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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请禀告,王小远求见罗丞相。”王小远在罗大纲府邸前下马禀告,却听管家说罗大纲正在宫中,又折返往宫中去。
“大人可有诏令?”宫门处两名女官上前。
“总制王小远在此等候罗丞相”,王小远未得诏,只好在宫门前候着。
王小远心中计算着北伐的计划,既然自己对作战指挥一窍不通,那就扬长避短,发挥自己对历史趋势的长处,一切从火力出发,大炮打蚊子总不会输吧。
不知过了几刻钟,王小远听到宫内传来脚步声,那略带沙哑的声音好像是昨日朱茱的声音,伸头去瞧是正是朱茱送着罗大纲和一队人出来。
“恭送东王殿下!”
“那就是东王杨秀清?”王小远偷偷去瞧,却见那带头的中年人身形瘦小,脚步匆匆,脸上带着笑容,却是罗大纲脸上带着一丝肃然。
“小远兄弟你怎么在此处?可是要见天王?”罗大纲送出杨秀清,回头看到王小远立在宫门一侧,疑惑问道:“老哥劝你现在可不是好时候,天王有些不高兴呢。”
“罗大哥我是来求你帮忙的,不见天王陛下。只是方才东王刚出来,有何事啊?”
“都是自家兄弟告诉你无妨”,罗大纲将王小远拉远些,压低声音道:“东王又演天父下凡了,要天王他总揽北伐、西征调度之权,天王不好回绝,又不好发作。”
“这东王有些得寸进尺了。”
“小远兄弟你方才说找我,有何事啊?”
“罗大哥,此番北伐我部是前部先锋,但是你知道自从西王殿下去了,咱北军在东王手下都是次一等,兵器给养跟不上,我想找西洋商人买些西洋火器”,王小远比划了一下,“听说罗大哥前些日子招待了一波西洋使团,罗大哥能不能帮我搭个线。”
“西洋使团?”罗大纲思索了一下,“我想起来了,是有几个金发碧眼的洋人前几日拜谒了天王陛下,只是他们似乎没有和天王陛下谈妥,听说早先在东王府里也碰了壁。”
“就是他们,罗大哥你安排他们下榻何处?”
“就在城北浦口码头的洋人教堂中,那些洋人叽里呱啦的说的鸟话聒噪的很,说了半天也不知道他们想谈些什么。”
“多谢罗大哥,我去会会这帮洋人。”
王小远打听到洋人住处,便拍马往外城去,直奔城北的浦口码头。
与内城景象不同,快马穿过热闹的街道,喧闹的人群熙熙攘攘,王小远不得不放慢速度。沿街叫卖的商贩、往来络绎不绝的人群都仿佛给王小远异样的心安,不论什么时候,这等小民百姓讨生活的热闹景象才是人间凡景吧。
呜~呜~呜~ 行不过约一个时辰,王小远远远听到江面上传来悠扬的汽笛声,迷蒙的水汽中隐约可见高耸的桅杆穿梭其间。
王小远沿着青石街道缓缓前行,却见远处一座高耸的教堂,其上一个硕大的十字架尤为显眼。“这应该就是洋人的教堂了吧。”
王小远将马拴在一旁,跨入教堂中,却见穹顶下一群金发碧眼的洋人齐声唱着赞歌,扫视着四周,王小远寻得一个神父模样的洋人,正要发问,却忽然意识到自己这点蹩脚的外语问不利索,比划了半天也没听懂这神父的话。
王小远想到了什么,按动手腕上的手环,“显示兑换清单,语言技能类。”
“候选人提示,无此技能兑换”,机器人冰冷的声音冷冷道:“推荐技能如下,同声翻译器,所需兑换点10点。”
“额……”王小远愣了一下,转念一想这翻译机器人倒也是个选择,“兑换同声翻译器。”
“同声翻译器兑换成功,耗费兑换点10点,候选人剩余兑换点80点。”
“先生!尊敬的先生!”一个拇指大小的白色耳机出现在王小远耳朵上,王小远忽然听懂了那神父叽里呱啦的话语。
“哦尊敬的神父,我是来拜会西洋使团的,请问西洋使团的各位朋友在什么地方?”
“哦原来是拜会使团的朋友,威廉他们正在教堂后面的洋房里,容我前去通知他们。”
“谢谢。”
片刻之后,只见三名洋人相互交谈着往近前走来,手上比划着什么,隐约只能听见条约、贸易之类的话语。
“哦尊敬的朋友,听说你在找我们。”
“是的来自远方的朋友,我是太平天国的总制,想来找你们做贸易。”
“做贸易?”三名洋人听到此言显然愣了一下,“我们面见了你们太平天国的陛下和王爷,但是他们似乎没有听懂我们的诚意,对我们开放贸易的请求也不置可否,我们还以为你们这个新国家的人不想和我们继续交易了。”
王小远与三人客套了几句闲话,便往教堂后面的小洋楼去,相互问过才知这几人并不是外国使节,而是从英国和荷兰来的商人。
王小远坐下后细细看去,这几人样貌还真是有些细微不同,领头的荷兰人身材更高些,棕色卷发、褐色瞳孔,而其余两名英国人则是金发碧眼,“不知大人想与我们商谈什么贸易?”
“我想采购西洋军火和药品。”通过简单的寒暄,王小远得知这几人是组团来东方发展贸易的,在东印度公司吃了闭门羹才跑到中国地界来寻机会,不想又在天王和东王那里碰了壁。
“哦!我的朋友!”领头的威廉惊呼一声,“我们都只是小商人,不曾经手过这么大笔的贸易。”
“威廉先生,如你所说,你们都是来东方寻找黄金的商人”,王小远搓了搓下巴,“如今中国大地上烽烟四起,你们要是能替我做成这笔贸易,以后可是前途无量啊。”
王小远捧起茶杯,看着三人交头接耳,观察着几人的表情。
“王大人”,那威廉脸上堆起笑容,“您如此信任我们,我们愿意一试,如今大英帝国势力正盛我们这点生意可能入不了他们的眼,但是我的朋友弗兰茨爵士在荷兰驻印尼总督府任职,我可以尝试联系。”
“这就对了嘛,如今是自由贸易的时代,我们联手,你们三位会成为亚洲最富有的商人。”
“多谢大人。”
“威廉先生,为了表达我的诚意,我愿意支付五千两作为定金,都用现银支付”,王小远将斟上一杯茶,轻轻推到威廉面前,“告诉你的朋友,我的第一笔订单就希望采购不少于十万两的火枪、机关枪、火炮。”
“哦王大人,这是我在清国做过最大的买卖。”
“但是威廉先生,我做生意喜欢把条件都说在前面”,王小远仔细回忆着自己这个半拉子军迷脑海中的历史知识,“我要采购的都必须是最先进的步枪和最新型的野战火炮。”
“请放心王大人,我将竭尽所能”,威廉双手合十,“我今天给就弗兰茨发电报,我尽快给您答复我尊敬的大人。”
“谢谢你威廉,你们将是我最珍贵的合作伙伴”,王小远说着递上一张名帖,“这是我的名帖,在南京城中如果遇到麻烦你们可以来这里找我。”
“是我的大人”,威廉接过名帖,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大人有一件事情我们希望得到您的帮助。”
“哦?你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大人,我们在中国租赁的两艘商船南京浦口码头后就被扣押了,但是码头的将领说我们是清朝人的间谍,不肯放我们走。这样的话我们就没有办法交货以后去运送大人需要的军火了。”
“威廉你知道码头上是谁扣押了你们的船只吗?”
“我们只知道是东王府的一位大人,但是我们找到东王府和天王府,他们都不听我们的申诉。”
“不要担心威廉,我会尽力帮助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