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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和他们不一样,我是真大侠。”稚童突然笑了。
“啊,连剑仙都不敢自称大侠,你这小屁孩怎敢自称大侠的?”老渔翁饶有興趣的說道。
“从北洲逃难的时候,我看到包子铺那里有只小狗被人围起来打,因为小狗偷包子。”少年说道。
“哦,那你是怎么解决的?拿个木棍大喊一声我命由我不由天,然后大杀四方。”渔翁无语的白了一眼稚童,自顾自喝起了酒。
“不不不,当时我啪的一下就躺在狗旁边,说要打就把我也打了吧,这感觉我还挺像狗的。”稚童嬉笑着开口说道,说这种话竟突觉几分有趣。
老渔翁笑了,眼神里浮现不一样的神采。
“那帮老登把我打了,可能是怕出人命吧,毕竟会上报官府的。虽说官府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至少我和他的狗命都保住了。”少年说着从阴影处走出来一只小灰狗,摇着尾巴向少年跑去
“等我成为侠客了,我就有功夫了,变厉害了就可以保护别人了。让恶人们得到应有的惩罚。”他说完话捡起地上的木棍挥舞起来,在老渔翁因酒精而渐渐模糊的双眼中似乎真成了一个绝世大侠。
“旺旺”小灰狗也叫了两声,似乎是在支持自己的救命恩人一般。
老渔翁看着他良久浑浊的双眼对上稚童那双清澈的双眼,似是要把他看穿。
老渔翁突然笑了,“这江湖偌大,有多少人还有这份善心呢?跟着我吧,我只教你一招,可这招学会了全江湖除了我之外,没人会是你的对手。”
就这样老渔翁,小乞丐,包子狗,这三个孤苦伶仃的可怜虫们竟然凑到了一起。也算是有些慰藉。
就这样倾城到河旁练剑,中午钓鱼,晚上讲故事,日子过得还算安稳平静。他们没有房子,这条河就是他们的全部。
他从稚童变成少年,小狗变成大狗,老漁翁变成更老的渔翁。
少年在柳树下日复一日的练剑,包子狗偶尔会聚餐,还是会去偷包子,包子铺的掌柜也不敢去打,因为他知道这是老渔翁家的,他会拖把沾,这条河流上也多出了一个家。
可有一件事情却让情同父子的师徒第一次发生争吵。
李家公子骄奢淫靡,家有万金,又有官府撑腰,是一方恶徒。
他在一次游玩中打翻卖菜阿婆的菜篮,阿婆佝偻着身躯求饶,她家中丈夫当兵后就再也没回来,儿子也是一样,如今只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女,她全家的收入就靠着这盘菜篮了。
不是每个人都站在阳光下,有人身居高位却在底层人人的头上耀武扬威。却忘记自己也曾经生活在阴影之中。
强者挥刀砍向弱者,弱者挥刀砍向更弱者。
围观的群众中爆发出恶心的嚎啕大笑和女人的呜咽,直到人群中走出一个少年。挥剑如风,剑法秀丽,七十二处剑伤却无一处致命。李家公子惨叫着赔了钱后仓皇逃离,围观的群众也如惊鸟般四散。阿婆坐在地上默不作声,良久之后传来一声叹息。“要被你害死了。”
少年一怔,为何我把恶徒赶走?为她争得补偿,却说要被他害死。他的心善换来的怎是这般结果?
他看向阿婆,脸上流出不解的神色。
少年默不作声地向河畔走去,他不明白。原地留下了一个有些落寞的背影。
他心灰意冷,带着委屈告知了老渔翁。老渔翁头一次发了那么大的火,骂他意气用事,骂他不计后果。
“这种人有什么好救的!你有那个实力吗?你真觉得那三脚猫功夫有用?”老渔翁面红耳赤,气的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少年脸上出现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又从不解转向了愤怒,他觉得老渔翁肯定懂他,全天下对他最好的师傅也不明白他。这究竟是什么道理?
“我难道不是在维持正义?我这几年苦修剑法不就是为了行侠仗义惩罚恶人吗?恶人的恶行只会越做越多,我已经很厉害了,他们又怎能威胁到我?”少年眼睛泛红,浑身忍不住的颤抖,似是受了天大委屈。
老渔翁不语,捡起地上的柳枝,向少年做持剑理。这是老渔翁每一次教习剑法之前的礼仪,少年拔出剑做持剑礼回应。
一道剑气袭来,少年的瞳孔一震,满天的剑意如同海啸一般向少年冲去!少年脑中一片空白,根本来不及躲闪!
少年被剑气打翻在地,他不解的看向老渔翁。老渔翁那,浑浊的双眼看向那本该澄澈而如今却猩红的双眼,“我这一课要告诉你的是,世间可不是非黑即白的,也罢,摔倒了只要爬起来就行。可不能爬不起来。这是你的选择。”老渔翁走进池塘深处,而少年身后一道硕大的沟壑凭空出现,离奇的是这道强劲的剑气既没重伤少年,更没毁坏一棵柳树。
少年愣在原地,良久也没做声。
小番外
小灰狗大摇着尾巴从包子铺走出,老板阴沉着脸看着它,但并没有阻止。
“这狗来了好多天了啊,为什么不把这狗打死?”他儿子问。
“他妈的!”包子铺老板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了起来。
“他主人是那个疯老头!那个拿鞭炮炸茅坑的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