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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又认错人了，”雁初很自然地侧脸打量她，似是不解，“难道夫人不希望王妃回来？”
“真的？”琉羽仰脸望着他，“不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赶我走？”
雁初如获救星，抓住那紫袍下摆：“定王。”
崖下风烟飘荡，使者挥袖，悬崖间凭空现出一条栈道，通往风烟深处。
女人无助的缺乏安全感的模样最令男人心软，更何况她为他付出太多，需要他的安抚。萧齐移开视线，点头道：“放心，一切有我。”
“是你，”琉羽仍是步步后退，盯着雁初颤声道，“你就是她，你……没死！”
雁初走到冰台前，果然发现了差异，那只玉盆中的确也生有一片叶子，只不过是半截断叶而已，似乎被人从中间掐断了，碧色消退，几无生机。
雁初虽惊不乱，边闪避边凝神戒备，同时纤手扣上腰间，那里藏着柄无人见过的奇刀。
说不像，逞强的个性仍然相似，萧齐低眸看她一眼，道：“焰国习武的女人不多。”
见她眼圈发红，雁初笑道：“我怕是比王妃难伺候多了。”
刀风翻涌，不依不饶地追随而至，对方出手极为凶狠，头顶的雨幕都被强悍的气浪隔断了。
二人没有忘记正事，将注意力移回那盆完好的花上，雁初只觉那粒花苞好像比上次所见时长大了点，待她喂过血，使者就领着她顺栈道走回弈崖，亲自送她出永恒之间。
雁初睁开眼：“你倒很尽心。”
回城时已入夜，天上下起了罕见的大雨，雨水冲刷着石板路，浇洗着街头老树，行人稀少，灯火阑珊，京城难得冷清起来，惟闻雨声潺潺。
红叶道：“我是跟着王妃来这府里的，如今看到姑娘，就像看到了王妃。”
雁初道：“王妃不就是一个？”
转过街角，数道黑影闪出，刀光带火色扫来！
许久，萧齐才开口道：“夕落有旧疾，每逢这种天气都会心疼，连出门也不能。”
刺客们见势不妙，快速而有序地撤走，萧齐示意侍卫追杀，然后回身看雁初。
雁初闭了眼睛听雨。
雁初道：“两盆？”
雨水顺着头发脸颊往下流淌，心口作疼，运起火疗之术，疼痛也只稍有减轻，雁初吐出口气，克制住折元过度昏昏欲睡的感觉，尽量稳住步伐，好在这百年来早已习惯了，也不难忍受。
萧齐将她裹紧了些，轻声道：“论武功，论性格，你远不及她，惟独生了张利嘴。”
珍贵的一叶花被人折去，来人下手全无半点怜惜，丝毫不怕断其生机，可见此事不正常。雁初忍不住问：“谁敢冒犯永恒之间？”
枫园，漆黑雨夜中亮着一点灯火。送走大夫，两名丫鬟给伤口上过药，红叶又端着一碗药汁送到床前，轻唤：“姑娘，该吃药了。”
窗外夜雨打池塘，枫园越发寂寞凄凉。
萧齐放开她：“我让你这么不放心？”
阴暗长街，雁初独行。
萧齐道：“委屈你的不是夕落，是我，她之前并不知道你的存在，对不住她的是我们，如今人已经不在，你为何还那么恨她？”
琉羽摔手道：“那你为什么这样在乎？一个舞|女受伤，用得着你抱？”
使者摇头：“弈主从不提此事。”
琉羽别过脸：“或许……是我看错了，我以为她是越夕落。”
萧齐抬眉，低头吻了下那娇艳红唇，打横抱起她朝房间走去。
但凡刺客，出手通常都是走狠辣的路子，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任务，而这些人虽是偷袭，所用招式却极正宗，打法更加光明磊落，难道……
“我……”琉羽渐渐冷静下来，低头拭泪，“我只是怕她回来，要赶我走。”
她从不担心这些自以为是的女人，只要这女人当着萧齐的面开口，就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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