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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角是视线盲区, 四周有遮挡,又是光照不到的地方,里外都有些黑沉, 待在那里很难被发现。
乍一迎面撞上, 纪岑安怔住, 琥珀色的瞳孔都骤然微缩,愣了半秒钟。
双方四目相对, 后花园里瞬间鸦雀无声, 静悄悄的,沉寂到听不见别的声响,连晚风都停了下来,蓦地歇止。
南迦仍是上楼前那个样, 不似纪岑安发型都有点乱了, 一袭温婉的浅色长裙落到脚踝那一截,矜贵稳重的打扮衬得她此时更为冷清,表情漠然, 眼神低郁, 没有一丝起伏波动, 都带着一股子薄凉感。
应当是来了有那么久了,起码听见了部分对话, 最后那些争执肯定已经目睹耳闻。
就算不是,但只要看见纪岑安和邵予白独处私谈,也能想清楚怎么回事,猜都猜得出来,压根不用亲自听到详细的全过程。
纪岑安脑子里空白片刻, 无缘无故就卡壳, 搜肠刮肚想不出适当的说辞。她双唇张了张, 喉咙稍滑动,一番话卡在胸口,好半晌,才定住心神,收起不该有的怪异慌张,小声说:“你……找我?”
南迦仍旧安静,对先前看到的所有场景都不感到意外,面色淡淡的,回道:“不是,没找你。”
纪岑安转而问:“商量结束了?”
南迦平和说:“还有一会儿。”
“下来有事?”纪岑安若无其事的样子,压下被抓包的惊诧,知晓孙家后花园不是谈这些的地儿,有问题可以回去再讲,于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南迦亦这般,比她还安定从容,仿佛没见到邵予白,忽略了某些刺眼的杂乱。
“没,他们还在谈其它的,跟这边没关系,就先出来了。”平静地答复,如实告诉,语调未有太大的转折,听不出是情绪的变动。始终如一的克制,什么场合做什么,绝对有条不紊地应付。
可饶是如此,纪岑安还是能感知到南迦的不高兴,心情不如吃饭时那么轻松,比之下午,待她的做法更是疏离了许多。
终归还是介怀在心,远非脸上表现的那样。
在意邵予白的出现,不接受,厌恶计划之外的插曲。
但是出于个人感受方面,还是因为事业和生意的原因,那就无从得知了。
揣摩不透,仅从脸上看不出端倪。
纪岑安有自知之明,晓得没做对,迟疑须臾,暂时不解释,接道:“等会儿还要上去?”
南迦也不问,径直侧身回转,先行一步走前面,到前厅里坐着。
两人都默契,到了外面就行径一致,天塌下来了都能维持住表面无事的作态。
以前就这样,骨子里养成了习惯,当年便是在一众外人眼皮子底下装腔作势,任凭内心翻天覆地,可脸上都一个样。现在也不变,相互都知道该怎么做。
孙家的帮佣和管家还忙活着收拾清理,房子里来回走动,不时有人上楼端茶送水,但没谁发觉她们三个的古怪行为。
管家见到南迦,还毕恭毕敬喊:“南总。”
随后再朝向纪岑安:“纪小姐。”
南迦颔首,纪岑安也点点头。
管家抬起手做了个引路的动作,弯弯腰,温和说:“您二位要不要再坐坐,到这边歇着,厨房做了点宵夜,马上就煮好了。”
她们没拒绝,双双跟在管家身侧。
孙铭天和黄延年他们没多久下楼,一行唯利是图的商人谈妥了,这才一个接一个现身。
邵予白也在队伍里,不晓得哪个时候重新进去的,孙铭天待邵予白亲切,老脸上的褶子都拧出几道,三角眼都快眯成一条窄缝了。
黄延年同样笑吟吟的模样,看起来活似中了彩票,甭提多开心。
大半晚上的商定至此才告一段落,如期的结果令全部参与者都满意,包括纪岑安。
出于补偿,孙铭天让了部分利益出来,分别匀给了除邵予白之外的其他人,其中南迦分得最多。
南总不乐意邵予白的突然加入,咬紧了不退步,孙老头儿只好忍痛割舍,大出血才搞定这边。
至于怎么纪岑安的待遇,依然是原样。
孙铭天愿意让利给南迦,那是因为南迦一方不好安抚,怕谈崩了反水,而纪岑安就不用放在眼里了,她没有摆条件的资格。
楼上具体讨论了哪些话题,孙老头儿一句都不知会纪岑安,其余成员亦自觉闭嘴。
孙家的管家招招手,帮佣们又送上夜宵,布满一桌子的炖汤燕窝之类的玩意儿。
孙铭天笑着领大家前去坐着,为今夜的小聚收尾,再客套两句,说些“安排不周到”、“怠慢了各位”的话,虚情假意到了极致。
大半晚上的登门做客有够累人的,整得像是走亲戚,可又没有丝毫温馨和气,一群老滑头勾心斗角,绵里藏针笑里带刀,虚伪到教人作呕。
结束了,已是凌晨时分。
孙铭天热情客气,非要送大伙儿上车,还命令管家将先前说过的人参拿出来,塞给南迦带上,让得带回z城给南母。
老头儿和蔼说:“有空再来,下回到c城了就到这边转转,随时都可以过来。”
南迦说:“叨扰了,麻烦您老。”
纪岑安也强忍着说道:“辛苦孙董事。”
孙铭天答道:“天这么晚了,你们快些回去,到了酒店就好好休息。”
说完,还叮嘱司机两句。那行事方式,俨然就是亲切的邻家大爷,比家里人还贴心窝子,不掺杂一丢丢老谋深算的心计。
关上车门,车子往前行驶,到远边的路口了,南迦才收起柔和神色,眼睛里的温度一点点变冷。
纪岑安靠在软乎的座椅上,侧头看了看,瞥到这人因光线而略显模糊的脸部线条。
南迦动也不动,直视前方黑魆魆的道路。
身体还没松懈,可气质变了,不再容易接近。
纪岑安的掌心在座椅边沿磨了磨,硌上面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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