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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娘,瞧您说哪儿去了,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路萍正聊得起劲,突然被女儿出言打断话语,自己也觉得话有点多了,连忙自我解嘲道:“瞧我这张嘴,竟说些有的没的。”
说完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对着江榆说道:“这账册你先拿回去看看,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问我,不要总待在家里,也要经常跟其他官员的女眷们多来往,对闲驰也有助益。”
不等江榆起身,路闲驰站起来向前一步,率先接过账册,又道了声“姑母辛苦,江榆她初来府中,对府里的事务还不熟悉,这账册,有姑母打点,自是不会错的,不如先放在这里,有空了我再教给她。”
路萍大约是没料到路闲驰会有如此举动,一时间变了脸色,只得转了话题,说些家长里短的话。
无非是谁家的媳妇贤淑得体,上孝公婆,下敬姊妹,爱戴丈夫,勤勉持家,赢得大家赞誉,颇有贤名,娘家脸上也有光彩。
绕来绕去,江榆总算听明白了,这是在点她呢!是路闲驰的意思?
心中嗤笑一声,决定不再保持沉默,她点头微微一笑,顺着路萍的话接到:“姑母说的极是!如此贤惠的姐姐,真是我辈楷模,也不知这家人是朝哪个方向磕的头,才求来如此贤良的佳人。”
转而看向正低头喝茶的路闲驰,眸若含星,面带笑容,如春风和煦:“要不你也去嗑一个?求一个勤俭持家的好妹妹,好替我照顾你,爱戴你?”
路闲驰一口老茶差点喷出来,呛得直咳嗽。
叶薇见状连忙掏出帕子,上前一步递了过来,面带关切,顺带斜了江榆一眼。
这架势,仿佛江榆才是那耀武扬威的恶婆婆,路闲驰是那受气的小媳妇,叶薇就是那见不得媳妇受委屈的小丈夫。
路闲驰摆摆手谢绝了叶薇递过来的帕子,路萍也被江榆一句话噎了个够呛,不成体统!
她对着天空白了一眼,暗自摇头叹气,果然不是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娶妻不贤毁三代,路家可不能毁在这个女人手里,身为路家的女儿,路闲驰的姑母,她一定不能放任不管。
眼看与江榆话不投机,路萍只得与路闲驰聊些幼年时的趣事,原来路闲驰母亲早逝,他曾被放在姑母家寄养过几年,说到这儿,叶薇倒是兴致勃勃,一张小脸兴奋得泛红。
眼看将至中午,路闲驰吩咐厨房备酒菜,今日要留姑母用饭。
路萍也不推辞,点头应允。坐了一上午,听了一上午的场面话,江榆也累了,借口去厨房准备小菜,带着灵月迅速逃离。
出了前院,江榆真想放空自己,坐在廊檐下,忍不住问灵月:“灵月,你说人年纪大了都这么爱唠叨吗?娘也是,舅母也是,今天来的这位姑奶奶也是,每次说起话来都像个老学究。”
灵月还认真思考了一下:“应该是的吧,我娘不也是这样吗?”
“我可不想这样,我一定不要做这样的人,要是有一天我也这么唠叨,你一定要一巴掌打醒我!” 江榆做出挥手打人的动作,煞有其事地叮嘱道。
一想到一会儿还要应付客人,江榆就觉得不如让自己去挖菜种地去。
可心里再不情愿,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走到厨房,看着她们备菜,在这里,总好过干坐在那儿,听人家说些弯弯绕、含沙射影的话。
果不其然,饭桌上,路萍又开始说教,江榆也不接话,只要事不关己,就只点头,微笑,赞同,然后吃饭,一切交给路闲驰应付,自己就当一个局外人,毕竟她与路闲驰只是表面夫妻,得罪了他的亲戚,对自己没什么好处。
车轱辘话说多了,路萍也觉得没趣,若江榆敢顶撞自己半分,正好可以借机敲打敲打她,偏偏她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让自己一拳像是打在棉花上,心中不快。
饭后,路闲驰安排姑母和表妹到客房休息,江榆趁机回到自己房间,倒在榻上如蒙大赦。
不一会儿,路闲驰也走了进来,进屋从枕头里掏出一个粉色的荷包,侧身挡住江榆的视线,悄悄装进袖子里。
回过头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知道江榆没有睡着,便站到屏风外,低了头,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玩弄着架子上的摆件,高大的身影映在屏风上,幽幽开口:“姑母她并无恶意,你不要往心里去。”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就像捅了马蜂窝,江榆气不打一处来,从早上开始,平白被人一顿阴阳,这会儿他还要替她们辩解。
于是她怒上心头,一下子从榻上坐起来,隔着屏风看着路闲驰的身影,忍不住回敬他:“既然没有恶意,你又为何说这些话?分明是司马昭之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路闲驰愕然,随即若有所思。
江榆见状干脆把话挑明:“我知道,你我是皇上赐婚,本就没有半分情谊可言;我也知道,我比不得京城那些名门贵女,我有自知之明。
所以,自成亲之后,我从不过问你的任何事,不求相敬如宾,但求相安无事,大家场面上做对表面夫妻也就算了,可今天这算什么?
一个外人,上来就含沙射影,一顿说教,你有什么不满,只管跟我说,你想要温婉体贴的贤妻,我可以给你去讨,我给你们行方便还不行吗?”
江榆越说越激动,直接冲到路闲驰面前,仰头看着他,不管不顾说了个痛快,直说得路闲驰瞪大了眼睛,脸一阵青,一阵白。
听到最后他总算明白江榆为什么这么生气,忍不住往前一步解释急切道:“我也没有料到姑母会说这些话。姑母帮了我们许多,我只当她是一片好心,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是我不对,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越说越快,声音沙哑,胸膛不住起伏,双手握成拳,手背上青筋隐现,一股莫名的气场让江榆觉得有些不忍。
看他认真焦急的样子,江榆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咄咄逼人了,别过脸,语气却缓和了许多:“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拿什么保证?”
一句话问得路闲驰不知该如何作答,两人就这么面对面站着,陷入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