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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这里…这里…”
老人站在漫天的大雪中，任由狂风吹拂。
那一片片雪花吹在脸上，和刀子一样。
“就是…就是这种冷！”
突然，老人瞪大了眼睛：“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这里，就是当初他走过的地方！
这里，是他记忆深处的某个地方。
“我回来了啊！”
风雪中。
曾经的战友们，迈着艰难的脚步，在雪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从老人身边走过。
“同志们，我回来了啊！”
老人再也忍不住，伸开双臂，拥向一个曾经的战友。
然而……
老人的身体，却直接穿过了战友的身体。
就好像，两人并不在一个空间。
战友并没有察觉到异常，仍旧顶着风雪，艰难的前行着。
背对着穿过的战友，刹那之间，老人老泪纵横。
他痴了一般站在雪地里，用一种无法形容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双手和身体。
“怎么…怎么会这样？”
“他们看不到你的。”江河穿着中山装，看着老人孤独的背影。
呼呼——
寒风呼啸，似乎要淹没整个天地。
老人艰难的回过头：“阎…阎王？”
“这这这…这到底是咋回事？”
雪花飘落下来，落在地上，很快便遮盖了那些深浅不一的脚印。
“你死了，他们，看不到你。”
“我说过，”江河沉重的声音回荡在漫天风雪里：“你执念太深，早已经忘记了自己为何而死，死在何处。”
“但今日，我会让这一段历史，重现人间。”
“你看。”
江河指着不远处：“那边的那个人，不正是你吗？”
……
不远处。
漫天风雪中，站着一老一少两人。
正是老人，和一个十几岁的少年。
当看到少年的那一刻，人们都愣住了。
因为这少年，和此前那唯一能看到老人的红领巾少年，长得一模一样！
只是这名少年的眼神虽同样清澈，但更加坚毅。
“小娃娃！”
老人将一件棉衣交给了少年。
“这是最后一件棉衣了，快，穿好。”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你们这些小火苗金贵，可受不得这山上的严寒。”
少年捧着棉衣，只觉得那棉衣分外的沉重。
“老同志，我不能要，这最后一件……”
老人眼睛一瞪，大声到：“让你穿着你就穿着，哪儿那么多废话？”
“我是老兵，你是新兵，这是命令！”
少年缩了缩脖子，但还是倔强的说道：“可是，老同志，您怎么办啊？”
“我？”老人豪迈大笑：“哈哈哈……”
“我这个人，就是冲天大火啊！哈哈哈……”
“看！”
老人从怀中取出烟袋，一脸沉醉的看着那破旧斑驳的烟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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