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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诸侯对董卓的倒行逆施感到忍无可忍,终于联合起来,共有十八路诸侯,以袁绍为首,成立了伐董联盟后,将大军轰轰烈烈地开到了虎牢关。吕布作为最受董卓看重的大将之一,继自动请缨的华雄战死后,就领受命令,镇守关卡。”
“他带数千骑兵,身前是一眼望不尽的黑压压的人海,却是毫无畏惧,实打实地呈现出什么叫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神将风采。各军派数员大将上场,皆非是他一合之敌,一招被斩落马下不说,那逼人气势,更让从骑惊走。”
“貌合神离的盟军不过是只不折不扣的纸老虎,遇上真老虎发威后,就只能乖乖退避三舍了。吕布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不但抑制住了盟军前进的脚步,也杀出了他个人的赫赫凶名。”
“最重要的,还是这份大放异彩,深深地吸引了一个对他而言,是一生中最重要的贵人的注意。”
“吕布的单人秀没能持续太久,在有刘备、关羽、张飞,这在桃园结拜,相约同生共死的三兄弟挺身而出,将他击退——虽然在不遵守单打独斗的规则后、齐齐上阵也仅仅是击退,盟军才能继续高唱凯歌,进军洛阳。”
“董卓焚毁洛阳,带着金银细软、豺狗部下,劫持了年幼无知的皇帝,往西边长安逃去了。不过他的担心显然太多多余,盟军根本没能支撑太久,就因不可化解的内部矛盾自行瓦解了。”
“在长安浑浑噩噩地过了几个月后,吕布一日受到董卓无端呵斥,怒而闭府不出,也因此遇到了一举世难觅的智者……”
说到这,教授双眼放光,双臂张开,抑扬顿挫道:“也是延续近千年的大燕朝里唯一同时拥有王爵和大丞相之权、当之无愧的臣中第一人,燕清燕重光。”
曹章默默抖落一身鸡皮疙瘩。
“作为一个名声不显的文人,燕清想要取得与朝中清流势同水火的吕布的信任,无疑是非常困难的。他对这一点亦是一清二楚,因此打一开始出手,就是狠招。”
“不得不说,燕清制定的应对非常巧妙,仿佛纯然是从一个局外人的角度,去摆弄一局看似必死的坏棋。他只稍微动了两下,就稳住吕布本人,再大施拳脚一番,就扭转局势,把一枚烫手的臭鸡蛋,变成了香喷喷的大馅饼。”
曹章脸皮抽抽:要不要这么夸张?
“首先,在风起云涌的东汉末年,凡是诸侯起兵,都得靠财团赞助的。他们看好谁,就跟投资潜力股一样,捐助出大量财物,才让他有充足的资本组织自己的军势。”
“吕布想脱离董卓,当然可以直接辞官,可先不说吕布会不会听这‘白面书生’的胡言乱语,放弃这看似锦绣的前程,哪怕成功了,也肯定会遭到狭隘歹毒的董卓报复。”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董卓对想金盆洗手的老部下宽宏大度了一回,在董卓依然在荼毒众生、引起公愤的大环境下,完全没有他身为‘前爪牙’的出头之路,走到哪儿,都只会被百姓唾弃、诸侯灭杀。”
“别看这会儿吕布得了武勇冠天下的威风,他的名声,可差得跟掉进臭水沟里一样了。别人是畏惧他,惧他手里锋利沉重的刀戟,惧他背后横行无忌、残忍无情的董卓;却更恨他,除了他的老部下们,根本无人会尊敬他。”
“所以燕清真的是非常聪明,在他眼中,董卓这野心膨胀过度、荒淫无道、死期将至的上司,其实是吕布可以利用的大好机会。”
“他看穿了司徒王允针对这对养父子具都好色的弱点、精心设下的美人连环计,告知了吕布,让对方不受蒙蔽的同时,也在吕布心中树立起了他料敌先机的形象,渐渐对他多了信任。”
“吕布这时候的身份,无疑是最适合做这件事的。董卓虽瞧不起他,却也不防范他,由他反水刺杀,风险无疑最小;朝臣虽对他恨惧交至,最关键一环,却还得利用他才能达成。”
“在将计就计下,燕清指导吕布进行反客为主,假被王允养女迷惑,然后在王允继续欺骗董卓时,抢先联系了惶惶不安、度日如年的皇帝刘协。再在朝上发难,打出为清君侧而大义灭亲的旗号,杀了倒行逆施、横行跋扈的董卓,成功重获朝廷信任,打出匡扶汉室的正义旗号,一举洗清自己遭千夫所指的恶名,摇身一变,就成了天大的忠臣。”
教授感叹道:“燕清所定下的一手以逸待劳、将计就计,可谓是精妙绝伦,不仅成就了吕布,让吕布脱离进退维谷的困境,也成就了他自己。”
“要是让董卓知道,他的项上人头,竟成为了这个一度默默无闻的寒门士子一惊天下的踏脚石,怕得气活过来。”
曹章不知不觉地,就听得入神了,这会儿听得有人问到:“那除了正义的虚名以外,他们还得到了什么实际上的好处吗?”
教授爽快道:“当然有!前面就曾经提过,董卓畏惧联军讨伐,从洛阳脚底抹油时,不但带走了大汉天子这个彼时是政治层面上的无价之宝,也卷走了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
“要知道董卓可不是普通的暴发户,他的富有,纯粹是建立在汉王朝多年以来的积蓄上的。除了刮干净国库和皇帝私库外,他还做了许多历代皇帝都不可能去做的恶事。看谁家特别富有,就给他随便安个罪名,抄家灭族,只为把财产收为己用。而他在走之前,还将皇陵挖掘开了,连死人的陪葬品都不放过!”
“《初燕志》中就有明确指出,吕布在抄了董卓囤积宝贝的郿坞之后,得到了哪怕今后只进不出,也足够全军吃上三十年的粮食!”
“三十年,这可是整整三十年啊!尤其在烽烟四起、自然灾害频发,瘟疫肆疟的东汉末年,这是个丰厚得不可思议的积蓄了。要知道当时公认最富庶的冀州,所持有的粮食,也只是吃十年而已,但在任何人眼中,都是个非常了不得的概念了。”
三十年!曹章咂舌:这都得发霉了吧?
“当然,冀州的十年存粮,指的是能供一整个州的人来吃,而董卓屯在郿坞的存量,做的打算,就只是喂饱他那些不事生产的爪牙了。”
“董卓辛辛苦苦搬空了汉王朝的仓库,想着就算吃了败仗,也能在郿坞衣食无忧地龟缩三十年,却不想最后是统统便宜了那个在他眼中、只靠些小恩小惠就能打发走的家奴。”
“在吕布捡了这么个大便宜,还得了个大好名声,正称得上是名利双收、春风得意的时候,燕清却始终非常清醒,而且他深谋远虑的一面,又展现出来了。”
“他劝说吕布,千万不要接受朝廷任命的任何官职,哪怕王允承诺,由他担任太尉、甚至是大将军,由他主持朝政,自己去为辅佐,也不能同意。”
“因为大汉朝早在董卓进京那年起,就名存实亡,不过是个空壳了。对它,可以远远地进行保护,得到忠君爱国的美名;要是留下,就会处处受人制擎,被吆三喝四,难施拳脚。”
“吕布这会儿已经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言听计从,就差奉若神明了。听了这话后,二话不说,就采纳了他的建议,马上收编了董卓残部里的精锐,自请去讨伐叛逆,进驻豫州。”
有人又问:“但从董卓那里搜刮来的财产,全被吕布纳为己用的话,朝廷就不会有想法吗?”
教授轻咳一声:“根据史上记载,当时的收获,吕布是与朝廷对半分的。当然,抵达郿坞先发制人,清理董卓残党,出大力的是吕布军,清点战果的也是吕布军,而忠于皇室的皇甫嵩带着御林军则姗姗来迟,几天后才赶到……要说真分了一半给朝廷,那多半是假话,吕布中饱私囊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
“要真有那么多粮食,就算刘协花的大手大脚,也不可能只撑到蝗灾到来的那一年就告罄了。居然让堂堂天子只能喝稀粥,百官差点啃草根去!按我的猜测,恐怕只有三成吧。”
听众忍俊不禁,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
“好狡猾啊!”
“这样很好啊,自己辛辛苦苦打得,凭什么让给压根儿没出力的别人占大头?”
“就算给了刘协,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吧,哈哈哈。”
“教授你这么诚实真的好吗?”
教授对此恍若未闻,还是蔡校长立马站了出来,板着脸咳嗽一声,霎时平了嘻嘻哈哈的声音。
教授方才继续,以一种堪比吟诵诗歌的充沛感情道:“满目疮痍的豫州,对雏鸟初飞的吕布军而言,是至关紧要的立足之地,是他雄心壮志茁壮的支撑,是积蓄实力的希望之地。”
“于燕清个人而言,也是意义深远。伯牙于汉阳江口的小山下遇到了毕生知音钟子期,那燕清在人才辈出的豫州颍川,不但收录了大量可用人才,最幸运的,还是得遇了一生独一无二的挚友。”
“这个名字,想必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地有着了解。没错,就是郭嘉,郭奉孝。”
一大堆陌生的人名地名涌入,曹章听得头昏脑涨,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那些女生们拼命压抑、却还是兴奋至极的尖叫声给吓到了。
咋了咋了这是?
他愣愣地看着,发现就连一向矜持温婉的班长甄馥,都是眼睛闪闪发光,脸颊泛红的激动状态,顿时感到更不可思议了。
可惜教授却没有满足她们充满诡异期待的目光,而是很狡猾地卖了个官子:“关于郭嘉,我稍后再讲,毕竟初到豫州的时候,燕清可还没与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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