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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闲驰抬眼,思忖片刻,放下手中的书册,起身出去迎接。
出了后院,就见姑姑带着表妹面带不悦地快步朝着自己的卧房方向走去。
路闲驰大步迎上去,不露痕迹地拦住了对方的去路,这才上前施礼:“姑母,怎么这么早来了?”
路萍见了侄儿,脸色缓和下来:“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姑母,成亲之后,一次也没去过姑母家,还得让姑母亲自来寻你们!”
说完,眼睛四处一扫:“侄媳妇呢?自成亲之后,还未正式见过,这要是走到街头,即使在街上碰到,也是认不出的。”
路闲驰微微一笑:“姑母言重了,我这就带她来见过姑母。”
转身对路鸣溪交待:“带姑母去前厅喝茶,用些早点。”
路萍大咧咧一挥手:“都日上三竿了,早用过了,快去请侄媳妇来,让我见见。”
说完不等路鸣溪引路,自己抬脚往前厅走去,早有人向她禀报了这位少夫人的行径,日到中天还未起床,真是成何体统!
表妹叶薇跟在母亲后面,悄悄回头看了路闲驰一眼。
江榆这边正似醒非醒,绿梅悄悄来通风报信,吓得灵月急匆匆来催她起床。
“怎么了灵月,咋咋呼呼的,天塌了?” 江榆不满地说。
“姑娘,姑奶奶来了。” 灵月低声回道。
“姑奶奶?从来没有听路闲驰提起过,也是,他什么时候跟自己说过家里的一切?”
江榆心中不悦,一边起身一边问灵月:“什么时辰了?”
灵月一边手忙脚乱地挑选衣服首饰,一边回答:“辰时了。”
“辰时?”江榆也着了急,顾不得脑子昏沉,胡乱脱下昨日沾了酒气的衣服,套上灵月递过来的新衣。
两人着急忙慌地穿戴,洗漱,路闲驰推门而入,看到眼前的人,定定地站住。
江榆今日换了淡紫色的衣裙,加了一件月白色纱衣,上面绣着几朵浅白色的小花,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更显得身材高挑出众。
柔顺的发丝用发带束起,鬓间斜插一支碧玉钗,点缀的恰到好处,身形纤细,楚楚纤腰盈盈可握。
唯有那脸上的清冷神色,让人不忍心生妄念。
仔细分辨着江榆的面容,路闲驰有一瞬间觉得,这不是那只林间小鹿,而是一朵不屑与桃李争艳,枝头孤芳自赏的紫辛夷。
看到江榆焦急的目光,路闲驰轻咳一声,收回心神,安慰她:“你不必着急,我已请姑母到前厅稍坐。”
“竟然从未听你提起过任何亲戚,想来是我不配。” 江榆气呼呼地拿起帕子擦了擦脸,忍不住抱怨,家里来了客人,她这新妇还在蒙头大睡,匆匆忙忙的样子,真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是我大意了,我以为你对这些,并不感兴趣。” 路闲驰微微欠身,诚恳道歉。
“我是没兴趣知道,可若怠慢了贵客,别人只会说我家教不严,不识礼数,横竖不会怪到你们头上。” 江榆最是懂得这些家长里短的琐碎,男人家不知道其中的门道,自然不理解。
“姑母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有顾虑。” 路闲驰试图安慰江榆,以弥补自己的疏忽。
是与不是,我自会分辨。江榆话未出口,心里自有主张。
梳洗完毕,路闲驰在前,江榆在后,两人来到前厅,只见家里的丫鬟仆人都聚在厅前的院子里,垂手而立。
一位身着利索,看起来干练精明的妇人端坐在椅子上,正低头翻看着手里的账本,俨然一副当家主母的派头。
旁边坐着一位少女,穿着浅粉色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头戴镂空飞燕步摇,一缕发丝垂在颈边,见到二人过来,眉目低垂,缓缓起身,粉面娇羞如出水芙蓉。
路闲驰携江榆拜见了姑母,又介绍江榆认识了表妹叶薇。
待叶薇抬起眼眸,一双大眼睛清澈干净,江榆只觉得面熟,似曾相识,一下便有了好感。
路萍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眼看了眼前站着的一对新人,轻叹一口气,缓缓开口:“坐吧。”
说完重新调整了坐姿,斜对着江榆,眼皮一抬,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又开口说道:“前些阵子忙得脱不开身,也没时间过来,这几天难得有空,便来瞧瞧你们。”
随后眼神瞟了一眼江榆的小腹,带了笑意看向路闲驰:“你们成亲也快一个多月了吧?可有好消息了?”
江榆心中一怔,霎时红了脸,且不说她是刚成亲不久的新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问这么尴尬的问题,实在让人觉得难为情,心里已有几分不悦。
若路闲驰再是个傻的,和盘托出两人还未曾圆房,那岂不是丢尽了脸面。
路闲驰似乎也没料到姑母会这么直接地询问,顿时耳根发热,暗暗握紧了袖中的双手,偷偷看了江榆一眼,见她面露不快,连忙挥手,屏退了一干人等,却不知自己的举动落在叶薇眼里,一双清澈的眸子暗暗涌起一丝恼怒。
“如有喜事,一定会告诉姑母。” 路闲驰含糊其辞。
听了这话,路萍稍稍放心似的:“也好也好,不急,不急,年轻人,应以军功为先,皇上此次召你进京,一不加官,二不给兵权,实在让人惶恐。
你要多花些心思出去走动走动,多跟官场中的人打打交道,不要天天待在家里,只顾些儿女情长。
既然你已经成亲,以后这家里的人情来往,也要自己打点才是,我这老婆子再插手,就显得逾矩了。”
路闲驰拱手点头称是:“我与父亲久不在京中,一应事物都是姑母帮忙打点,这份情意,闲驰铭记于心。”
“嗯!” 路萍满意地点点头,“正好我这几天得空,不如先教侄媳妇看看账本,待冬青回来,继续由她帮你们照看着。”
冬青?这个名字好熟悉,江榆心里暗想,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看来自己这个少夫人,当得还真是闲散呢。
“说起来,她母亲病了也快三个月了,竟还未回来,莫不是凶多吉少,这丫头,平时最是稳妥,也不知道来个信儿报个平安。”
路萍扫了一眼江榆:“你还没见过她,冬青的父兄原是闲驰部下的将士,后来冬青的爹战死沙场,哥哥又落了伤,我们原本想让他来府上,像老林他们那样,给他寻个闲差,好有个照应,谁知他宁肯自己回家种地,也不愿过来。
这么有骨气的人,却贪上了一个强势的老婆,容不得年幼未嫁的小姑子,可见,娶妻不贤,家门不安啊,女人嘛,还是要柔顺贤惠,敬重夫君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