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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琇和将郁如画的那些画每一幅都仔细打量了一遍,后挑出画她的那张问道:“小如,这画的是我吗?”
郁如点头。
“小如,这是怎么画出来的?”安琇和翻动郁如的画,不可思议地看向她,又问:“你已经完完全全记住了我的样子吗?”
郁如点头,“我想画出来的人都会在我面前出现。”
“那你真的是太厉害了,你就是一个小天才呀,我还以为你没看清我长什么样子呢,结果你已经能只靠记忆将我画出来了。”
安琇和毫无保留地大力赞赏了郁如一番,道:“小如,你这些画,画的特别好,我一下子就能看出画的是谁。那个地方的样子,还有坏人的样子,大部分你也都记得,对吗?”
郁如点头。
“那真是太好了。这次跟我一起来办案的还有一位警察,他画画也很厉害。只要他想记住的人,他就不会忘记,还能将它们画在纸上。小如,或许他能根据你说的画面将你二爸爸在的地方给画出来,然后我们就能根据画来找那个地方。你看怎么样?我去把那个警察叫过来。不过你要是不想太多人在这里也没关系的,我跟你沟通就好了。”
郁如思考了一会,答应了这个提议。谁知文酌墨一进来,她的身体就下意识的发抖,急急忙忙带着刀躲到了角落里去。安琇和只得将她和文酌墨交流的计划作罢,先将郁如画的几幅画送到隔壁房间里去给文酌墨看。
“这孩子,我果然没有看错。这几笔画得好啊,一眼就看得出画的是谁。画皮容易画骨难,这孩子将这几人的骨相都画出来了,实在是难得。她绝对是一个百年不遇的奇才,就这画画的功夫,只需稍微培养一番,以后定然能成为名声响彻一方的人物。”文酌墨双手捏着一张画像端看,神情很是激动。
“文叔,您之前说您的衣钵没人继承,这孩子可以吗?”身旁一人问道。
“可以,可以,相当可以啊这孩子。”文酌墨目不转睛地盯着手里的画,连连点头。“不行,得让小和问一下那孩子,看看她愿不愿意跟着我学画。”
“想不到啊想不到,全国顶尖的美院我走了个遍,就找到两个能培养出这种能力的学生,还只是勉强符合。这孩子,没接受培养,一出手就能画出来,真是太好了。难得难得,就这么让我遇到了,天意使然。”
文酌墨相信祖国的发展会越来越好,科技越来越发达,以后追踪嫌疑人的技术一定更加多样化和准确。不过有的东西是科技代替不了的,还是得人工来。
自五年前起,他一直在寻找能继承自己衣钵的人,只要有时间,他就到全国各地的美术学院物色人才。
目前,全国已知的,且在从事刑侦工作的人只有他一个,如果他在死之前不能培养一个接班人,而华国暂时没有这样的人出现从事相关工作,以后对国家社会不太有利,一些特殊案件可能会成为悬案。他并不想要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然天违人愿,他在美院里没找到有这种天赋的学生。顶尖美院里的学生,绘画能力,艺术审美是毋庸置疑的,但徒有这些,不足以支撑开展刑侦工作。美院走完了,他又到民间走访,参观各地乡村小学的学生上美术课,这么一遭倒是让他找到了一个有这种天赋的孩子。
又很遗憾,这孩子是个女孩,她自己很想学画,但家里不重视,死活不让她往上走,生怕她见的世面多了,不会再回家里面去。他原是想将那孩子带在身边学习的,可她的家里人不同意,只得作罢,谁料他提出要资助孩子上大学,不需要她这个徒弟了,只要她好好把书念完,她的家人也不肯,光想着让孩子上完初中就辍学。
如今知道郁如有这种能力,文酌墨兴奋得暂时忘记了此行的重点,一心都想着郁如以后怎么接他的活了。
郁如还是双重性的天才,大脑是天然的数据库,人脸看过几次就印在记忆里,眼睛是扫描仪,不管用什么颜色,明暗线都分得清清楚楚,堪称完美的组合。他的脑海中,一幅郁如破案如神的美好画轴已然舒展开来。
手上的几幅画看完,他立刻就让安琇和询问郁如的意思,还开出了几个吸引小孩子的条件诱惑郁如。
谁料郁如听了,马上举起手中的刀,回到了最开始那副极其戒备紧张的状态,“无缘无故,干嘛要收我当徒弟?而且我觉得你在诱惑我,你是不是想让我干坏事?”
安琇和举起双手,表示自己在投降示弱,“小如,你先别激动害怕,这个其实是有个大原因的,我告诉你。”
随后,她给郁如好好解释了一番文酌墨的意图。
郁如反问,“那就是当官的意思吗?”
“这个……”安琇和犹豫了一下,“也不能算是官吧,这个只是一个工作,是一个岗位,是一个职务,不过是可以有机会当官的。”
“那干这个挣的钱多吗?能不能把二十万当零花钱花?”
“不能。小如,这个挣的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你做的好了,能得到很多很好的名声呢,大家都会敬佩你的。”
郁如低头看着自己的腿,闷闷不乐地说道:“我不需要别人敬佩我,我只想做挣钱的事情,我需要很多很多钱。这样我治病就有钱了,我家里也不吵架了,我爸爸和妈妈就不用那么辛苦。我也不要当官,当官赚不了很多钱,只有当贪官做坏事才能赚到钱,我不要当贪官。”
黑工厂一遭,让郁如的心智毁灭后又再生,提前成熟。成熟于一场灾难之后,成熟于漫漫的长夜,成熟于看不到终点的归途,成熟于最绝望崩溃的时刻。但是,一个人才可以通过磨砺取得进步,他遭受的苦难却不应该超过人所能承受的心理和生理限度。正是如此,一颗扭曲的种子在郁如心中悄悄生根发芽。
这个多思多愁的孩子,让安琇和的眼眶忍不住湿润,“小如……要是你真当了官,你不用当贪官的,你可以做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好官。这样挣钱挣的确实不多,但是养活你还有一家人完全没有问题,治病的钱也是能挣到的。”
“但我想养活的不只是我的家人,我想要非常多的钱,多到能养活一千个人。可能二十万才够吧,可能也不够,二十万好像也不是很多,那些大老板一个晚上都可以花五十万。可能要一个亿才够,所以我要赚一个亿。”
“小如,你还想养活谁呢?那一千个人是谁?”
“是我们国家里面所有的穷人。”
“挖煤那个地方好多人都是傻子,还有人是没有手和脚的,没有工作才被他们绑架到那里。如果我有钱,我就给那些没有手和脚的人一个工作,这样他们就不会再被骗了,然后再给那些傻子吃饭。如果穷的人都能挣到钱吃饭,他们就不会离开家,就不会让自己的小孩自己在家,就不会像我一样被人家抱走了。”
“养四个人,几千块钱都不够,我要养一千个人,你说我要多少钱呢?”
安琇和凝视着郁如,鼻头一酸,顿时泪如雨下。待在另一个房间里的文酌墨几人,也是忍不住抹眼泪。
因为赚钱养人这个话题,郁如的话多了起来,逐渐敞开心扉,愿意跟安琇和说更多话了。不过过去太沉重,这场谈话,终究还是以郁如情绪极端激动,被紧急进行抢救而终止。
从这天起,郁如在人前彻底不会说话了,变成了一个“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