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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儿臣不服!”夜天煜再次挥手打开上前的侍卫,“您就是有意针对儿臣,您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做过这等事情。因有你的前车之鉴,才有儿臣的后车之师。若是治罪,父皇是不是先要治自己的罪?儿臣可是被你教导如此。”
“夜天煜,你真是朕的好儿子,你想反了不成?”老皇帝阴沉的脸已经蒙上一层冰霜。
“儿臣只是就事论事!”夜天煜冷静地道。
“好一个就事论事!朕给你生命,给你皇子尊贵的身份,可不是让你这般用来造反给朕看的。”老皇帝语气中暴露出沉怒和杀气,爆喝道:“隐卫,将他们拖下去!即刻问斩。”
“是!”隐在暗处的隐卫顷刻间出现。
夜天煜面色一变,显然也没有料到老皇帝对他这件事情居然如此大的杀气。他和夜天倾的想法一样,到此时才彻底明白他这个父皇有多心狠,为了将皇位顺畅地交托到他属意的儿子手里,不但半丝机会不给他,还要真的杀了他。
“皇上姑父,说杀就杀,您当市场上买猪肉吗?称多少斤就切一块,多了减点儿,少了加点儿?他可是您的儿子。”云浅月虽然早就知道老皇帝狠心,有了心里准备,但对于这种结果,还是意外了一下,看老皇帝这个样子,是不止要杀了夜天煜和赵可菡,还要将兵部侍郎砍了,府邸一并抄了,彻底根除这个被夜天煜利用的祸害。
老皇帝闻所未闻,对隐卫怒道:“押下去!”
隐卫对夜天煜出手,云浅月手中的酒坛同时扔了出手,里面的酒倾泻而出,水花四溅,每一滴水,就是一件利器,顷刻间一招就让隐卫齐齐惨叫一声,后退三丈。
“混账,云浅月,你也反了不成?”老皇帝大怒。
酒坛“砰”地一摔而碎,一碎数瓣。
云浅月看着摔碎的酒坛,道了一声“可惜”,然后看着老皇帝,醉醺醺地道:“您可不能杀他们,都说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最是佩服这种两情相悦,以死明志的人。再说我可真没认为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郎有情,妾有意,成全一桩美事儿,这是好事儿。您如今要杀他们,这未免也太过不近人情,小题大做了。”
“朕的决定,什么时候容你置寰?”老皇帝老眼凌厉,喝道:“退下去!”
云浅月摇摇头,“退不下!”
“云浅月藐视皇权,嚣张张狂,胡言乱语。隐主,将她拿下,一并治罪。”老皇帝大喝,“谁敢再出手,或者阻拦,一并治罪。”
“是!”一抹黑影飘身而落,顷刻间对云浅月出手。
云浅月如水的眸子眯了眯,想起三公子被打成重伤,如今才康复,就是拜老皇帝的隐主所赐,既然今日他送上门来,她不找回场子就不是她云浅月。她瞬间使用她娘亲交给的移形换位到了隐主的身后,凤凰真经同时启动,真气从手心蓬勃而出,对隐主后背劈出一掌。这一掌她用了十成十的功力,目的自然是废了他。皇室隐主留着也是后患无穷。
“小丫头!”夜轻染惊呼一声。
云浅月恍若不闻,她的移形换位身法太快,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再看到她现身便是在隐主之后,对隐主劈出这一掌也太快,虽然绵柔,看着没有杀伤力,但懂武功的人都知道,这一掌不容小视。
隐主显然没料到云浅月有如此快的身法,他发觉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面色一变。
就在云浅月一掌要劈到隐主后背,夜天逸身影一闪,出手去拦云浅月,与此同时,云浅月的身后轻飘飘挥出一截月牙白的云纹水袖,不露痕迹地挡开了夜天逸的手。
云浅月的一掌如愿以偿地劈到了隐主后背,但因为夜天逸和容景两大高手的气劲相充斥下,她的内力还是被阻挡了一下,十成功力也就变成了五成。
隐主“噗”地喷出一口鲜血。
云浅月如今的武功即便是五成也不可小视,但她自然不满足,这样的小伤,他几日就好。她的目的是废了他,所以她想也不想,再次推出一掌。
“小丫头!”夜轻染大惊,随着他再次喊声落,已经出手,堪堪化开了云浅月的掌风。
皇室隐主趁机躲了开去,一众皇室隐卫顷刻间护在了隐主面前。
这一变故不过是须臾之间,云浅月心下一沉,住了手,看着夜轻染。
夜轻染抿着唇,也看着云浅月。
这是二人第一次对立,中间没隔着什么人,但气流有一瞬间的冷凝。
院中的所有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都知道云浅月有武功,开始以为她半吊子,在乞巧节觉得她武功很好,后来皇上五十五寿宴她毁了皇上的宝剑发现她武功不止好,如今她居然能出手在顷刻间伤了皇室隐主,又何止是一个好字可以说?皇室的隐主统领皇室所有隐卫。武功绝顶,不是什么人都能顷刻间伤得了他,而云浅月却做到了,如何能不令人震惊?
“放肆!来人,所有隐卫听令,拿下云浅月,就地正法!”老皇帝大怒。
“是!”所有隐卫得令,齐齐对云浅月出手。
云浅月忽然摊开手心,她手心里躺了一截月牙白的衣袖,她不看蜂拥涌上来的皇室隐卫,将那半截衣袖慢慢地摊开,对老皇帝道:“皇上姑父,这些毒针,不知道够不够给您这些皇室一等一的隐卫送行。”
皇室隐卫看清云浅月手中那块月牙白衣袖上密密麻麻的毒针面色齐齐一变。
老皇帝面色寒得如万年寒冰,“云浅月,你是不想云王府千余人今日活命了是不是?别忘了还有你宫里养胎的姑姑。你今日这是要反了朕吗?朕就到要看看了,是你的骨头硬,还是云王府那些人的人命硬。”
“皇上姑父说得哪里话?我哪里是想反了您?不过要自保而已。”云浅月抖了抖手中的半截衣袖,醉醺醺地道:“这里面有上千根毒针吧?您有多少隐卫,看看我够不够用?云王府也就千人而已,我用您的这些一等一的隐卫的性命,换云王府那些柔弱无甚大用的人相比,稳赚不赔啊!”
话落,云浅月不等老皇帝再说话,忽然将手中的衣袖甩了出去。
“小丫头!”夜轻染大惊失色,再次大喊了一声,就要出手拦她。
云浅月眸光冷静面无表情地看着夜轻染,夜轻染本来要出手拦她的动作就那么堪堪地止住不动了,而她手中的动作却是不停。
“真是喝醉了,耍起脾气来了!”容景含笑拦住云浅月的手,转身对老皇帝有几分醉态地叹息,“皇上息怒,您自小看着她长大,还如何不知道她的脾性?她随性而为,任性胡闹,心怀侠义,对所有不公平的事情都看不过去。脑子清醒的时候就不成样子,别说如今醉了酒不清醒了,怕是醒来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今日之事四皇子和兵部侍郎府的赵小姐既然两情相悦,虽然有违礼数,有伤风化,但也是情不自禁,有情可原,皇上就法外开恩,从轻处置吧!否则,景真怕拦不住这个女人耍酒疯,一怒之下杀了这些隐卫,虽然这些隐卫不要紧,但是若真碰伤了这里的文武大臣们,缺了胳膊少了腿,残了身子掉了脑袋,那明日可就朝纲混乱,不可收拾了。”
他话避重就轻,将利弊摆出来晒在老皇帝面前,虚则是无奈说云浅月耍酒疯胡闹,实则是说若是一旦老皇帝真要较真,那么不止是皇室隐卫遭殃,还有在场的朝中文武大臣都齐齐遭殃,文武大臣遭殃,那么就会导致超纲瘫痪。结果也许就不单单是夜天煜和赵可菡这等伤风败俗白日里情不自禁有违礼数的小事儿了,而是国家大事。
老皇帝已经气昏了头,此时闻言心神一凛。
众人也是齐齐一骇,人人都在想着浅月小姐虽然醉酒,但说话有条有理,出手半分无迟疑,根本不像醉酒之人。皇上一心要杀了二人,如今隐主和皇室隐卫出动,皇上拿云王府所有人和皇后的性命做威胁,她都不为所动,看来今日是豁出去要保四皇子和赵可菡了。
“皇上三思!”容景又慢悠悠地吐出四个字。
众人再次心神一凛,浅月小姐的背后还有一个景世子。荣王府富可敌国,景世子天纵英才,未及弱冠,却让天下人人称颂,老一辈人物即便经历一生也看不透的人。今日若真是皇上不顾一切杀了四皇子和赵可菡,浅月小姐为保二人血染皇室隐卫的话,景世子不可能作壁上观。那么七皇子,染小王爷,以及与这些人盘根错节有牵连的人都会牵扯进来,那么后果如何,真不好评说。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四皇子府会血流成河,这天圣京城也会血流成河,说不定天圣的江山也会血流成河。
老皇帝额头青筋几乎凸出来,砰砰直跳,阴沉的脸看着云浅月,一直不发。
云浅月醉眼迷蒙地站着,被容景挡住,很是乖巧,刚刚的冷厉和杀气似乎被容景一句话和一个动作顷刻间化于无形,让人看着真会恍惚地觉得她不过是一个喝醉酒的小女子而已。
“皇伯伯三思!景世子说得对,云浅月是喝醉了,四皇子和赵小姐既然两情相悦,虽然不合礼数,但也有情可原,您的处罚的确太重了,还请皇伯伯从轻处置。”夜轻染见云浅月再不看他,脸色昏暗地低下头,在众人的沉默中开口。
“皇上三思,老臣也觉得景世子说得有理。”德亲王清楚,云浅月不像别人,不是一句两句吓唬或者对其实行铁血手腕就能制服的人。今日真要刀剑相向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孝亲王和在场的文武大臣意识到再下去失态严重,都连忙附和,争先恐后,似乎生怕表态晚了打杀起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这些人还想活得久一些,不想被波及。
一时间,这座院子尽是此起彼伏的恳请附和声,且一个比一个言辞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