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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终究是一人承受了所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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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万贯虽多,可让威远侯愤怒的原因不是钱,而是此刻长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与之前完全判若两人。

是故意的?为什么?他想不明白,这样做对于长子来说有什么好处?

“辰儿,你先前难道都是在骗为父吗?”

“祖母,您听听父亲这话说,当时父亲可没说要我付钱,若是说了,我怎会答应的那般爽快,那可是十七万贯,不是十七贯,说句不中听的话,我与堂伯父可没到能花十七万贯的交情呢。”

江景辰长叹一声,倚着祖母身旁入座,一副受尽委屈的模样。

威远侯怒斥道:“说甚交情,那是你嫡亲的堂伯父,亲情岂能用钱来衡量。”

江景辰慢悠悠接了句:“敢问父亲,那位堂伯父可曾为我付出过什么?”

威远侯愣了愣,追问道:“你这话是何意?”

江景辰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回答道:“世间万物有来有往,亲情亦是如此,当年我被小郑氏下毒之事,二房那些长辈可没有哪个站出来为我说句公道话。”

不仅仅是二房,整座威远侯府无有一人为其发声。

旧事重提,难堪的是吴老夫人与威远侯。

江景辰将她二人神色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冷笑,继续说道:“父亲对我有生身之恩,祖母对我有养育之恩,除此之外,还有谁?说是堂伯父,于我却无半点恩义,关键时刻亦是不能为我出头,若不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我如何会费心费力为这样的人操办丧事?”

吴老夫人听懂了,话中意思虽不好听,却也算是慰人心扉,几句话就表明了立场,将二房众人彻底分隔开来对待。

威远侯脸色铁青,他从未想过长子会有这样的想法,犹豫片刻,出声道:“所以你当初才会检举你堂伯父?”

江景辰轻笑道:“我那是为国为民之举,圣上登基这些年来,早就有整顿朝廷之心,父亲可曾想过,若非是我大义灭亲,而是由别人检举,威远侯府还能够置身事外不被牵连吗?”

威远侯找不到任何理由反驳,也正是因为如此,心中怒气更盛,指责道:“你若事先与为父商量,完全可以找到两全其美的办法,为何要擅自做主,造成今日这般局面?”

江景辰像是听到了极为好笑的笑话,毫无顾忌的大笑出声,紧接着反问道:“父亲是想包庇堂伯父,拿整座侯府当赌注吗?”

威远侯当即反驳道:“胡言乱语,事情岂会如你说的那般严重”

吴老夫人突然出声道:“万一呢?”

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这可不是仅仅一人之事,她赌不起,也不允许儿子为隔了房的大哥去冒险。

尽管事情已经过去,可此刻想起时,她仍是会心惊肉跳,威远侯府上百年的基业不能去担那样的风险。

江景辰紧跟着说道:“父亲位高权重难免会生出几分侥幸,但需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四海之内皆是王臣,这天下是圣上的天下,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圣上慧眼,事关三千多万贯的贪污大案,但凡行错一步,必将招来灭顶之灾我不愿父亲为难,一个人默默承受了如此大的压力,父亲不理解也就罢了,怎还好责怪于我?”

吴老夫人听得动容,眼眶不自觉泛起泪花,感叹道:“有子如此,你不知珍惜,却是甘愿为隔房兄长冒丢官之险,到底哪些个才是你最亲的人?”

不对啊!眼下要说的是十七万贯的事情,怎么又扯到了贪污案上了?嫡母这一口一个隔房兄长又是几个意思?

威远侯能够教训长子,却是不敢对母亲说教,当即缓和了些态度,回应道:“自然是您与我最亲,母亲莫要胡思乱想。”

江景辰眨巴着眼,怀着无比真诚开口道:“祖母,还有我,您放心,我可不是说一套做一套,这世界上啊,只有您才是我最亲的人。”

威远侯听出了话里的挤兑,嘴角微微抽搐,欲言又止。

吴老夫人捏着帕子擦去眼角的泪水,开怀笑道:“祖母知道,祖母都知道,这偌大的府里,也就只有你一人是真心疼祖母。”

这是暗指不孝?威远侯顿时心惊,急忙开口道:“是儿子不对,让母亲伤心了。”

吴老夫人暗中向长孙使了个眼色,见他不明其意,又暗中在他手掌上写下一字。

江景辰诧异于祖母见缝插针的功力,顺势开口道:“父亲既然让祖母伤心了,那就得想办法再讨祖母欢喜才行,咱们父子同朝为官,甚少在府中,祖母一人难免有些孤单,不如将吴家姑姑请来府上陪陪祖母吧。”

都过了十年这样的日子了,现在才来说孤单?

威远侯想起先前长子提过的事情,瞬间明白那位“吴家姑姑”是身份,真要是将人请了来,再想送走可就难了。

吴老夫人见儿子不答话,再次在长孙手掌写下两字。

江景辰面露狐疑,却见祖母微微点头,心思急转之后,再次开口道:“父亲若是不便出面,就由我来代劳吧。”

威远侯沉声道:“胡闹,这成何体统。”

吴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开口道:“辰哥儿也是一片孝心,你就不要再说他了。”

孝字是座大山,即便是九五之尊都不能硬抗,威远侯不得不屈服在孝字之下,应声道:“母亲放心,明日一早我便派人去将吴家表妹请来。”

吴老夫人眼睛闪过一抹笑意,淡淡询问道:“吴家那么多为表妹,你可知要请哪一位?”

威远侯恭声道:“烦请母亲告知,要请哪一位表妹来相陪?”

吴老夫人十分满意儿子的态度,逐将名字说了一遍,紧跟着交待道:“女儿家总要梳妆打扮好好收拾一番才好出门,明日倒也不用去的太早,待你下了衙后再去接吧。”

威远侯不由愕然,呐呐问道:“母亲的意思是要我亲自去接?”

吴老夫人反问道:“你不愿意?”

威远侯说不出个字,无奈点头道:“儿子晓得了。”

江景辰懒得去管这样琐碎的事情,抱着不能白跑一趟的心里,转言道:“二房堂伯母的事情,父亲可曾听说了?”

今日刚回府便被叫来了寿安堂,威远侯没来得及听府里的下人回禀,于是便问道:“上朝之前便碰见了你堂伯母,说是要去慈华寺为你堂伯父做场法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江景辰长叹一声,把黄氏的事情说了出来。

与人通奸,还是在寺庙被人捉奸在床

威远侯莫名就想到了小郑氏,当即怒喝道:“贱妇,大哥尸骨未寒,她竟然她真敢”

通奸二字,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江景辰丝毫不顾及父亲的脸色,语重心长说道:“叔祖母要将人活活打死,被我拦了下来,三叔母说要等父亲回来后再行决断,依着我的想法,这事儿父亲得去一趟,否则真叫人将堂伯母给打死的话,那可就是犯了大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