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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替旁人考虑。”
顾太太看了眼四周，问道：“萧小姐平常就住这里？”
他听到话筒里传来她轻柔的声音，胸腔忽然就微微一紧。
整个北平看起来依旧歌舞升平。
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道：“顾太太，倘若我现在告诉你，叶小姐并非如你你想象中纯良，恐怕你也不会相信，反而认为我在诋毁。我不多说了。我只想说一句，叶小姐并非第一天登你顾家的门，和宪儿更非初次见面。倘若宪儿愿意与叶小姐亲近，也不用等到现在才开始！我说句你不爱听的，即便我不再和宪儿见面了，宪儿也未必就能与叶小姐亲近的起来。”
“抱歉我给你造成的麻烦，太太。因为您是宪儿的祖母，宪儿对您很有感情，所以我也会尽量地尊重您。请问您还有别的话吗？”
萧梦鸿望着顾太太。
在顾太太说出这句话前，萧梦鸿其实隐约就猜到，她此行应该是和宪儿有关的。所以听到这样的话从她口里说出来，也没过于惊讶，只说道：“太太，这我恐怕不能答应你。”
叶曼芝！
这应该是京华大学办公室里的电话号码。他回的太晚了，原本以为她等不到，已经走了。
“长钧是要另娶的，宪儿也需要一位能全心照顾他的母亲！德音，前头两年我瞧你原本和宪儿断了往来了，这不是很好吗？我实在是不明白，到了这会儿，我们家里正预备着正经的大事了，你却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回来了！你一回来，这可好了，全乱了套！宪儿三更半夜竟也往你这里跑！他一个六七岁大的孩子懂什么？还不是你大人唆使的？”
萧梦鸿请顾太太坐。她也没坐。只站在外间，上下左右地打量了一圈屋子，微微皱了皱眉：“这种地方怎么能住的了人？你娘家也不至于容不下一个你住的地方吧？”
“顾太太，我明白你今天来的意思了。现在你可以走了！但在你走之前，我也有几件事要叫您知道。第一，关于您的儿子，您听好了，您儿子再抢手，我对他也没半点兴趣！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对他要是有意图的话，当初就不会离婚了！”
她忽然开口了，语气竟是温和的。
“喂——”
顾太太道：“你一向就很有主意的。”
她不禁再次想起宪儿生日的那个晚上，叶曼芝进入顾家大门时的一幕。
顾太太神色里露出了厌恶。
顾太太离去，脚步急匆匆的。
“您请说。”
萧梦鸿便道：“太太，您今天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当年航校里的那位学生姚载慈现在已经被提拔成了他的机要副官。
……
姚载慈还在等他。向他汇报了他不在时的一些事项。最后看着记事簿，道：“哦，还有……”
董太太正在门口指挥着两个工人搬运东西，目送顾太太背影消失了，好奇地问萧梦鸿：“萧小姐，这位太太是谁呀？”
“世上竟有如此自私的母亲！你这样，让宪儿如何和叶小姐亲近的起来？”
萧梦鸿的目光渐渐冷了下来。
萧梦鸿应付了董太太的好奇，关了门，手都还在微微地颤抖，手心里已经留了几个指甲的印记。
顾太太蹙了蹙眉。
“你应该去美国，再也不要回来的！我一直就不喜欢你！从前是，现在也一样！只要你一出现，我顾家就没有安生日子！”
她靠在门后闭目了片刻，勉强压住心里涌出的烦乱，最后慢慢地坐了下去，出起了神。
顾太太终于怒了。
萧梦鸿一时还错愕着，顾太太已经道：“我能进去和你说两句话吗？”
“德音，我来，是想和你商议一件事。”
……
萧梦鸿涵养再好，听到这里也是忍不住了。
顾长钧从北苑机场回到军部时，天已经黑了。
姓萧的小姐……
她竟然会主动打电话找自己。虽然能猜到，十有八九是为了和宪儿有关的事。但这依然算是个意外，甚至是小小的惊喜，让他原本觉得疲惫的精神也为之一振。
“我实话告诉你吧。我对叶小姐很是满意！长钧也在考虑替宪儿找一位能一心照顾他的母亲！无论从哪方面来说，叶小姐都是无可挑剔的！就剩你在搅局了！你这样哄宪儿三天两头往你这里跑，你有没想过叶小姐知道了会如何做想？又叫宪儿如何能和叶小姐好好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