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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金不知道吴老夫人具体会是何种感受,反正指定是好不到哪里去,同时也肯定会比直接杀了要来的解气,所谓诛心,便是如此吧!公子计之深远,非是常人能懂,当即认错道:“是我误以为公子心软,欲要放过吴老夫人,却没想到公子有这样一番安排,当真是再好不过。”
无非就是多费时日罢了,等了这么多年,可不就是盼着那些人不好吗?想到这里,江景辰止不住笑了出声,说道:“卖个乖罢了,现在有多开心,以后就会有多痛苦,阿金,你要记住,死亡对于某些人来说,是最大的慈悲,我早已堕入黑暗,与佛无缘。”
万金点点头,郑重开口道:“我以身化剑,神挡杀神,佛挡灭佛。”
………………
回到平康坊南街的宅子,江景辰立刻让青玉写了几封请帖,让下人分别送了出去。
青瑶在得知公子封了官,俏皮一笑,上前恭贺道:“小女子拜见校尉大人,祝大人前程似锦,官运亨通。”
江景辰伸出手指,点向她的额头,轻笑道:“你怎么也学得青玉那般调皮。”
青玉不依,清了清嗓子,娇声道:“校尉大人,小女子这般文静,何曾调皮了?大人可莫要仗势欺人,冤枉了小女子啊!”
万金重重的咳嗽了几声,嫌弃道:“这般说话,流放五千里都不冤。”
青玉将手掌伸进衣袖之内,做出欲掏之势,眯着眼,娇声道:“你过来,我送你点好东西。”
万金默默计算了下距离,退后三步。
江景辰没打算扯进她们二人的斗争之中,拉着青瑶坐到一旁,开口道:“百乐门已经改建完成,我打算将选购胡姬的重任交给你来办。”
青瑶狐疑道:“公子往日不是最喜此类选美之事?”
“现如今我大小也是个官了,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江景辰故作正经,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
青瑶是一个字都不信,笑容淡淡,问了声:“真的?”
她虽容貌比不上青玉,却有一身静雅气质,在那双仿佛能够看透人心的清澈眸光注视下,江景辰蠕蠕嘴唇,没一会便败下阵来,直言道:“我想要点惊喜。”
青瑶失笑道:“公子就不担心惊喜变成惊吓?”
“你的眼光向来不差,又是最了解我喜好之人,闭着眼睛选也能选到让我满意的。”江景辰展现出了完全信任的态度。
青瑶无奈道:“知道了,明日我便带人去办此事。”
江景辰心满意足,想到回来许久,竟是不曾见到罗霓裳,于是问道:“云朵儿近来都干什么呢?”
青瑶便将近日罗大小姐的行踪说了一遍,除了逛青楼以外,倒也没惹出什么麻烦。
“公子大可放心,天子脚下,罗大小姐自有分寸的。”
“倒也是,那朵黑心云虽然常干些不着调的事情,可也不会自讨苦吃。”江景辰清楚罗霓裳的性子,不说有多聪明,可也绝对不是只会惹事的刁蛮小姐。
酉初。
威远侯府里摆了十五桌席面,请来的宾客绝大部分江景辰都不认识,在穆大管家喋喋不休的介绍下,也只是记住了哪一桌是官场上的同僚,哪一桌是姻亲,哪一桌是知交。
一整圈下来,脸没记住几张,酒倒是喝了好几壶,听了许多不带重复的夸赞,险些把脸都笑僵。
好不容易入了座,魏秉文便开始嚷嚷道:“怎么到了我们这里,你就坐下了?倒是站起来先敬一杯酒啊!”
江景辰揉了揉脸颊,有气无力的回应道:“哥几个自己人,别整这一套虚头巴脑的东西。”
青瑶贴心的解释道:“公子的意思是指与在座诸位情同手足,交情之深远非常人可比,无需行那般客套之举。”
孟维桢受了大恩,即刻附和道:“没错没错,这里都不是外人,不需多礼。”
江景辰就只邀请了三位客人,自然不会与他们客气,直言道:“说起来,我得先提一杯敬沅朗,若不是他,咱们四个也凑不到一起。”
言罢,亲自为邵沅朗添了一杯酒,举杯道了一句:“先干为敬。”
邵沅朗紧随其后,一杯酒饮罢,调侃道:“只你们三人才对,我这无足轻重之辈,哪能与你们相提并论。”
这段时间还真没怎么见到过邵沅朗,上次说好的宴请也一直没兑现,江景辰暗暗自责,心里想着一定要将用人朝前不用朝后的性格好好改改才行,当即赔笑道:“十个魏秉文、孟维桢,也不及一个邵沅朗,我自罚三杯,沅朗便消了心中闷气吧。”
见他这般姿态,又连喝了三杯赔罪酒,邵沅朗心中郁气一扫而空,转头看向孟维桢和魏秉文,促狭道:“你们二位竟也不反驳,这可真是怪了!”
魏秉文大笑道:“他说的没错啊,我本就不如你。”
孟维桢本想提一提升官之事,暗自瞥了一样江景辰,最终还是忍了下来,犹犹豫豫开口道:“那个我还行吧”
江景辰顺势接了一句:“什么叫还行?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那可真是太行了。”
见他不像是生气的模样,孟维桢小心接了句:“多亏景辰兄相助,我敬你一杯。”
魏秉文起哄道:“他不过六品散官,你可是大理寺少卿,得先敬你。”
邵沅朗紧跟着开口:“我们两个白身,敬你们二位大人,一起喝。”
一杯接着一杯,众人渐渐越喝越多,到最后就只剩下魏秉文还清保持几分清醒 ,孟维桢和邵沅朗早已醉了过去。
魏秉文醉眼朦胧,开口询问道:“江狐狸,你今天怎么不把我的罗兄也给请来?是怕喝不过她吗?”
江景辰反问道:“你什么时候跟她之间变得这么熟络了?”
魏秉文一脸淫荡,嬉笑道:“就是花想楼那次,后来还有几次,你是不知道,罗兄的手段真是闻所未闻,我都想拜她为师,学习学习嘿嘿嘿”
不用多问,也知道他想表达的意思,江景辰没兴趣听这种花边,正欲开口转移话题。
魏秉文忽然想到了什么,猛的拍了下桌子,急声问道:“是不是你请了,她不来,反跑去和王爷一起逛青楼了?”
江景辰身形一顿,绥王成了绥郡王,那剩下的王爷
“你口中的王爷,该不会是吴王吧?”
“吴王?他都多大年纪了,罗兄怎会同他逛青楼。”
魏秉文摇了摇头,接着道:“我说的王爷,是指梁王,而不是你刚才说的吴王。”
当今圣上登基后,活到今日且还能在京城的先帝子嗣,就只有吴王,以及绥郡王两位。
魏秉文口中的梁王并不是先帝子嗣,而是先帝最年幼的弟弟,当今圣上的皇叔,二十三岁的一等亲王,宗正寺卿。
江景辰如遭雷击,怎么也想不到罗霓裳居然能够勾搭上梁王,还发展到一起逛青楼的地步?听魏秉文的语气,应该不止一次了!
那朵黑心云打的什么主意?梁王府里现如今只有两位侧妃和几位侍妾,王妃之位至今空悬,该不会是
她想当圣上的皇叔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