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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张尘带着三万京营兄弟天天在营地里晒太阳吃黄沙。
此时已经是酷暑难耐六月天,热的一逼。
李自成躲在山谷里不出来,自己的骑兵攻不进去,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现在只能等,等山谷里人私自下山。
至于他们会不会私自下山,用脚后跟都能想到。一帮自由散漫的闲汉,你带着他们东奔西跑还行。你想把他们困在狭小的山谷里不让下山?那是做梦。
李自成是好大哥,又有李岩的辅佐,那是如鱼得水。可不管是李自成,还是李岩,又或者刘敏宗,他们都不擅长思想教育。当然,也可以说是洗脑。
不控制手下兄弟的思想,你怎么控制他们的三条腿?
现在方正化正带着一帮机灵的小兄弟散在外面天天盯着李自成他们,就等着他们有人私自走出山谷。
“老弟,咱们这么等下去也不不是办法,天天人吃马喂可是要不少钱粮。”看到张尘一边看着满地黄土发呆一边张嘴伸舌头散热,曹化淳衣衫半解的走了过来。
“那就收粮食,不是有三百万两银子吗?还怕没粮食吃?”
“老弟,那三百万两银子是死钱,用一两少一两。你不是要买西域高头大马吗?咱已经打听出眉目。此地向西两百里,有个马帮,靠贩马过日子。听说他们有路子,能搞到大量的西域高头大马。”
听到曹化淳这话,张尘大喜。
“老曹,此话当真?快,快派人前去接触,西域高头大马有多少要多少。”
“老弟,咱就是想说这事,思来想去还是得咱自己去一趟比较稳妥。这年月能贩马度日的,哪个又能是省油的灯?”
也对,有曹厂公出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啊?能不能扛住建奴,就看咱们能不能弄到西域高头大马。”
“老弟,买马需要钱的,西域高头大马又是贵的离谱。咱们大明国内马匹是二十两一匹,西域的高头大马比我们国内马大上不少,只会更贵。再一个,那马帮垄断了西域马市场,价格都是他们说了算,肯定不便宜。”
价格这事张尘也明白,自古以来垄断的行业那价格就不能用市场价来比较。
如果有人能将垄断行业干亏本,那都不能用猪狗来形容。
西域高头大马本来就受欢迎,大明境内经常会有土豪为了一匹西域高头大马一掷千金,别说几百两,就是几千两,甚至上万两一匹的宝马也有人买,这也间接性的推高了西域高头大马的价格。
“老弟,哥哥思来想去还是觉得拿钱买马太亏,一共只有三百万两银子,这三万人天天人吃马喂消耗可不少。如果咱们做一次没有本钱的买卖,岂不是很划算?”看到张尘一言不发,曹化淳坏笑着说道。
卧槽,真不愧是曹厂公,瞧瞧人家这小脑筋动的,直接动进了咱的心坎里。
“老曹,你说的也有道理。我生平最是讨厌垄断市场行为,这特么的和强盗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这个马帮垄断,西域的高头大马肯定要大规模的进入咱们大明。”
听到张尘这话,曹化淳大喜。
“老弟,你这话可是说对喽。那帮王八蛋仗着手下有几千敢玩命的小弟,直接控制西域高头大马进入大明的通道。瞧瞧我们大明境内的西域高头大马价格,有的竟然被推到上万两银子一匹,真是丧心病狂。”
“老曹,这样,你带两百万两银子过去。不用管他们报价多少钱一匹,你都展示出很便宜的表情。然后告诉他们,这是定金,我们要大量的马匹。钱不是问题,让他们大量的替收购马匹,越多越好。两个月后,咱们带钱前去买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老弟,你想干嘛?真想花钱买马?这不是冤枉钱吗?老弟,如若哥哥猜的不错,他们的价格一定会丧心病狂到几百两一匹,咱们岂不是成了冤大头?”
曹化淳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很是痛心疾首。
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心不狠。这年头,心不狠,哪里站的稳?
“老曹,你说现在马帮有多少匹马?”
“听说有上万匹,可不少。”
“这点马够干嘛的?咱们可是有三万兄弟,怎么着也得每人一匹西域的高头大马吧?总不能有的兄弟骑西域高头大马,有的兄弟骑矮脚马,这怎么能行?必须一视同仁。”
“老弟,你什么意思?”听到这,曹化淳震惊了。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一万匹马抢起来没什么意思。横竖都是干一票,为什么不干票大的呢?你把两百万两银子往马帮一拍,然后做出财大气粗的大爷模样告诉他们,钱不是问题,问题是要马。这两百万两银子只是定金,这种高头大马有多少要多少,两个月后一手交马一手交钱。等两个月后,咱们三万兄弟过去把他们的马和钱都带回来,这事就算完了。”
“哎呀,老弟,你这话可是说到哥哥心坎里了。咱怎么就没想到呢?先财大气粗的让他们四处收购马匹。这帮人吃的就是这行饭,一定有门道。最后一次性解决他们,干票大的。老弟,不得不说,论做贼,你绝对当属第一。”
“老曹,怎么说话呢?什么做贼?多难听?咱是正规军,大明百姓的仆人,为大明百姓服务。咱们这是叫按律打击市场垄断行为,至于什么律?咱们都不知道,马帮的人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曹化淳:“…………………”
“得嘞,老弟,你就等好吧,哥哥一定把这事给办的漂漂亮亮的。”
“老曹,记住了,一定要做出有钱人的样子。言行举止,一举一动,都……………”
张尘说到一半,已然说不下去。
不为其他,只因为曹化淳做出了和后世影视剧里曹厂公一模一样的表情。那笑容很贱,很贱……………
“老弟,你说这样行不行?像不像大爷?像不像那种招人恨,为富不仁的有钱大爷?”
“老曹,我劝你还是赶紧出发。不然?我怕我会忍不住…………揍你。”
曹化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