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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顾清漓担忧的顾国公,此刻他的马车正在怀县的城门口。
“国公爷,慢点!”车夫马奎,见国公爷撩开帘子就要下马车,赶紧伸手去扶。
“我没事!”顾国公被扶下马车,目光却是紧紧盯着城门口进出的百姓。
他想起阿漓信里所说,除了找来演戏的那些人,真正的百姓,个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
他看着一个两个路过的百姓,佝偻着身子,身体消瘦得风一吹就能倒。
这就是海晏升平的盛国下,竟然也有着这样的人间疾苦。
他神色晦暗难辨。
皇上派来保护他的那队士兵,被他下令,暂且不要太过靠近自己,而他和马奎两人先一步进城。
城内!
因为顾清漓已经抓了郑方文,然后把县衙的刘主薄给提了起来暂时处理公务。
那些郑方文找来演戏的人都已经被打发了,如今城内人少了,变得异常冷清凄凉。
“国公爷,城里的百姓都如此,恐怕村里的人更可怜了。”马奎穷过,所以更加了解老百姓的日子。
顾国公抬眸看向马奎,“怎么说?”
“百姓靠天吃饭,如今干旱,可以说颗粒无收,恐怕连山上的草都干死了,就算有一点,都被村民挖来充饥了。”马奎感慨道。
“先去县衙看看!”顾国公垂眸,藏起眼底的冷芒。
马奎拦了一人询问县衙的方向,那人被马奎抓住的瞬间,第一反应就是抱头求饶,可见恐怕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引得顾国公眸色更深。
顾国公年轻就长得好,老了也是儒雅的武将,温和说话才安抚住人,对方指出了县衙的方向。
两人走到县衙大门前。
马奎直接上前说了顾国公的身份。
守门的护卫多看了顾国公两眼,说了句,“且等着,我去告诉刘主薄!”
然后就快速跑去了县衙后院。
没一会,伴随着整齐的脚步声,便看到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带着一群拿着家伙的侍卫急急忙忙走了出来。
刘主薄一到了公堂,立马挥手,“将人围起来,还有,李虎,赶紧去把暗夜大人请来!”
伴随着刘主薄的一声令下,马奎和顾国公就被一群衙役围在了中间,衙役们同时抽出了刀指着他们,不让他们有逃走的机会。
“大胆,面前的可是皇上亲派来的顾国公大人,你一个小小的主薄,竟然敢让人用刀指着国公爷,这可是杀头大罪。”马奎那魁伟的身材护在顾国公面前,煞气腾腾对刘主薄呵斥道。
刘主薄对顾国公抱了抱拳,“因为担心有人冒充国公大人,还请见谅,一会确认了真实身份,就会放人,到时下官自会告罪。”
马奎还想要说什么,顾国公抬手,阻止了马奎。
刚刚刘主薄口中的暗夜,顾国公并不认识,所以他倒要看看,这个刘主薄到底要做什么,是忠是奸?
暗夜因为就住在县衙背后的院子,所以来得很快。
顾国公确实不认识他,但是对于暗听阁来说,朝中重要官员的资料,早就已经放在了他们阁的案桌上了。
所以,暗夜看到顾国公的瞬间,便认出是本人。
“刘主薄,这位是顾国公!”暗夜对刘主薄点头确认后,随后对着顾国公就是一拜,“属下拜见顾国公!”
刘主薄也立刻行礼。
顾国公目光倒是落在暗夜的身上,暗夜大概明白顾国公要问什么,先一步开口解惑,“国公爷,属下是小姐的手下,小姐让属下在这里等你。”
“起来吧!”
顾国公有些意外,没想到暗夜竟然是阿漓的人。
同时,他对阿漓的过往越发好奇,也不知阿漓的那一身本事到底如何得来的,还有阿漓手下似乎还有一批能人异士。
不过这些暂时放一边,等这件事完结后,他再亲自问她。
“刘主薄,把如今怀县的情况都给本国公说说!”顾国公也顾不得舟车劳顿,直接问道。
刘主薄见国公爷脸色苍白,人也消瘦,因此担心对方的身体,所以他本来劝说国公爷先休息好了再处理怀县的事情。
但是国公爷执意留下,刘主薄只能尽量简洁明了说了如今怀县的情况。
刘主对国公爷的爱民之心越发钦佩。
他并不知道国公爷如此着急,是因为幕后有人要叛乱,时间紧迫。
不过,能被顾清漓提拔为怀县暂时的主事人,也是顾清漓让暗夜打听过刘主薄的为人,知道他是一个忠心且为民做主的好官。
顾国公眉头紧锁听完怀县的情况,他沉声说道,“如今想办法先将百姓安抚住,召集县里的商户或者大家族,想办法先借一些粮食过来,熬成稀粥,施粥给那些灾民。借粮的那些人,用官府的名义写欠条,并给他们表示,等此次事了之后,会专门立一块石碑在入县城的官道口,供百姓和后人瞻仰赞赏。”
以官府名义写欠条,将来如果有事求到官府,必然是会得到官府优先安排。
而立碑的好处一出,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特别是地位低微的商人,更是不会错过。
刘主薄眼里放光看着顾国公,“下官这就去办!”
顾国公点头后,这才带着马奎和暗夜去了院子。
暗夜将如今驻扎的城外二十里的江家军听令的令牌交到了顾国公的手里。
“国公爷,如今军营的军队暂时已经控制住,这是小姐让属下交给你的书信。”暗夜将书信也交到了顾国公的手里。
顾国公看信时,神色来回变幻。
看完信后,他暗暗嘀咕了一句,“阿漓果真没让我失望!只是,如今这样离开,实在是太冒险了。”
他既欣慰顾清漓能够这么有条理和能耐处事,甚至以一己之力拿回怀县的主动权,又心疼她为了自己,为了家里死去的亡魂,不顾个人安危,独自去往湛洲。
从县衙县令不见了,县丞被抓,百姓麻木不仁,顾国公已经一一确认了,顾清漓当初加急送到自己面前的书信内容的真实性。
因为路途耽搁,如今恐怕叛党即刻就会行动,他必须加紧时间。
因此顾国公先给京中的皇上写了一封飞鸽传书,禀报怀县的真实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