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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场合显然不是说正事的时候，但王晓晓也不好马上起身就走，只得友好地冲那女孩子笑了笑，坐在那里保持沉默。
帘子犹在摇晃，圆润的、亮晶晶的珠子互相碰撞，发出清脆而轻微的响声，他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再次端起桌上的茶杯。
就算身负绝顶轻功，这么高摔下来，也是没有活路的。
“和那个笨女人一样，死也离不开，葬送自己，还葬送了儿子。”
“你……”
慕容无伤倒是面不改色，笑：“是王女侠，想来你也认识，不必见外。”
师父的问题还没弄清楚，现在又蹦出来个“白菜”，此事的内幕一定极其复杂，难怪连叶盟主那么精明的人都没查出头绪。
听她这么说，凌夕展颜微笑：“我也私下想过，他没必要连萧兄也瞒着，何况翩翩曾提过，说他一直派人在暗中调查，如今二十几年过去，此事在江湖上早已淡了，许多人都已经不记得，就算他只是做样子，也不必如此动众，或许果真与他无关。”
她垂首：“公子喜欢她？”
女孩子惊呼，死命抱住他的肩，猛烈的撞击下，指甲深嵌入肉，她紧闭了双眼，弓起的身体急促抽搐。
王晓晓进去的时候，慕容无伤正斜斜倚在榻上，怀中伏着一个年轻娇弱的女孩子，美眸含笑，表情暧昧。
“你威胁过他的人？”
“歇歇吧。”凌夕看看路旁的亭子。
慕容无伤似乎早已猜到她会问这个，既无意外，也没立即回答，只随手端起几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你们当真要查那件事？”
见他不悦，女子咬了咬唇，垂下眼帘，缓缓摇头：“不是，公子喜欢的话……”
“我原来也怀疑的，当初那件事，没有人比他得益更大，”王晓晓望着他，犹豫，“若真是他，你打算怎么办？”
“不是他。”
王晓晓愣，摇头：“我是说，怎么过来才能不让你发现。”
王晓晓原本已经想过几种可能，却做梦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当初那“白菜”老儿还曾撅着胡子在少林妓院和天绝大师吵架呢，如今摇身一变，竟成了高手，还差点杀了凌夕，实在是远远出乎她的意料，也打乱了她心中原有的推测，顿时她只觉得头大如斗，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王晓晓知道他是照顾自己，走了半天也的确累了，于是点头同意，二人进亭子坐下，这里是大路，路过的行人不少，也有停下来歇脚聊天的，谈论的无非都是山中的新鲜事。
秀眉扬起，他笑问：“何以见得？”
“也想不客气？”动作骤然加快。
“有客也如此怠慢，换热茶。”他笑斥。
凌夕摇头：“听说叶盟主他老人家亲自带人来查看的，想必不会弄错。”
凌夕不答，神色古怪。
先被讽刺，如今连目的也被看穿，王晓晓有些不好意思，硬着头皮张了张口，却鬼使神差问出另一句话：“他……还派人跟着你？”
有时候，太优秀也未见得是好事。
能说什么？鄙视？嘲讽？一个优秀的人却不在合适的位置，若不自遣自乐，大多都会生出野心，像他这样绝世的人物，只要有半点野心，完全可以选择放弃这种生活，他没有。
人才出众，天赋超群，却始终被亲生父亲这样提防猜忌，让一个聪明人过平凡的生活，正如小柳所说，他太“无趣”了。不普通的出身，注定不允许他超越父亲的优秀，他不能反抗，只能服从，因为一旦选择反抗，就需要通过另一种极端方式去实现，而这种方式必定会伤害到母亲。
女孩子听话地站起身，带着众丫鬟退下。
几个迅疾的冲刺后，他突然抽身离去。
王晓晓呆了呆，似乎想起什么，忙看向他面前那杯，发现其中果然没有热气冒出：不由皱眉：“这是海云春？”
“王女侠喝什么茶都一样，”他不动声色地放开怀中女子，“先带她们下去歇着。”
“……想。”急喘。
王晓晓马上问：“你知道？”
“你确定，真的是他？”
“坐。”
崭新的楼板，雕花的栏杆，帘内有香味飘出。
王晓晓想了想，点头：“但你说过，他也是个好盟主，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江湖，他救的人比杀的人多，现在的江湖也不能没有他。”
从她坐下，一直到上茶，慕容无伤什么都没有问。
少年腼腆地笑：“出来散心也好，身边总有人跟着，公子他过得很无趣。”
他斜眸看着她半日，突然一笑：“那就过来。”
女孩子放心地掀开帘子走进来，在他身旁坐下，望着门外犹豫：“公子，她……这就走了？”
“那蓁儿想不想要我喜欢？”一只手握住她胸前的玉丘。
这个问题倒令慕容无伤颇为意外，他含笑瞟了她一眼：“自我十四岁起，身边就有人日夜守护了。”
“啊？”
王晓晓不再说话。
“你不妨也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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