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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道友有收获么？”他故意问。
褚继文没有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今天我到下面的村子，那些凡人在背后朝我吐唾沫，一些凡人小孩跟着我，说我是猴屁股脸。”
胡不愚差点笑出声来。
“这些凡人太无礼了！你该不会认为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吧？”
天地良心，他可真没这么无聊！
褚继文摇了摇头，仍是自说自话。
“头一天还好，后来他们知道我是来调查你的，就开始敌视我了，尤其是那些流民。”
不错！这些流民还知道维护自己。
也不枉自己费心费力地，为他们到处去借粮。
“这很正常，”胡不愚解释道：“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他们的命，你还为他们修路修水渠，给他们发什么生育补贴、盖房补贴，他们是打心眼里感激你，也打心眼里仇视给你找麻烦的我。”
他这么一顿夸，胡不愚反而不会了。
“褚道友，你找我来，到底想说什么？”
褚继文沉默了一会才说：“来这里之前，我其实是很讨厌你的。”
“是因为谢林妍？”胡不愚问。
褚继文点点头。
他的右手中指轻轻敲击桌面，似乎在思考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说。
良久，他才开口：“之前在广阳城，大家传你俩是道侣，我是一点都不信的。”
“我了解林妍，她可不是那种没脑子的小女孩，就算她真的喜欢你，在人前也不会是那个样子。”
“我当时就觉得，她要么是在骗你，要么是在骗其他人。”
“但我错了。这次来龙山，林妍特别紧张，一遍遍向我解释，生怕我误会你，更怕我陷害你。”
“我来你这里，她放下庆阳门那么多的事情，非要跟过来。”
“我看到她看你的眼神，才知道我错得离谱。”
他叹了口气，喃喃道：“她是真的喜欢你，很喜欢你！”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
胡不愚感觉自己的脑子转不过来了。
“还有，你能不能别敲桌子。”
那“哒哒”的声音，让人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但褚继文没有理他，仍敲着桌子，继续说下去。
“我想说的是，我来这里之前，真的很讨厌你。”
“我知道你不是吸食少女精血的邪修，但我想，有机会的话，栽赃给你也不错。”
“但在这里待了三天之后，我改变了想法。”
“你对凡人的仁慈，你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都让我……”
“哒哒”的声音似乎不那么刺耳了。
胡不愚有些恍惚地接口：“让你没法再讨厌我？”
“不是，”褚继文答道：“我依然很讨厌你，但我也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你配得上林妍。”
褚继文的声音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且很慢很慢。
胡不愚感觉头很沉，眼睛也有些迷离。
他努力盯着褚继文的脸。
褚继文的脸突然扭曲起来，就像他前世看过的哈哈镜一样。
胡不愚傻笑了起来。
太有意思了，就像做梦一样。
做梦！
胡不愚瞬间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