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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姬凉终于开口，语气也难得柔和许多：“倘若你能救她，我姬凉此生必定感激不尽。”
金还来沉默片刻，站起来就走：“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省得那丫头以为我死了，白白号哀，晦气！”
“江小湖虽然又穷又不是个东西，但我也不想让他死这么快，”金还来看着他，有些恼火，“你记着，我并非是怕你。”
有追求在，就够了。
兰儿小姐忙问：“什么东西？”
任她苦求，雪亮的刀锋仍是紧贴江小湖的咽喉，无一丝颤动。
“若他助我找出仇人，我便找人替姬夫人解毒。”
房间骤然沉寂了。
姬凉低头看妻子：“你……”
金还来静静站了会儿，也不回答，鼻子里低哼一声：“回头我会安排她早些嫁过去，省的留在教里给我惹麻烦。”他又转向姬凉，“先扶她回房好好躺着，三日后解毒，但我也只有四五成把握，你自己最好想清楚。”
兰二小姐惊慌，拉着他不放：“小湖……”
兰儿小姐喜悦：“火蟾当真是稀世的宝贝，昔年百里英曾得了一只。不是被你……”接收到某人愤怒的目光，她猛的回神，立即改口，“不是被你们千手教拿了吗？”
右手执刀，左手扶着妻子，出乎兰二小姐的意料，姬凉并没有犹豫太久，只是看着手上的刀，就平静地点头答应：“好。”
居然敢提本教主扮女人的事，活腻了！金还来咬牙，半边嘴角勾起：“当然在本教，但我已将它送人了。”
金还来点头：“那就好。”
金还来冷笑两声，看着江小湖：“瞧见了？这个人要杀我，你的意思如何？”
江小湖笑：“这事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江小湖转向姬凉，面有愧疚之色：“姬兄助我找出仇人，但我实在解不了嫂夫人的毒。”
寒意袭来，瞧着那张平静却冰冷的脸，兰二小姐吓得后退两步，忽见江小湖在门外向她招手，赶紧转身快步走了进去。
信念被摧毁，剑也就没了生命，剑客被人断剑之后还能再度拾起，并在剑术上大有成就的事，简直是凤毛麟角。
金还来缓缓站起身，一只手搭上他的肩膀，面对面看着他：“你我认识不过三年。”
这或许是他这辈子说的最低声下气的一句话了，但金还来偏偏不领情：“就凭你当初骂我那句话，我已经可以将你毒哑十次。”
兰儿小姐吃惊：“送人了？”
姬凉冷哼，一道白光骤然闪过，紧接着只听到轻微的响声，一柄明晃晃的刀已经架在了江小湖的脖子上，来不及反应，速度快得不可思议，凛冽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散。
江小湖低头喷出一口血，拿袖子擦擦：“你是我朋友，我不能再说假话。”
江小湖道：“两笔。”
“是。”
金还来道：“火蟾，半月露至阴至寒，须有火蟾这般至阳之物方能克制。”
姬夫人愣。
低低的啜泣声响起。
……
“有道理，”不带任何色彩，姬凉扬手，连刀带鞘丢在桌上，“这刀不值什么钱，也已用得旧了，金教主拿去断了它也好。”
江小湖说实话：“大约四年前，那时我被人监视，无暇分身，便私下请姬兄替我建天水城，我给了他那个用温泉水替姬夫人续命的方子。”
“你跟他做了什么交易？”
人家夫妻吵架完毕，估计不会发生事故的可能，再听下去就尴尬了，门外两人相视而笑，放心地回到桌旁坐下。
未等江小湖回答，金还来呵呵冷笑，转身就走：“气死最好，本教主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姬凉点头：“所以金还来若不肯，我便杀了他。”
“你这是何必，”姬夫人保住他执刀的手，摇头，“杀了他也无济于事，江兄弟已经尽力，若非有他，我也活不到现在……”
姬凉不语，示意他说。
“她严语如再好，也是别人的妻子，你才是我姬凉的老婆，我叫你活，你就得给我活着，再胡闹，我便休了你！”
“她错就错在嫁给了姬凉，”金还来打断他，“我绝不会就姬凉的老婆。”
姬凉道：“你可想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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