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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壑天和了凡和尚闻听此言,不由得望向对方,二人心思一般,均想这样追逐下去终将难以了局,廖不凡此刻既然肯主动放弃优势,那当然再好不过了。当即二人点头应允。
廖不凡见状,将手伸入怀中摸索了半晌,终于极不情愿的掏出了一个锦袋。廖不凡将锦袋高高举在手中,高声道:“二位在江湖上也是成了名的人物,可不要食言而肥,无论谁抢到了此袋,他人绝不能继续纠缠不清了。”
龙壑天和了凡和尚四目直勾勾的盯着锦袋,只见锦袋由上好的丝绸金线所织,工艺精湛,所藏之物自是价值不菲,当下再次连忙点头称是。
廖不凡见时机成熟,也就不再假装犹豫,挥手将锦袋丢出,只听“铛”的一声轻响,锦袋不偏不倚正丢到三人之间的地上。廖不凡高声说道:“我数到三,大家同时动手!”随即喊道:“一!二!三……”
“三”字声音未落,三人如箭般弹射出去,只是方向却截然不同。廖不凡作势向前,随即转身朝山谷深处奔去;了凡和尚心思缜密,早已想清其中的关键,冷哼一声,也没有去抢锦袋,而是斜刺着向廖不凡追奔而去。
说时迟,那时快,龙壑天已将地上的锦袋抄在自己左手中,心中一喜,抬头望时才见那二人已然奔远。龙壑天这才意识到有诈,起脚刚要去追,突觉左手有恙,再看时,左臂已然高高肿起。龙壑天暗叫不妙,急忙甩掉了手中的锦袋,但左臂已经没了知觉。
他勉力抬起左臂,忽闻到左手一阵奇异的香气,随即头晕眼花,知道自己已然中了剧毒。他更知此刻绝不能发力去追,否则气脉冲行起来,定然毒发得愈发厉害,弄不好就此丢掉性命。
他立刻就地盘腿打坐,右手连封自己左臂“侠白”、“天府”、“天泉”三大要穴,延缓毒气上行,然后用大环刀轻轻割破左手五根手指,试图运功逼出体内毒液。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辰,龙壑天虽然控制住了体内剧毒,但却未能排掉多少毒液,他已摸清这毒性,这毒虽然发作极快,却似乎只为让人肿胀麻痹,无法发力,并不致命,当下心中才渐渐宽松下来。他歪头想了又想,终于想清了其中的关键。
原来廖不凡为人机敏,假意在怀中摸索,自然是为了将真的神券调包,同时将剧毒涂抹在这锦袋之上,他怕时间太短,所以拿出锦袋后,还假意说了几句,以便让毒液有时间充分渗入。想来他事先擦了或服了解药,所以他手持时才会无事。
龙壑天想到此时,又是怨恨廖不凡为人狡诈,又是懊恼自己利欲熏心,以致于一时失察着了道。他心有不甘,用大环刀刀尖远远挑破了锦袋,果然见其中掉落出一块普通的玉佩,哪里有什么神券。
他知道自己所中之毒,非一时半刻能解,别说此刻再也无法追上那二人,即便追上也无力动手抢夺神券了。他霍得站起身子,恨得咬牙切齿,不断催发右手内力,竟一下崩断了手中的大环宝刀,又恨恨的向山谷深处啐了口浓痰,终于转身慢慢向谷外走去,嘴里犹自念叨着:“哼,中原人果真诡计多端,都是些狡诈之徒”,当下自回西域不提。
黄沙漫道,日夜更迭。
三日之后,一名衣衫褴褛的小牧童(瞧模样不过十四五的年纪),骑着一头瘦骨嶙峋的老马,款款入谷而来。
“花儿彤彤开满山,情儿深深人未眠。一诉惹人尝,再诉似蜜糖,三诉断人肠……”
歌声由远及近,戈然而止,那浑身脏兮兮的小牧童眼见地上插着柄断刀,刀柄上竟还镶着颗蓝色宝石,耀眼夺目,正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用脏手揉揉了自己的眼睛,环顾左右确定无人,连忙翻身下马来到近前。
“端是好物,怎的这般好看,若是拿到镇集还不得换上他三斤大米?”他一边用长满老茧的手磋磨着刀柄上的宝石,一边喜滋滋小声嘀咕着。
他却不知这手中的这颗宝石价值连城,莫说是换米,当真要卖掉的话,足以让寻常百姓用度一生了。当真是富人随手一掷,穷人碌碌一生。
这小牧童是个苦命人,自幼家境贫寒,父母双亡,只得靠给地主老财放牧赶羊为生,不成想这一日早上牧羊时,突然遭遇狼群,牧赶的羊不仅死伤无数,自己也是靠着这匹老马才勉强逃得性命,可是又慌不择路,在茫茫戈壁迷失了方向,这才误入了这荒山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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