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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头：“我从没拿你当她们。”
原来他早就看出来了，白小碧惊讶又尴尬，涨红了脸。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他缓缓搁了酒碗，轻微的响声似乎撞在白小碧心上。再次单独与他相处，感受到那两道温柔的目光，白小碧越发慌起来，竟生出逃离的意思，匆匆站起身：“我也去看看……”
白小碧红着脸：“你不是很喜欢她吗，现在又喜欢海云姑娘，好象……太无情了。”
他夹了块肉放入她碗内，搁下筷子：“生气可以，却不能总不理我，更不能不吃东西。”
身后便是墙，白小碧退无可退，顿时涨红了脸，若真要说“自重”，早在以前就该拒绝他了，如今手也拉过抱也抱过，突然说这个，难怪他觉得好笑。
一来是烦躁，二来是怕被贺起看见，白小碧急得后退：“叶公子……自重。”
白小碧万万想不到客人会是他，因怕被贺起主仆看出端倪，传到温海耳朵里，只得装作不认识的模样，硬着头皮上前作礼，眼睛只看地面：“叶公子。”
意识到不应当过分关注这些事情，白小碧闭了嘴，垂眸看面前的碟子，可巧正在此时，贺起与小仆走进来。
这回白小碧没有抗拒，任他拉到桌边坐下。
白小碧迅速移开视线。
贺起道：“那日爷正想教训姓何的小子，所以顺带帮你一回，但四美院那种地方是你去得的么，若非爷放了话，不出事才怪。”
他忍俊不禁：“她们既是青楼出身，客人自然不只我一个，她们喜欢的是客人的银子，男人找她们也只是无事消遣罢了。”
脱身不得，白小碧没办法，过去坐下，男女同桌吃饭本不合规矩，但贺起二人并不介意，很快小仆就吩咐伙计多加了副碗筷。
“这么客气。”寻常的客套话，却透着一丝淡淡的失望。
再抬眼，正好对上那双眼睛，里头尽是了然的笑意，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白小碧默不作声。
眨眼间，他已站在了面前，手中折扇抬起她的下巴：“小丫头又在闹什么脾气，今日我并没用桂花香。”
白小碧不解地看他。
贺起与叶夜心边喝边聊，议论的无非是当今朝廷江湖大事，白小碧这才留意到，二人面前没有酒杯，竟是用的大碗，原来贺起平日过的是营里生活，生性豪迈，嫌小杯不能尽兴，叶夜心也不推辞，亦用大碗陪饮，正投了他的脾气。
白小碧原打算下一刻就大骂他一通的，谁知他会突然这么说，顿时也找不到理由发脾气了——他究竟哪点惹自己生气，事实上还真的不清楚，非亲非故，能限制对方的行为么。
他笑而不语。
贺起轻哼道：“心眼不少，连爷的主意也敢打，怎么，不想找人了？”
白小碧哪里肯坐：“贺公子既有客，我还是先回去了。”
白小碧只想快些离开，索性抬脸迎上他的目光：“恍惚看见有几分相似，谁知进去瞧，竟不是，多谢贺公子好意，我先回去了。”
叶夜心示意小仆退开，提起酒坛，替他斟满酒：“贺兄何出此言，世上之事难说得很，英雄何愁无用武之地。”
贺起示意她坐，介绍：“这是我新结识的一位好兄弟，姓叶。”接着又笑看对面那人：“这就是我说的白姑娘了。”
看他一碗接一碗地喝，全不顾及身份，优雅公子的模样荡然无存，偏生还半点不觉粗鲁，白小碧实在忍不住低头一笑，暗暗疑惑，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的？
白小碧咬唇。
那庄户答：“人倒是都平安，大伙儿正在救呢。”
小仆过去放下酒坛，笑道：“爷还说白姑娘，可巧小的就遇见了。”
如同烫着一般，白小碧下意识飞快缩回手，站得远远的。
火光里，郑公面色微白，勉强笑道：“过去许多年，不提也罢。”
郑公松了口气，急忙辞了众人就走。
白小碧忍不住：“师父当心。”
温海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快步朝山下走了。
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挑这个时候，这场火显然来得不那么简单，沈青犹在迟疑，温海道：“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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