竟谁对谁错？纵然分手，纵然彼此无遗憾，但他们还是同样关心着女儿的，既然得到的爱并没有减少，又何必非要那么执著，对一个无关的答案那么介意？或许，自己对这个问题执著，并不只是为他们？
箫是竹制的，有点旧，表面却很光滑，连小小擦痕都没有，在灯下显出光泽，可见她平日里十分爱惜。认识这段日子，从未见她吹过一首曲子，听说她的绝技是“凤箫声动三十六式”，那这枝箫就只是她的武器？
杨念晴摇头：“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记得路的。”
杨念晴道：“但你别忘了，这个凶手很聪明，会故布疑阵。”
杨念晴道：“没什么，随便走走而已，见这里还亮着灯，就不知不觉过来了。”
杨念晴忍不住凑过去。
玉笙寒，笙寒……
杨念晴只得提高声音再叫了声。
李游喃喃道：“这是上品檀木，姑娘，南宫兄那么好，有人却要踢坏他的椅子。”
“难得这么大方，”杨念晴松了口气，接过就走，“多谢你，我要出去买药。”
辛大娘再说两句，就带着丫鬟走了。
黄昏，杨念晴没去小厅上用晚膳，而是推说不舒服，独自在房间里。
邀请的话，却是客气多过挽留，习惯性的礼貌，听不出半丝特别，足以令人清醒，也清楚地看到差距。
杨念晴道：“逛青楼的，你倒是见多识广。”
李游摇头道：“对于此案，楚前辈知道得并不多，倘若果真是叶夫人，她此时这么做，岂非等于承认自己是凶手了？”
否则会有更多无辜之人丧命，而他们找上谁，就会给谁带去厄运。
这声谢有点敏感，彼此都感到了尴尬，有意无意错开视线，杨念晴察觉失言，不知道该继续说什么，手足无措地站在门口，既不好马上就走，更不好进去。
“已经吃过，谢谢。”
话是真话，却存了安慰之心，她再有自己的坚持，毕竟也是个女人，谁都不愿意被误解成无情吧。
白天见过一面，杨念晴认得她，忙笑道：“辛大娘。”
小厅里灯烛明亮，南宫雪正和几个管事商议事情，他穿着件白色嵌金丝绣袍，坐在案前翻看帐簿，偶尔问两句话，远远看去，神态依旧安然，只是那优雅温和的外表之下，越发透出种不怒自威的气质。
杨念晴打开门：“你来做什么？”
众人日夜兼程，赶到南宫别苑时已十四，南宫雪作为主人，将一切安排妥帖，等待明日十五的到来。
南宫雪已重新翻开另一本帐簿，闻言抬眸看她。
杨念晴沉默。
月初失踪，这种事放在最近很敏感，只因上个月无人失踪，众人便放松了警惕，以为凶手一心提防众人，不敢贸然行动，哪知他还是出手了！
半晌，冷夫人轻轻叹息道：“倘若我有个孩子，只怕也与你差不多大了。”
众人都不说话。
“都是过去的事了，”冷夫人打断她，看着窗外夜色，目光悠远而朦胧，“人谁不死，伤心无益。”
杨念晴垂眸笑了下：“不用了，我要回房歇息。”
箫身上，竟刻着七个细细的小字：
杨念晴站了片刻，默默退出门。
字不大，由于长期被拿在手中摩擦的缘故，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了。
冷夫人仿佛又在想什么事，整个人都已痴了，并没留意她的动作。
杨念晴道：“也不一定，现在我们已经不能知道她的来历了。”她停下来看了看冷夫人，犹豫：“会不会是……灭口？”
杨念晴回过神，答应着转身要走，转眼间又被一件东西吸引了。
“先回南宫别苑。”冷夫人打断他，站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门去了。
杨念晴倏地回身，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小楼吹彻玉笙寒。
李游垂眸咳嗽道：“其实你的药不需去外面买，那些婆子会替你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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