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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话能死啊你!”田英气得大声嚷嚷道。
哈哈,王宝玉笑着快速又捏了下田英的鼻子,然后跑开了,剩下田英在后面死宝玉,臭宝玉的大骂。
冰封的东清河似乎也感受到了年轻人无穷的活力,冰下的水流开始活跃起来,轻轻推动着厚厚的冰层,想要冲出好好透透气。东风村寂寥的户外,几乎不被人发觉的,不时传来“咔咔”的冰层融化断裂之声。
早春三月,冰雪消融,万物复苏,新的劳作的一年又开始了。
王宝玉这段时间可没有闲着,他将东风村第五生产队的田地和后面的荒山,细细查看了一遍,想要找出一个能够让粮食增产的办法。
这天,王宝玉又去田地里查看,恰好碰到了一位六十多岁的老农在收拾玉米秸秆,王宝玉认识这个人,老徐头,也是五生产队的队员,为人老实巴交。
“徐大爷,这么早就开始收拾地了。”王宝玉上前热情地打着招呼。
老徐头停下了手中的活,呵呵笑着说道:“王队长怎么到这里来了?”
王宝玉给老徐头递上一支烟,两个人坐在玉米秸上开始闲聊起来。王宝玉问道:“徐大爷,你家的粮食还够吃吗?”
“就五六亩地,一半种黄豆打豆油,一半种苞米,这里收成又不好,哪能够吃啊?”老徐头一边吧嗒着烟卷,一边摆手。
“这么大片的荒山,怎么不多开些自留地啊?”王宝玉指了指后面的荒山问道。
“那荒山根本上不去犁杖,再说,分的这五六亩地我和你大娘都忙不过来,哪有气力开荒啊。”老徐头又摇着头说道。
“这农活有这么麻烦?两个人就能种这么点地?”
“王队长一看就是不干农活的人,净说这外行话!”老徐头呵呵一笑。
王宝玉咧咧嘴巴,没有吱声,当然,也不知道怎么说,整个东风村谁不知道自己是个二流子,从来不干农活的,这地里的道道自己确实不太明白。
老徐头自知失言,咳嗽了两声,干笑着接着说道:“这种地需要两个人一起才行。一个牵牲口,一个扶犁,翻出陇来,然后一个用锄头刨坑,一个点种,五六亩地,也要忙活一个月,忙完后再想种什么,已经过了农时了。”
王宝玉听懂了,不是农民不想种更多的地,而是目前的耕作模式,效率太低,就是有更多的地,也种不过来,看样子要在提高耕作效率上下功夫。
而且,听老徐头的意思,不种那片荒山的原因,还不是因为长满了榛材棵,而是因为上不去犁杖。
“徐大叔,难道地只有翻成陇才能种吗?”王宝玉又问道。
“倒也不是,只要能将种子埋到土里,就能发芽,只是除草会麻烦一些。”老徐头踩灭了烟头,依旧呵呵笑道。
王宝玉在心中快速地思考着,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一个能够多种地的方法,他问道:“徐大叔,如果再给你三亩地,而且教给你那种一个人就能边刨坑边点种的方法,你能不能干过来?”
“要真是有这种方法,别说三亩,六亩地也能干完。”
“那样会不会很累?”王宝玉关切地问道。
“我说王队长,你不了解农民,农民不怕累,咱就是干这个的,只要是能多打粮食,吃饱饭,再累也能干。”老徐头说道,看着王宝玉认真的样子,又追问道:“王队长,谁能有这么个法子?”
“我!”
王宝玉坚定地说道,起身告辞往家里走,老徐头望着王宝玉急匆匆的背影,又是高兴又是疑惑。
“老头子,愣啥神呢!”说话的正是赶来干活的老徐头媳妇。
老徐头把刚才的经过详细的给媳妇学了一遍,说道,“媳妇,要真能有这法子,咱就再在山上开六亩地,到时候粮食不光够吃的,还得剩不少,咱到时候就卖了,还能有钱买点肉……”
“得了吧,干活不下力气还叫干活?赶紧收拾完这些苞米秸回家吃饭!”老徐头媳妇打断他的话催促道。
“我看有门,这王队长不像是忽悠。”老徐头思索着说道。
“行!行!行!你就等着整天在家躺炕上抽旱烟,地里的庄稼自个长吧!”老徐头媳妇白了男人一眼。
“你看你说的那叫人话不?我这不是随便说说嘛!”老徐头皱着眉头。
“别磨叽了,赶紧干!要没那些废话,早利索的了!”老徐头媳妇不满地说道,说罢,老两口弯下身,继续操劳起来。
三天后,村部的大喇叭里传来张时趣的声音:“五生产队的队员们注意啦!五生产队的队员们注意啦,吃过晌午饭后,都到北边山根底下集合,王队长要给大家开会,王队长要给大家开会。五生产队的队员们注意啦……”
听到消息后,大家不由都乐了,新官上任,看来要好好表现一下。
王宝玉早早吃过午饭,穿戴得齐齐整整的,第一个赶到了山根底下,这是他担任生产队长以来,第一次给队员们开会,心情多少有些激动。
可是,来人的情况却让王宝玉高兴不起来,家家倒是都有代表在这里,但大都是一些妇女和老人,老爷们只是来个几个而已。
他娘的,分明这些男人没把老子这个队长放在眼里!王宝玉暗骂了一句。但生气归生气,小不忍则乱大谋,会还得开。
王宝玉清了清嗓子,叉着腰,开门见山的说道“各位第五生产队的老少爷们,今天召集大家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件事儿,我,王宝玉,要让大家全部都吃饱饭,还有剩余的粮食可卖。”
几个老爷们听了王宝玉的话,哈哈笑了起来,根本没信,一个不到二十岁的毛头小子,竟然口出狂言,要解决五生产队多年存在的问题,简直不可能。
其中一个魁梧的中年喊道:“宝玉,是不是没事儿找大家吹牛啊!我们可是要回去打牌呢!”
“不打牌能死啊!但是,粮食不够吃却能饿死人,老子说的是真的,现在还有想打牌的吗?”王宝玉不满地冲着几个抱着膀的老爷们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