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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海似有点无奈:“哭什么。”
陈瑞果然僵住。
温海搁了茶,起身:“舍表妹顽劣,幸亏子玉相助。”
白小碧只得将二小姐化装成丫鬟出城的事告诉了他:“师父不记得了么,上次范八抬镇国公都是坏在自己人手上,我怕她一个人出城办事,是听了谁的挑唆,要上当。”
温海与沈青果然等在房间,沈青不时朝外张望,似有担忧之色,温海坐在椅子上用茶,除开那直挺的鼻梁更显冷酷,神情没多大变化,执杯喝茶,一派从容之态,看上去竟不像是客人,倒像是这里的主人了。
好在温海没留意话中问题,他斜眸瞟她:“姑娘家与男人私下幽会,你说这样对是不对?”
白小碧看看他,不说话了。
温海摸摸她的脸:“罢了,你没事就好。”
察觉这动作暧昧,白小碧更加惊慌,不自然地别过脸躲开,起身:“是我行事卤莽,叫师父担心,我先回房了。”
待他离去,沈青重新坐下,看着温海笑道:“能从这些人手上逃脱,白姑娘果然是福大命大之人,必能逢凶化吉。”说到这里,他斜眸瞟白小碧:“倒是我见白姑娘平日里最胆小,怎的敢一个人跑去城外看古怪?”
温海道:“子玉不知,我常年行走江湖,得罪了不少人,或者就是他们派来的,带累府上,实在惭愧。”
温海没有表示,打量她。
白小碧听得莫名,来不及想,就见二小姐匆匆走来:“二哥,白姑娘是客,怎的又为难她,叫人笑话。”
白小碧被逼无奈,小声道:“她是去见许公子。”
白小碧闹了个大红脸。
白小碧哪里肯站住,反加快步伐,然而她穿着裙子哪里跑得快,没走出多远就被他扣住了手,顿时怒道:“陈公子自重。”
温海摇头:“怎么会,沈兄弟既然一番好意邀我入伙办事,就不会害你,何况他昨日一直与我在一处,又怎知你会突然出城?方才没有细问你,是因为前日他派人打探到消息,一些来历不明的人物到了沙河县,听你一说,自然就怀疑是他们做的。”
温海忽然道:“沈兄弟有所不知,我这徒弟其实胆大,敢一个人守棺材不说,还曾笑话我不像她师父,出城看古怪更不稀奇了。”
沈青笑眼看二人:“如今细想,还是我娘说的好。”
温海道:“只是如何?”
沈青转回身来,面上已经恢复了明朗的笑容,丢出封信给他:“此事不须你们插手,你们亦不必担忧降罪,拿此信回我叔父,他自然明白。”
陈瑞道:“我曾叫她跟我走,她却不肯。”
沈青从暗处走出来,年轻俊俏的脸映着星光,显出几分阴冷,不复平日单纯:“谁派你们来的?”
沈青大悟:“原来白姑娘竟这般厉害,佩服。”
“奇怪么,我如何知道,”陈瑞对她的反应很满意,凑近,“放心,我并未出过城,也不曾看见你们的事,但你欺三弟单纯,就以为骗得过我么,那山上草木丛生,乱石荆棘,既是被追杀仓促逃命,又是在夜里,岂有不被划伤手脸划破衣裳裙角的。”他抬起她的手,“啧啧”两声:“你看你这小手小脸,白白|嫩嫩,全无半点伤痕,倒也奇怪。”
当先那人忙回禀:“我等乃是奉沈公之命行事,亦是圣上之意,天师说那丫头命格古怪,圣上十分担忧,怕她被那逆贼找到,不如先下手,以绝后患。”
白小碧大惊失色。
温海道:“你担心的有理,那人绝不会自己出手,她去做了些什么?”
白小碧莫名:“师父看我做什么?”
心知说漏嘴,白小碧忙道:“我听别人叫他许公子的。”
奔波这么久,身体已不似先前娇弱,仗着天气暖和,白小碧虽淋了场雨,却没有受凉,只不过精神差了许多,歇息两日才逐渐复原,其间二小姐也来看望过她,然而白小碧自觉无意中窥破别人的秘密,十分羞赧愧疚,不敢多去找她。
陈琪进门便笑道:“白姑娘安然无恙,温兄可以放心了。”
陈琪释然:“温兄见外,陈府岂会怕这些,只是仇家何其狠毒,白姑娘这次侥幸逃脱,有惊无险,下次却难说,今后万万不可再独自出城了。”又起身道:“昨日父亲吩咐了几件要紧事,须赶去办一办,失陪。”
陈琪示意她不必多礼,怀疑:“从未听说沙河县有土匪贼寇,莫非是近日兴起的,果真险得很,我稍后去县衙里问问。”
沈青跟着站起来:“让温大哥料中,总算好好的回来了。”
二小姐面色微白,勉强道:“二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