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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一脸迷茫,呆呆地看着眼前的路闲驰,一时间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她缓缓伸出手,摸了摸那张无比冷峻的脸,是热的,这不是梦!
清醒过来的江榆,猛地缩回手,起身往卧榻里面蜷了蜷身体:“你怎么在这儿?”
看到她紧张兮兮的样子,路闲驰心里一阵不悦,语气冷冷地:“我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不成?”
说着起身立在榻前,高大的身影居高临下,给江榆一种压迫感,江榆刚想道谢,对方一句话又让她无言以对:“又不是国色天姿,还怕人惦记?”说完不屑地转身走了。
江榆懒得理他,起身坐在榻上,努力回忆梦里的景象,那个身披铠甲的将士最后化成了一条金龙随风而散,到底意味着什么?还有那个女人,她说,宣元早晚是他们的,他们又是谁?
江榆狠狠地敲着脑袋,只恨自己没有记住梦里的情景,那沾满黄沙的血手,那个女人喊他什么?皇上?对了,她喊了皇上!
江榆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字条上那句话吗?
龙战于野,其血玄黄!江榆差点叫出声来,天哪,她发现了什么秘密?这个梦,到底是预言还是什么?难道宣元的皇帝被人暗算了吗?那女人说皇上中毒了,谁下的毒?狱中暴毙的白太医?外祖父?
不不不,不可能,江榆连连摇头,仔细梳理那几句话:龙战于野,其血玄黄,白跃在渊,江隐庙堂,小人勿用,必乱邦也,无妄之灾,勿药有喜。”
刚才的梦境不刚好对应了第一句话吗?白太医已死,外祖父下落不明,正是对应了第二句,这么说,这个梦就不是预言,而是已经发生的事!
江榆的血瞬间冲上头顶,头皮一阵发麻!先皇!难道先皇是被害死的?白太医和外祖父合谋?江榆有一次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为什么自己第一时间竟会怀疑他们?
路闲驰!路闲驰一定知道什么!一把掀开被子,光着脚跳下卧榻,绕过屏风,江榆一下子冲到路闲驰身边,还好,他正坐在床边,还没有睡下!
“路闲驰,你见过先皇吗?你了解先皇吗?”
由于急切地想解开那个梦,江榆两眼放光,激动地凑到路闲驰身边,一屁股坐了下来,上手掰着他的肩膀,脸与他凑的很近。
江榆总是和衣而睡,可头上的发钗已经摘下,一头长发散在脑后,随着她弯腰凑近路闲驰,一头青丝自然垂在肩上,带了些不自知的缱绻。
莽撞的女人,总是这么不期然地吓得他心头一跳,真不知道有谁会选这么笨的人来他身边当细作。
路闲驰眼皮下垂,不自然地悄悄拉开两人的距离,还好,傻女人没有发现自己已经盯着她看半天了。
看到路闲驰嫌弃的眼神,江榆自知越界了,讪讪地收手,自觉地后退,再送上歉意的微笑以示友好,哪知对方好像更嫌弃了。
“你问先皇做什么?天子贵胄,不是你该打听的。” 路闲驰嘴上语气自然,眼底却暗藏了警惕,直直地盯着江榆的双眼,仔细地观察她的神色。
“没什么,就是突然做了一个梦,我梦到一条金龙化作一个将士,在荒漠上征战”
江榆暗暗吞咽了口水,声音越来越小,路闲驰那双眼睛,鹰一样的眼睛,一旦盯上自己,她心里就会莫名地紧张,不自然,后悔贸贸然来找他求证了,江榆心里嘀咕。
“然后呢,继续说下去。”
似乎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太过咄咄逼人了,路闲驰挪开了眼神,鼓励江榆继续,对方说得越多,他越好判断真假。
“然后他就死了。”
江榆后悔了,她决定不再透露那个梦境的内容了,关于那个女人,和她说的话,万一这里面牵扯到了外祖父和母亲他们,该怎么办?路闲驰会不会杀了他们?
“没有其他的了?” 路闲驰似乎也很感兴趣,他往前凑了凑,期待江榆再多说一些。
那锐利的眼光又带着探究盯上来了,近在咫尺,江榆恢复了理智,决定将错就错,真真假假来个迷魂阵,于是面不改色地说道:“他的血沾满了黄沙,最后灰飞烟灭了,接着我梦到我娘不要我了,我就去求她,最后被你叫醒了。”
说完用诚挚的眼神回他:你看,我说的没错吧。
江榆任何一个微表情都落在路闲驰眼里,他已有自己的推断:半真半假,可信,又不可全信,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不如透露点信息给她,看她如何反应。
路闲驰调整了坐姿,一改往日疏离的模样,语气柔和,声音低沉:“我没有见过先皇,但是常听父亲提起他。当年北孚发兵宣元,直逼皇城脚下,先皇愤而起兵,亲自迎敌,最后寡不敌众,才被北孚钻了空子。”
先透露这么多吧,路闲驰说完不语,看江榆的反应。
“那当时先皇身体如何?” 见路闲驰说得那么自然,江榆果然放松了警惕,不自知地钻进了圈套。
“正值壮年,且先皇喜武,爱惜身体,饮食节制,甚至甚至不常出入后宫,常请太医院和御膳房一起,调制药膳,强身健体,我记得,当时的白太医就是负责这个的。”
路闲驰的眼睛看向远处,余光却把江榆的一举一动看得真切。
果然,一听到太医院,白太医,江榆的眼神停顿了一下,随后飘忽不定,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一切心思,丝毫不差地落到路闲驰眼里。
路闲驰看向静静燃烧的红烛,心底生出一股得意,嘴角不自觉上翘:“笨女人,你道行还是浅了点儿。”
夜深人静,屋里烛火昏黄,寂静温暖,床上两个人各坐一边,促膝而谈,这场景实在让人放松又舒适,江榆渐渐忘记了防备,脱口而出:“那,先皇有没有特别喜欢的女子?尤其是,喜欢穿红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