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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这些细节动作，李玉婷心中暗自点头。
就冲这些，就足以说明此人是个有礼貌的孩子。
“灵火啊，你读几年级了？”
“三年级。”楚灵火回答。
“哦……你和月月是怎么认识的？”
李玉婷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我们……”楚灵火看了一眼江清月，“我们是前些天在学校里认识的，当时您家女儿在询问关于专转本的事，刚好我对此比较了解，然后做了解答，后面就渐渐熟络了起来。”
“那你们这些天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李玉婷眼中闪烁着犀利光芒，看的不禁让人背脊发凉。
楚灵火神情却没有任何变化，认真开口：“你们家女儿学习很好，我讲的一些理论，一学就会，这些天我一直都辅导她学习。”
讲到这，李玉婷似若有所思的点头，然后那苍弱的脸上终于涌现出一股笑容。
“唉，我们家月月初中成绩很好的，年年班级前三呢，如果不是我，如今大概都能上重点高中了吧。”
说到最后，语气又变得苦涩。
“嗯？”楚灵火一呆，这些那傻丫头都没跟自己讲啊，她居然成绩那么厉害？那怎么来职高了呢？
仿佛是看出他的疑惑，李玉婷又把当年之事解释了一遍，听到结果后，哪怕是楚灵火看了那么多年网文的经验，都觉得有些狗血了。
就偏偏卡在中考最后一天发病，然后爸爸不在，只能独自带着去医院，导致少考了三门。
一时间，楚灵火竟有些同情江清月。
“妈，别这样说，还好我来了职高呢，不然每天上高中学习压力那么大，肯定没办法照顾你。”
“现在这学校每天下午4点10分就放学，还能拿手机，可以随时和你联系，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要再自责了妈妈。”
江清月低着头，语气有些轻。
毕竟有选择，谁不想上高中？谁不想考个好大学？
但是生活条件决定这一切不可能。
都是奢望。
“女儿啊，都是怪我啊，你说我怎么那么没用，生了个重病，你爸为了给我攒钱治病，车祸死了，你又带着我，前途全毁了。”
“呵呵，我上辈子真是造了什么孽，祸害了你们两人，我不配活下去，我真的不配活下去。”
李玉婷摇着头，眼中浑浊泪水流下，也不管旁边是不是有楚灵火看着，尽情释放心中的苦楚，甚至有外人在，不知道为什么，她还放的更彻底一点。
“妈，别这样说，我就只剩你一人了……”
“你要是再走，那我一个人留在这世上该怎么办呀？”
少女似乎天真的问，不过天真的背后又带着无尽的彷徨无奈。
“月月……”李玉婷一时无言，她其实早就做好死的准备了。
人都是怕死的，如果有选择，谁想死？
但跟死亡相比，她有更珍重的东西。那就是自己死了，江清月就少了一个拖油瓶，少了一份负担，一份在这个年纪本该不能承受的负担。
一旦将这些卸下，自己女儿未来肯定会越来越轻松。
这正是她所希望的。
月月还那么年轻，怎么能把生活全部都用来照顾自己呢？
但也正如江清月所说，一旦自己走了，那这世界上就真的只剩女儿一个人孤苦伶仃了，没有亲人，没人陪她。
李玉婷不舍啊。
她心疼。
正是在这股复杂的情绪里，她才会更加痛苦，想死与不想死纠缠在一起，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心智。
楚灵火沉默，他知道江清月生活很苦，但是知道归知道，这亲身体会是完全不一样的。
听着李玉婷话语中的幕幕，让他不禁心神震荡。
一时间竟想起了自己父母。
心底开始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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