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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延安府到庆阳大概还有600里,三日的路程,我们一行几百人,马蹄声连连,恰如一队勇猛的骑兵奔向沙场,那种气势那种感觉,从没想过竟是如此的好!
有时候,我们日日夜夜盼着的念着的思着的想着的那人,那个答案,眼见着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反而心里有的不是开心而是沉重,害怕会是不好的结果,其实早就感觉,只是不愿承认,宁愿骗着自己去相信所谓的奇迹,就如小醉。
我不知道真正的毒云和毒燕是怎样的一种相处方式?或者,她和他之间会不会有些友情,甚或不明不清的暧昧?我和小醉越是亲近,毒燕的脸上愈是阴沉。
小醉脸上的笑越来越少,说的话更是少之又少,我会担心,会紧张,从未有过的感受。
于是,所有的关注全在小醉身上,于是,毒燕的怨又全撒到了小醉身上,于是, 我也变的沉重,不言,只是将所有的目光全放在小醉身上。
漫无边际的黄土高原,起伏连绵,风起的时候尘土飘扬,眼前尽是一片沉黄,好在这大西北的气温与江南的温和并无多大差别,四季分明,干湿适宜,毒燕心情不好的直接后果就是宁愿错过可以住宿的地方,而要在野外过夜。
于是,各个黄土坡的后面都燃起了火堆,绵延一片,在这浓浓的黑夜里站在高处望去甚是壮观,我和小醉毒燕坐在一个火堆周围,皆是无言!
有人拿来了长安的黄桂稠酒 ,有人拿来了韩城的羊肉饸饹,有人拿来了长安的葫芦鸡,还有人拿来了富平太后饼,凤翔腊驴肉,呵!还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真想问问,这帮人到底是干嘛的?
毒燕二话不说,拿起酒仰头便饮,饮过后便递给了我,我本不想接的,可看到她的眼神,还是接了过来猛灌了几口,竟发觉这酒不但不难喝,还有点浅浅的甜味,色白如玉,粘稠似浆,酒味甚淡,难怪名叫稠酒的!
“小醉,你也来点吧!这酒味淡,能饮。”
我把酒递给小醉,唉!她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没有说话,接过酒也如毒燕一般,仰头便饮。
于是,三个人又开始沉默,反而对眼前的食物是大快朵颐,对坛里的酒是来者不拒,气氛压抑得我好想逃。
“毒云,你到底是怎样惹上的神刀门? 我已把田家镇的事写信叫人送给帮主了,难道你真的不怕帮主的处罚吗?
还是,你根本就不是毒云? 我有时候真的会有这样的感觉,真正的毒云没你脸上那么多心事,也没你这么安静,更没你脑子里那么多见识跟想法,所以,你真的是毒云吗?”
“你喝醉了,在说酒话,我回答不了你!”
“哈哈,哈哈!喝醉,我毒燕的酒量你还不知道吗? 你毒云什么时候喝赢过我? 你是个骗子,我应该杀了你,替帮主来处罚你。”
毒燕脸上的红潮愈来愈浓,真的没醉吗?
“公子才不是骗子,公子是好人,公子把我从青楼赎了出来,一直对我这么好,更从没碰过我,我知道我配不上公子,我出身低贱,我不求太多只求能就在公子身边,天天伺候他就够了!
神刀门的人一路追杀公子,公子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次危险? 受了多少伤?你怎么还能说他是骗子呢?”
什么,小醉在说什么?
小醉,也是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