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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曾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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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猛驭马向前,偏头瞅了瞅,身后追随的数千铁骑,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怕死的,现在掉头离去,可还来得及!”

身后的铁骑,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无一人离开,只是握紧手中长枪,齐齐开口回应。

“誓死追随将军!”

……

王猛策马在最前方,并未再回头看,嘴角上扬,面上露出猖狂至极的笑容。

心跳剧烈加速,如同战鼓般在胸膛内敲响,奔腾的血液,炽热如岩浆,让整个身体都开始沸腾。

他的双眼,像鹰隼般锐利,盯着同样奔袭的敌人,没有一丝丝恐惧流出。

对面蒙古将领,也早早发觉到了王猛,一开始还以为对方这边,断尾求生之策,将王猛等人丢出,送死来的。

但随着王猛这支铁骑,速度越来越快,其身为铁军的强大气势,也逐渐开始展现,由不得他们不重视。

蒙古前方面庞稍显年轻的小将,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对手,但他并不害怕,反而有些兴奋,向对方高声开口询问:“来者是何人,可敢留下姓名!”

……

王猛是土生土长的襄阳人,他本是襄阳城,周围村庄里的,一家普通农户之子。

北境不像富庶的江南,他们这种靠地里刨食的百姓,每年就指望自家田地里,单薄的收成过好。

不过还有王猛的父亲,是周围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手,靠着他父亲精湛的手艺,他们一家五口人,日子过得也还算不错。

但在襄阳这种边境之城,往往最危险的不是天灾,而是毫无预料的人祸…

在他十六岁那年,作为家中的老大,他从小就跟随父亲身边学习,又天生有副好身骨,所以他经常跟随父亲外出打猎。

那日,他本和父亲进山打猎,收获颇丰,父子两人开心不已,连忙背着猎物,启程回家。

在路上他父亲,还在不断说,将这次猎物的皮毛处理好,拿去襄阳城中售卖,好个价钱,便给他说一门亲事…

两父子就这样,便这样高高兴兴,满载而归…

不等他们靠近村子,远远便瞧见,那冲天的火光。他父亲察觉出不对劲,让他带着猎物,独自一人去村外,他们常去的木屋等待。他父亲则,独自背好弓箭,拿上长刀,小心翼翼摸回村里,打探情况。

他不敢不听从,怀着满腔担忧,将猎物统统背在自己一人身上,来到木屋等待。

北方的冬天,总是格外寒冷,哪怕是在屋内,也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冰寒。可王猛也不敢生火取暖,怕引起歹人的注意,他只好裹紧身上的裘衣,蜷缩在角落。

就这样等啊等,等到日落西山,他父亲也始终没有回来,他实在放心不下,咬牙趁着即将到来的夜色,早早摸黑回去。

等他来到村里,是一幅人间炼狱的景色,到处都残肢断臂与村民倒地的尸体,到处都是倒塌房屋与血色的污渍。

他赶紧向自己家跑去,他想看看自己弟妹和父母,是否还平安,哪怕是机会渺茫,他也愿意相信自己家人,已经遇难了…

不等他回到家中,刚来到村子中央附近,见见一群回族,将还活着的村民,聚集在一起,围着篝火,开心交谈着什么。

他悄悄摸到跟前,这才发现,自己的父亲被绑在木桩上,早已被鞭挞得不成样子了,就算如此,这群畜生一边饮酒,一边挥舞马鞭,打他父亲享乐。

无尽的怒火,涌上心头,让他目眦欲裂,他冲上去将父亲救下,但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没有盲目地行动。

可就在这时,一位有醉酒的蛮子,发出淫荡的笑声,走进人群中,将他母亲从中拖出来。

他母亲这时早已痴傻,双眼无神抱着,还在襁褓没有气息的婴儿,任由回族将她衣服,在大庭广众趴下,也不反抗,像是失去灵魂的木偶。

或许是因为,身下女子完全不反抗,他享受不到乐趣,愤怒地掏出马刀,一刀将女子枭首。

人群里一位年幼的少女,见到这一幕,发出刺耳的哀嚎,冲出人群,手脚并用爬向,被枭首的女子。

这些蛮族这才发现,这村子里有如此,年轻貌美的人,一副梨花带雨的样子,可谓是让人心生犹怜。

这群畜生,纷纷停下手中动作,淫笑着向少女包围过去。

将少女压在身下,轮流疯狂发泄着自己的欲望。

少女发出绝望的哭喊,不断的挥手拍打,但她又怎么会是这群蛮子的对手。

这群蛮子见少女激烈的反抗,而且一个个都更加兴奋起来,发出怪笑向少女扑去。

少女想要躲避逃脱,又被他们拖回,四肢被死死抓住,不论她怎么用力反抗,最后都徒劳无功…

就这样,这群毫无人性的畜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少女进行残忍无道的虐待,并以此进行享乐。

一旁的村民们虽然面有不忍与愤怒,但无一人敢出头,纷纷低下头,不敢再看。

王猛的父亲被绑在木桩上,疯狂挣扎,发出野兽般嘶吼,但毫无办法,高大的汉子,只能流下屈辱的泪水…

直到少女死去,这时一群畜生,才开始逐渐自己停下的恶行,或许是因为这群畜生,并没有宣泄够,少女就已经死去,他们爬起来穿好裤子,口中不停骂着什么,不时还用脚,蹂躏地上少女的尸体,以此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

王猛这位十六岁的少年,从一开始的担忧,到见识过人间炼狱的慌张,到看见自己从小尊重崇拜的父亲,被人绑住木桩上的愤怒,到看见疼爱自己的母亲,被人侮辱然后枭首的绝望,最后到从小跟在自己身后,机灵可人的妹妹,被人活活凌辱而亡的麻木不仁……

他取下身后背着的弓箭,数次抬起想要,将这些畜生钉穿在地,可手脚却是冰冷无比,连拉开弓弦的勇气都没有…

他痛恨这样的自己,他想象茶馆里说书先生口中,那从天而降的大侠一样,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将这些畜生全都斩杀,救大家救出水火之中…

可他做不到,他没有大侠那高深的武功,没有大侠们,无畏的心灵…他流下悲愤的眼泪,丢下手中的长弓,头也不回的,匆匆消失在这茫茫的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