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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朱忙向他道谢,随后听他一路介绍着被领了进去,最后来到向星北的住的地方,拿备用钥匙开了门。
“向星北,你倒是给我句话,到底什么时候娶我?”
老高知道了甄朱搭着补给舰到来的消息,第一时间赶紧亲自给向星北打电话,打了几个都没联系上,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让人接着打,自己转身赶紧亲自来这里接人,一见面就和甄朱握手,自我介绍后,笑容满面地道:“小甄,你可是我们这里的大名人啊!闻名不如见面!我代表基地全体人员欢迎你的到来!快请进!”
那里倒扣着一面相框。
褪去了华丽舞台和绚烂灯光下的浓妆华服,此刻她完全素颜,人认不出来才是正常。
“高部长亲自来接你了!”
“电话通了,就是向队人没找到。”
他飞快地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甄朱,露出羞涩不安的表情。
她不再说话,朝不安看向自己的小雷笑了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假寐。
老高没听到预料中的反应,以为线路问题,拍了两下话筒。
抽屉里的杂物也摆放的整整齐齐,各归其位,手指碰触到黑色水笔的时候,视线落到了角落的位置。
“嘭”,“嘭”,被放大的突兀两声忽然拍击着耳鼓,向星北眨了下眼睛,一滴汗水便沿着着一侧眉毛飞快地滚落,渗进了他的眼睛里,微微的刺痛。
她的唇凑到了他的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娇声娇气,像只妖精:“我还能陪向星北睡觉。向星北想怎么睡我,就怎么睡我。”
“向星北……”
这里地处战略要冲位置,虽孤悬海外,但岛上的道路和各种可见设施已经修的十分完善。周围是排排规划整齐的低矮建筑,标有禁行标志的铁丝网到处可见,远处,不知用于什么用途的金属仪器的盖顶仿佛宝物似的,在日头下反射出刺目的光芒。
……
两人都是如此的忙碌,忙着自己的事情,无暇去想对方了,时间长了,人懒了,心也麻木了,到了最后,真没觉得有多少痛苦了,连吵架都不觉得痛苦,更不用说那种年轻时候才会有的要死要活般的矫情。
老高安顿好甄朱,转身急匆匆来到话务室,亲自又拨,等了半晌,那头终于传来了一个不疾不徐的声音:“高部?说你好几个电话心急火燎要找我?刚我有事没接到,你那边出了什么情况?”
他仿佛已经想象到了别人夫妻见面时的那一幕,自己在那里呵呵地先傻笑了。
老高问勤务。
“向星北,我走不动了……”
车上只剩她一人后,他显得很是紧张,车里冷气开的很足,但制服还是被汗水紧紧地贴在后背,连多看她一眼也不敢。
“嫂子,没想到你这么亲切!以前没见过你真人,我还以为你很高冷呢!”他兴高采烈,车子开的差点没舞起来。
他说到一半,仿佛意识到不妥,急忙闭口。
“不不,嫂子你叫我小雷就好了!”
但这一刻,他仓促间挂下了电话,在周围诧异的目光注视之下,转身竟如同冲刺般地跑出了房间,转眼人就消失在了视线里!
……
他是三年前和向星北一起调来这里的,三年的时间里,亲眼看着几乎所有人该来的家属都来探亲过了,就独他没,今天老高心里也是替他高兴,眉飞色舞地先卖了个关子:“今天有一批家属登岛来探亲,知道不?”
那些原本早已被她忘记的东西,又从记忆的罅隙里,顽固地一点一点地涌了出来。
当然,这些只是看得到的地面设施而已,但即便这样,也令人感到了一种扑面而来的紧张和严肃,越开下去,这种压力感愈发强烈,和刚才港口那种就差敲锣打鼓的喜庆气氛迥然不同。
在所有人的印象中,向星北就如同基地港外的那块篆刻着岛名的仿佛从亘古起就已存在的黑色礁岩,任凭海浪冲刷、风雨侵袭,它永自岿然,冷静不动。
甄朱眺望片刻,收回目光,人靠在了椅背上。
泰山崩于前而不动声色,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这是一座东西延伸、形状狭长的岛屿。
小雷也安静了,仿佛怕惊动了她,接下来一路车开的很稳,最后来到一扇有岗哨的大门,大门口已经等了几个人,正在张望。
“你就这么急着要嫁我啊?”
甄朱和一路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天的章姐告别,相互留了号码,随后改坐一辆开过来的小吉普,朝着岛东继续前行。
甄朱看了他一眼:“他最近还是很忙吧?”
摆设整洁而简单,除了门边墙壁上挂着的那面潜艇专用铜盘挂钟显示了主人的职业或志趣之外,没有一样多余的东西,就是甄朱记忆里那个人该有的样子。
“你月初给我留口饭钱就行。”
她从箱子里取出两份文件,坐到书桌前,拉开面前那个没有上锁的抽屉,想找一只笔。
“我会跳舞啊!跳舞让你看!还有……”
“我花钱大手大脚惯了……”
“是!急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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