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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跟自己没关系,江榆只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
路上嬉笑打闹的孩子跑着笑着,一蜂窝往前冲,毫无防备的江榆,被撞得朝着小贩的摊位倒过去。
眼看就要碰到那推车的尖角,却又被另一股力量拉了回来,一头扎进一个温暖的胸膛。
回过神来抬头一看,路闲驰一手拉着自己的胳膊,一手扶着她的腰,已是一脸怒气。大概是怨自己惹了麻烦吧,江榆无所谓地抬眼,甩开那只大手,还要往前走。
却又被路闲驰拉了回来,不由分说拉着她往马车那边走去。
江榆抗拒地再次甩开,却发现路闲驰早有防备,紧紧抓着她的手臂不放。
江榆朝着反方向用力,倔强地想要挣开束缚,两个人都不说话,暗自在热闹的大街上无声地抗衡。
江榆显然不敌路闲驰有力气,她伸出指甲狠狠地掐着那双钳制着自己的大手,却发现没有任何作用。
真是个犟种!路闲驰忍着痛,无奈地加重了力道,一把把江榆扯了过来:“别闹了,回家!”
一句话又惹得江榆鼻子一酸,红了眼眶,回家?哪里是她的家?林府?砚城?佑安堂?还是将军府?都不是,她就是一颗草籽,只配飘泊不定!
像是瞬间被抽走了精气神,江榆放弃了抵抗,提线木偶一样,由着路闲驰把他扶上马车。
“公子,是我办事不利,请公子责罚。” 书房里,路闲驰凝眉思考,路行溪低头请罪。
“不关你的事,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当时知道这件事的人少之又少,又有人刻意隐瞒。” 路闲驰并没有责怪路行溪。
“公子是怎么发现这其中的问题的?” 路鸣溪不解地问,上午他跟着路闲驰送江榆回门,在去林府花园的路上,路闲驰就吩咐他去打听江榆的事,果然打听出了一些缘由。
原来上午回门的时候他就一眼看出,江榆与林府其他人之间的关系很尴尬,暗中派了路鸣溪重新查探,才知道二十年前的那些旧事。
一个出生时就带虎牙的女婴,从小被当做怪物,克星,林至丘迫于压力想要把她扔到荒山野岭,产后虚弱的江渺拼尽全力护着她,被赶到偏僻的院落里,自生自灭。
江渺娘家不忍心女儿和外孙女受磋磨,支持女儿和离,母女俩这才脱离苦海。
却不知是谁从中作梗,一纸婚书,竟又将她们从偏远的砚城牵扯到自己身上。
幕后之人不会真的是好心给他送来这个新娘子,他相信背后一定有阴谋只是不知目的何在,江榆其人,又有什么居心?
木琴河决堤幕后的黑手,朝中勾结北孚的人,到底是谁?表面上风平浪静的宣元,背地里暗潮涌动,危机四伏。
江榆随便吃了几口饭,就回到房间休息了,屏风后面的世界,成了她的小天地,缓解了她与不熟悉的“夫君”共处一室的拘束。
两人像是达成了某种默契似的,晚饭后,路闲驰总是要在书房待一段时间,回房时,江榆已经睡下,成亲三天,两个人说的话屈指可数。
路闲驰回房时,看了一眼屏风,不知道江榆是否已经熟睡。
江榆迷迷糊糊来到偏远的边陲,她看到狂沙漫天,战马嘶鸣,一个身穿铠甲的中年将士,骑在马背上,一手握着宣元大旗,一手持长枪,朝着敌军奋力一掷,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与飞舞的黄沙形成强烈的对比。
黄沙中,一个华服锦衣,身姿妖娆的女子慢慢走过来,一袭红衣明艳如火,上面绣着的蝴蝶却诡异得很,红衣女子缓缓蹲下身,睁着一双桃花眼看着痛苦挣扎的将士,微微一笑,声音娇媚:“皇上,放弃吧,你已经中毒了,你的宣元,迟早是我们的,哈哈哈哈。”
凄厉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江榆,快杀了她,杀了那个女人!”
江榆听到有人喊自己,回头一看,是母亲和舅舅他们来了。
江榆激动地朝他们跑过去,风沙太大,他们却越来越远,杀了她,我让你杀了她!江渺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喊着,声音越来越着急,她想跑过来,却被风沙吹得寸步难行,只能一遍遍催促江榆。
江榆看着那个女人,不明所以,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她?犹豫之时,风沙渐渐散去,那女人也不见了踪影,只剩奄奄一息的将士和战火焚烧的沙漠。
江渺终于跑过来,她看着一片狼藉的战场,失望地看着江榆,愤怒地指责她:“真没用!你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都怪我把你保护得太好了,什么时候才能指望你?” 说完,扭头就走。
江榆连忙去追,却被那将士绊倒,沾满鲜血与黄沙的手扯着她的脚腕,用泣血的声音问道:“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
江榆害怕地奋力挣扎,却发现根本动不了,吓得又哭又叫,朝着江渺远去的背影撕心裂肺地求救:“娘!娘!您不要我了吗?”
江渺失望地回头,驻足,又遗憾地离去,看到江渺的态度,江榆心如死灰,她放弃了挣扎,那将士也松开了手,化成一条金龙,随风而散。
半夜,耳边传来女子的哭泣声,路闲驰警醒地起身,原来是屏风后面的江榆。
来不及穿鞋,路闲驰跳下床大步走过去,发现她满脸泪痕,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身体蜷成一团,眉头紧蹙,嘴里说着呓语。
路闲驰连忙晃了晃江榆的胳膊:“快醒醒!”
江榆累了,躺在空旷的沙漠里,狂沙散去,晴空万里,又有人来了,看不到他在哪里,只听到一个声音对她喊:醒醒,快醒醒!
刺眼的光线越来越亮,照得人无处可躲,有一只手伸了过来,抓着她的手臂强迫她去看那刺眼的日光,江榆心中烦闷,用力挣脱那双手,却看到一张陌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