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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间万物自有克制之道,万物也自有其相生相克之理,许多毒草毒花,枝叶是剧毒之物,可它们的枝干或者根茎却是解毒之物。
这天花也是如此,人感染天花后,身体会天花病毒侵染,让人的身体机能迅速下降,少有人可以抗住天花病毒,存活下来。
所以,自古以来,一旦出现天花,那么,这个地方必然沦为鬼蜮,即便是有些人能抗住天花,可天花的病毒也会存留在此人的皮肤表面,使此人脸上长满痘疮的疤痕。
而且,由于天花乃是经过空气传播的,感染,传播性极强,只要百姓接触过患有天花的人接触过的物品或者地方,就很容易感染天花。
之前,赵无疆虽然交代了许多注意事项,让这些百姓注意,比如说用布匹制作口罩,在得了天花的人房屋和接触的物品中洒石灰消毒。
可是,由于这个时代的技术缘故,譬如布匹,很难找到织的非常密的布匹,如此,制作出来的口罩防护效果就减弱许多,所以,即便赵无疆叮嘱过了,可是天花仅仅只是传播速度慢了一些,可依旧在万年县中快速的传播。
其中包括鹰击将军府的下人们同样如此。
而不巧的是,耕牛体内有种机能,一旦遇到天花后,这种机能就能化作有效的抗生素,从而帮助人治疗好天花之症。
即便是没有得过天花的人,只要种了感染天花的耕牛身上的痘疮,也能终生不再惧怕天花这种病症。
这也是赵无疆听到有耕牛感染天花后,如此激动的主要原因。
不多时,在来平信侯府后,赵无疆迅速地将那头得了天花的耕牛牵出,仔细查看一番后,确定了这耕牛的确是得了天花。
“大人,这耕牛难道能给我们治病么?”
围观的百姓看到赵无疆如此激动的神情,纷纷好奇的询问道。
“不错,本官曾在一本古籍上见过这等办法,所以,本官这才信誓旦旦的说这天花不是绝症!”
赵无疆闻言,满脸笑容的看着周围的百姓们说道。
“这!”
百姓们一个个露出迟疑的神情,在古籍中看过,这就代表着赵无疆也没有亲身见过以这种办法治疗天花的人,若最后这个古籍只是杜撰出来的,那时,这人岂不是就更是雪上加霜了?
所以,此刻,这些百姓们一个个迟疑不定。
“你们不用担心,这个办法是本官说的,而且,本官此刻也同样得了天花,所以,本官亲自为尔等试药!”
说着,赵无疆不再理会迟疑不定的百姓们,事关生死,这些百姓迟疑不决乃是人之常情,赵无疆自然也不会介意,所以,当即取出匕首,放在火上消毒后,在自己的胳膊上划了一道口子,随后再次用匕首挑破耕牛身上的痘疮,取其脓水抹在自己的伤口上。
做完这一切后,赵无疆这才看着周围的百姓们说道:“现在,本官已经按照古籍上的办法,为自己种上了这种药引,至于之后,本官的天花会不会好,尔等之后自会知晓!”
说着,赵无疆牵着那耕牛,回到鹰击将军府中。
四周的百姓们见状,一个个期待的看着紧闭大门的鹰击将军府,不愿离去,各自坐在鹰击将军府门口,等待赵无疆的出来。
好在,如今虽然乃是梅雨时节,可天气已经逐渐转暖了,这段时间,太阳也光耀大地,即便是露天而睡,这些百姓也不会出现问题。
另一边,万年县路口,李二已经在此坐镇了数天时间,可是,万年县这边依旧没有任何消息,从王玄策等人传回来的消息来看,赵无疆此刻还无任何动作。
随着一个个得天花的百姓死亡的消息传到李二的耳边,特别是赵无疆同样感染了天花这个消息时,李二心情无比的沉重,以为这次喜欢创造奇迹的赵无疆也无法再次创造出奇迹了。
所以,这几日,李二吃不好,睡不好,在帐篷中来回踱步。
“陛下,王统领在万年县路口,汇报了最新情况,冠军侯寻找到从古籍中得知的药引,所以,此刻正在为百姓亲身试药!”
正当李二焦虑不安之时,一个不良卫在帐篷外汇报道。
“什么?他说的办法就是从古籍中得知的?而且,他还亲身试药,这不是胡闹吗?这古籍上的消息,都不确认真假,他怎可如此莽撞!”
李二听到不良卫的话后,神色一惊,随后愤怒了起来,只是,事已至此,李二还能说什么?
良久之后,李二平缓了下怒火后继续询问道:“那药引乃是何物?”
“回陛下,药引乃是得了天花的耕牛身上的痘疮脓水,冠军侯言此乃牛痘!”
不良卫此刻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不过,李二既然问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说了出来。
“胡闹,当真是胡闹,他本就已经得了天花,却还去接种这什么牛痘,当真是找死!哎,罢了,告诉王玄策,让他一日一报,朕要密切知道赵小子的身体情况!”
李二闻言,神色难看至极,对着帐篷外的不良卫说道。
“诺!”
不良卫闻言,应了一声后,转身离去。
“哎,阿难,药王还要几日才能赶回长安?”
李二看着不良卫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看着张阿难询问道。
“回陛下,至少还要十五日时间!”
张阿难苦笑的看着李二,此刻,他的心中也有些悲观,心中暗道:‘难道真的是天妒英才么?冠军侯允文允武,文武皆是世间难得一见,若是就此死亡,此不仅是大唐的损失,更是神州的损失啊,当真是苍天无眼!’
“十五日,十五日时间,赵小子,你可得撑住了啊,还有朕的三个女儿,你们也同样是如此!”
李二闻言,喃喃自语,心中不断的祷告,希望赵无疆等人能够撑过这几日时间。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赵无疆种上天花后,当天夜里,就高烧不退,脑子晕沉沉的,昏倒在襄城的娇躯上,吓的李丽质挣扎的起身,打翻了一个花瓶,引起外面值守的人注意,让他们看看赵无疆的情况。
此刻,李丽质,襄城和已经陷入昏迷状态的李明达早已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更别说在地上行走了,看到赵无疆如此模样,李丽质和襄城担心的同时,也非常的愧疚,若不是因为她们,赵无疆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