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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王叔的旧疾时常复发,他发旧疾很正常,紫萝和华王叔感情最好,东海上下臣民都喜欢华王叔,所以,一旦听说他旧疾复发,东海百姓都自发地为他祈祷,全当天大的坏事。所以,这是最有效返回东海的方法。就算洛瑶不想离开,也不得不离开。”玉子书笑着道:“我稍后给华王叔传一封信,即便他没发旧疾,也让他装一下吧!”
“华王听你的?”云浅月问。
“这些年姑姑和华王叔太过娇惯紫萝,几乎是散养,她跟着姑姑和华王叔走的地方太多,接受的东西也太多,以至于到了如今凡事都大胆由着性子来的境地。我将你那副画像一并给他传回去,再将她要娶你的事情告诉他们,他们意识到问题严重,教育出了差错,就会听我的,回去肯定给紫萝好好教育改头换面一番。”玉子书话落,笑了笑道:“你真是个惹麻烦的主,难怪景世子要日日看着你不敢松懈。”
云浅月松了一口气,将罗玉和洛瑶一并打发了最好,他看了玉子书一眼,刚要说话,容景挑开帘幕走了进来,他身后凌莲和伊雪端着托盘,托盘里几个色鲜味美的菜品。她立即道:“好香,我又有食欲了!”
“每日都要惹祸的人,不给饭吃!”容景道。
云浅月扁扁嘴,小声道:“我已经很小心了,不是我惹祸,而是祸非要来惹我。”
“你还有理了?”容景斜睨着云浅月。
云浅月立即住了嘴,当初罗玉的事情她的确很冤枉,可惜这种冤枉没处诉说,她怏怏地趴在桌子上,没多大力气地道:“好吧,我看着你们吃。”
容景一撩衣摆,坐在了桌前。
凌莲和伊雪摆好菜,走了下去,又端来两壶酒。
容景帮玉子书满上,二人似乎都忘了身边有个云浅月,你一言,我一语,推杯换盏,聊了起来,话语投机,志趣相投,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云浅月在一旁坐着无语,没有她的筷子,没有她的碗,没有她的酒,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才醒悟她是被人忽视了,而且忽视得很彻底。
这一顿饭菜吃了两个时辰,盘中菜没下去多少,但玉子书面前的一块牛排和一碗鸡蛋面被他吃了个干净,两壶酒也喝了个干净。二人散席时,云浅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玉子书站起身告辞时对容景说了一句话,“东海国在我心里虽重,但重不过她一人。若你伤她或者弃她,倾东海国之兵踏平荣王府。”
容景挑了挑眉,并未作答,而是伸手去拍醒云浅月。
玉子书拦住他的手,轻轻一叹,“让她睡吧!我不喜欢离别,她也不喜欢。”
容景住了手,玉子书走出了房门,锦袍玉带,玉质盖华的身影有些微微熏然的醉意,但脚步不踉跄,相反更舒缓优雅。
容景站在桌前,看着玉子书身影离开,眸光鲜有地赞服,回身看向云浅月,见她依然睡着,窗外有风吹进来,吹动她睫毛轻轻颤动,他这一刻比以往每一时每一刻更能深刻地体会到她用了两世记住的男子值得她记住。
云浅月醒来时已经天黑,见自己躺在床上,容景躺在她身边,她神色有些怔怔。
“醒了?”云浅月看着她,目光温柔。
云浅月腾地坐起身,问道:“小七走了没?”
“已经启程了,”容景温声道:“不过刚刚走,你要去追着送还来得及。”
云浅月愣了片刻,目光不舍,摇摇头,“算了,又不是天涯海角以后再不相见了。”话落,见桌子上放着把宝剑,仔细看了一眼,即便天黑,屋中昏暗,但还可以清晰地看到宝剑上清寒的光芒,她挑眉,“哪里来的剑?”
“洛瑶公主打发婢女送给你的。”容景道,“还有一封信。”
云浅月眨眨眼睛,推开被子越过容景跳下床,走到桌前果然见宝剑下压着一封信,并没有开封,她伸手拿起信扯开,里面掉出一张上好宣纸,上面写着,“景世子及冠之日,浅月小姐及笄之日,洛瑶会准时出现。到时候就用这把宝剑和浅月小姐一论高下,如今这把宝剑携带不方便,就先在浅月小姐这里寄存了。”
云浅月看罢,扶着额头叹道,“她这哪里是要和我论剑,是摆明了要抢人,论的恐怕不止是剑,这是在给我下挑战书呢。”话落,她瞪了容景一眼,“都说女人红颜祸水,你这个大男人也是个红颜祸水。”
容景似乎笑了一下,“你难道会输了她?”
云浅月哼了一声,将信封折起来,拿起桌子上的茶壶一阵猛灌,之后将茶壶放下,豪气干云地道:“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她敢挑战,我就敢应战。三尺青锋候着她,定然杀她各片甲不留!”
容景忽然低低地笑了起来,很是愉悦,赞道:“有志气!”
云浅月对着他骂了一句,“你个烂人。”
容景轻轻咳了一声,咳声似乎都带着笑意,“过来继续睡,明日你要赶路,今晚好好休息。”
云浅月走回床前,重新爬上床,偎依进容景怀里,容景轻轻拍着她,她很快又安心地睡了去,容景却无睡意,一直看了她许久,才闭上眼睛。
第二日,云浅月和容景腻了一大早,才不舍地启程回京,凌莲和伊雪和她一起回城。
河谷县的官道依然没修通,所以还照来时的办法,三人乘坐木筏,到了河谷县边界才骑马。官道比来时好走很多,身下坐骑因为歇了两日脚程极快。傍晚十分便来到了洛水城。
三人在洛水城简单地用了一顿饭,连夜启程,还走上次的山路,绕过荆州县直奔康城,可以节省出一天的时间。
同一个时间,同一个地点,上次是数十人暗中偷袭被云浅月用金针尽数摧毁,这次却是数百人埋伏在此地。
凌莲和伊雪看到数百黑衣人面色一变,齐齐一左一右护住云浅月。
云浅月眸光清寒,还未说话,数百人身后便出现同样数百黑衣人,其中一人周身浓雾笼罩,看不到形貌,只看到一个雾色的身影,这个身影和这个人的气息云浅月极为熟悉,她眸中的清寒褪去,淡淡一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说的大约就是此理。”
凌莲和伊雪疑惑地看向云浅月。
云浅月给二人解惑,“他是青影,弦歌是明卫,他是容景的暗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