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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本龙清楚的告诉你，本龙是不可能为你打开传承了，因为打开传承的过程中你必须会和我的灵躯接触，产生更深层次的交感是不可避免的。
如此一来，我几乎必定会被在你身上留下气息的那个家伙定位到。”
苏尘听着龙头的话语，其中一些东西对他而言未曾听闻，同时他也意识到这个看似脾气很差的龙头是个嘴硬心软的家伙。
他说道：“那前辈，我不要您给我打开传承，只是在这里询问您几个问题，如果您不想回答，可以直接略过，这样如何？”
龙头略一思量，如果不和他产生直接接触，而是单纯让他待在自己这块小碎片里，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他道：“可以，但要尽快。”
苏尘立刻问道：“前辈，灵界是什么地方？”
龙头回答道：“如果你要问灵界本质上是什么，那我也不能清楚的说明。”
“我只能告诉你，灵界是一个巨大没有边界的地方，像你们这种生灵，终其一生也无法真正进入灵界，只能通过通灵法术让神念短暂进入其中。”
龙头缓缓道：“在我看来，灵界存在的意义，就是给予我们这些死物一个栖息之地。”
苏尘疑惑道：“死物？前辈，我不是很能理解您的意思，您如果是死物，又怎能与我如此正常的对话？”
龙头回道：“死物的定义，是指在你们所生活的那个世界，我没有生命。”
苏尘想到了石室前那个温热的龙头，虽然被雕刻的栩栩如生，但在使用通灵之术前，它确实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
龙头道：“万物皆有灵。生物的灵可以真实展现在外面的世界，其外在表现就是富有生命力，诸如人类，动物，鱼虫鸟兽，乃至花草树木。”
“死物的灵不能展现在外面的世界，只能存活在灵界之中，比如一滴水珠，一粒沙砾，一片从树干上脱离的树叶，或是一朵没有具体形状的云。”
苏尘心头一动：“那假如是一朵诞生了灵智的云呢？”
比如他丹田处的云鲸与云兽。
龙头没有丝毫停顿：“那它在灵界之中的灵就会消失。”
“转变成外界新生生灵的灵智？”
“不，是永远的消失，外界那朵云诞生的灵智是崭新的，与它之前在灵界里的灵没有任何关系。”
组成龙头的黑烟不知何时变得稀薄了许多，诸多黑烟分散开来，笼盖在周围白茫茫的混沌之外，却小心的避开了苏尘。
龙头道：“灵界里的灵是很容易被杀死的，而这是真正意义上的消亡。”
“比如一滴水珠的灵遨游在灵界之中，它在外面世界的形体，也就是这滴水珠本身，被蒸发成水汽，那么它在灵界之中的灵就会永远消失。
即使是这些水汽再次凝结成水珠，重新诞生在灵界之中的灵也不是之前的它了。”
“比如我的本体，在外界中是一颗由千年焱阳玉雕刻的龙头，还配合作为一道防御法阵的中枢。如果有人将它击碎，我就会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诸多碎块在灵界之中产生的灵。”
龙头看着沉思中的苏尘，道：“小子，我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很确定，以你的实力，根本打不碎我的龙头本体。”
苏尘短时间内接收的信息有点多，他思考了一会儿，问道：“前辈，似乎除了这种方式，灵界中的灵亦能互相残杀？那这种情况下被杀死的灵，它又当如何呢？它外界的本体会直接破碎？”
龙头深深的看了苏尘一眼，“小子，从我之前的反应就能想到这些，你很聪明。
不错，灵界之中的灵亦有强弱之分，弱小的灵只能在灵界之中漫无目的的随泼逐流；稍强大的灵，则可以像我这样，占据一块小碎片，偏居一偶。大大降低了被杀死的风险。
但灵界是无边无际的大，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即使是无比强大的灵，也可能在瞬息之间湮灭。
如果被灵界之中的其他灵杀死，外界的本体不会有任何影响，但你本身却仍会永久死亡。
在你死亡的瞬间，就会有一道崭新的灵从你的本体中诞生，来到灵界。”
苏尘愣了一下，问道：“前辈，您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晰？”
龙头冷笑一声：“你以为我就是这颗龙头里诞生的第一个灵吗？”
苏尘面色复杂，如此看来灵界之中的残酷要远超现实世界，时刻都有无数的灵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死去。
他莫名有些担心，如果梦悟之地真的在灵界之中，那老头实际上也是死物，而非活人？
他在现实世界中的本体又会是什么？
会不会有一天，他在梦里见到的老头，就不是之前他所见的老头了？
苏尘拱手道：“前辈，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问完我就离开。”
龙头淡淡道：“你问，基于我与你先祖的约定，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回答你。”
苏尘缓缓道：“灵界中的灵，能不能通过某种途径，对外界产生影响，或者更进一步的说，他们有没有可能直接进入现实世界？”
龙头斩钉截铁道：“绝无可能直接进入现实世界，但如果外界有人使用某种强大的通灵法术，倒还有可能让其沟通的灵对外界施加一定程度上的影响。”
苏尘点点头，道：“前辈，我的问题问完了，您可以将我送出去了。”
“好。”
……
下一刻苏尘就感到空气逐渐变得粘稠。
仿佛有人在清水里加入了大量的502胶水，而他就是原本处在清水之中的游鱼。
天地间骤然传来一阵斥力。
苏尘脑袋再度一晕，已经回到了现实世界，依旧盘坐在皇陵之中，石室之前。
蝶儿最先察觉到苏尘睁眼，小皇帝和黑袍人紧随其后。
小皇帝看了一眼石门中央的龙头，以及依旧紧闭的石门，有些难以置信，“失败了？你也没得到他的认可？”
苏尘站起身来，盘了一下龙头，又仔细感知了一番，虽然质地极为坚硬，但的确只是一个单纯的死物。
他微笑道：“出了些差池，里面的那位灵不肯为我打开传承。”
他接着道：“不过不用担心，我还有planb。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去就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