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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海王岛的大当家就把船坞主理人给拐跑了。
宋时只来得及留下一张图纸交给李西匀,留了个“先按照图纸操作起来,浮箱可以按照李郎君的修改制作”的话,就被楼自牧塞进一只宋时亲自设计的海鹘船,架着一阵风从海王岛溜走了。
海鹘船快,不到两个时辰就到了入海口。至此换了只哨船,沿着通江逆流而上。
如此又行了半个时辰,来到江流交汇处,哨船向北进入支流。船行便越来越见荒僻,两岸高山深垒,峭壁嶙峋,山顶树木染上早冬枯黄。
待到一处墨黑的山崖之下,船才在小码头停了。
此时晌午已过,明明太阳理应最晒的时候,却因为山崖倾倒笼罩的影子,而只让人感觉阴风瑟瑟,透骨发寒。
到此他们的旅程依旧未完。
码头一辆朴质的马车接着,更往深山里走。
宋时被一路的舟车劳顿累得昏昏欲睡,恨不得一头栽下去不起来,塞着鼻子说话的声音宛若撒娇:“还有多远啊?”
“快了。咱们绕了点路,怕万一跟方家寨的船碰上。”楼自牧按着宋时趴在自己腿上,“到了地方咱们也不立刻进去,你多睡一会,晚上才要熬夜呢。”
宋时枕着暖热硬实的大腿,找了好一会才找到舒服的角度,舒心睡了。
楼自牧感受宋时呼吸喷在自己小腹,简直是痛并快乐着。
他只能再抓了只不知道谁丢在马车里的布娃娃塞在自己下丹田和宋时的脑袋之间,免得万一这祖宗睡着睡着还得嫌弃有东西硌着他,真伸爪子给抓一把才叫要命。
宋时就这么一口气睡到天黑,才迷迷糊糊睁开眼。晃了晃脑袋才发现不知何时枕着的枕头换成楼自牧的肩窝,自己还跟只八爪鱼似的手脚缠在人身上。
最可怕的是,宋时感觉自己小腿所在的位置不太好,被一支翘起的棍子给顶住了,顶得他腿肚子热乎乎的,很怀疑这么长时间下来是不是被顶出青紫淤痕。
“你的剑怎么乱放啊。”宋时揉着眼睛挪开腿抱怨。
只是顺着看下去的时候才僵住。
刚刚撤掉小腿的地方哪里有什么剑柄,暖烘烘热的也只有楼自牧的身体。
瞬间血液冲上脑顶,宋时生把自己吓成一只刚烧熟的小龙虾。
反而是楼自牧自然而然的伸了个懒腰,眼睛都没睁开,摸索着抬手拍了拍宋时后背,睡意惺忪:“起来吃点东西,咱们要进去煤矿了。”
他的动作和话语太过自然,以至于宋时差点觉得自己的尴尬害羞都是小题大做,只能按捺着也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马车不知何时停的,在一处凹陷的山窝里背着风。
宋时跟着楼自牧垫了肚子,换上一套黑褐色的短打。短打是夹衣,但宋时那身实际上絮了绵,暖和得多。
不过绵絮与棉絮到底不同,摸起来用起来都差着。宋时在来到咸渊的第一个冬日里暗暗决定,回头清剿完海贼一定要跟叶迟说说,从外藩贩来棉花种。实在不行就请周中出海经商的时候去找找,怎么着也得把棉花种子给弄来。
正走神琢磨着,突然马车外头一阵声音传来。宋时吓了一跳,系腰带的手一抖,紧张的瞪圆了眼睛望着车外。
楼自牧笑着摸摸宋时头毛,自己跳下车去。没一会,又带着两套衣裳上车,让宋时套在短打外面。
这回是两套兵士的衣裳,深蓝色的,背后有“平”字样,衣领背后则有小字“玆煤”。显示这是平洲玆县煤矿的守军。
这个“平”字不能不让宋时想到平王楼自演。
“不错,平洲确实是楼自演的封地。”楼自牧提起来就冷笑,“当初楼自演十六岁行冠礼,当时大爹爹被李鼎和皇后两处要挟,只能给了平洲。不过大爹爹也以此换了我同年冠礼,并封靖州。”
楼自牧的封号其实不是靖海王,而是靖王。只不过他十四岁那年发生了些事,为着皇帝与太子,他认下一些莫须有的罪名,自请降等封靖海王。随后远走北疆参军。
表面上皇帝允了,实际上封号并未虢夺,只是对外加了个字。楼自牧自己不在意,但皇帝与太子始终记着这仇。某种意义上,李党与皇后、平王与皇帝、太子与靖王之间,便是泾渭分明,只看谁才能真正笑到最后。
“封地是平、楼自演的,那封地内的矿产资源是朝廷总管还是……”宋时只要稍微深想就觉得心惊。
楼自牧越与宋时相处,就越感觉到宋时的宝藏与带给他的惊喜。明明看起来不谙世事,纯稚简单,可往往又很通透,只要讲给宋时,宋时就能一针见血的发现问题所在。
他欣赏着自己聪慧的小蜗牛,赞叹颔首:“律法规定,矿藏资源皆归朝廷统一管理。但封地内总能有些便利,可以自由支配一小部分。”他想了想,顺便也说一句,“我的封地内也有煤铁,我每年能调用的也有一些,回头都可以调给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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