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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军令,就这么定了!苏元帅也催催姜小猫。”
话落,老司长便单方面关了通讯。
孩子是什么?是根基、是新血、是希望……一个两个不结婚、不生娃,等到时候打仗做光杆司令去吧!
木质的发簪盘着发,小脑袋轻晃,修长的道袍裙摆扫过小径两侧的灌木。他手捏着经文,不慌不忙而来,拎起裙摆走上台阶。
小胖慢条斯理的整理了衣角,弹去身上的风尘,把书轻轻搁在美人靠,在钟楼敲响了今儿酉时的钟。
沉闷的钟声响边丰山,惊起山林飞禽。
他仰起头,那钟楼横梁抵着只脚,衣摆将藏未藏的悬在主梁,叫人一眼就瞧出上面躺了个人。
钟楼在丰山顶,打扫的再勤也是时常落灰、结网。就那顶上头,倒是干净的反光。
“太荼师兄!”
坤道‘太荼’道长。
一只手便似若无骨的搭了出来,衣衫随风动,却不见脑袋探出。她盘玩着三块铜钱,多少有些因为没睡好被打扰的不耐烦,“找我什么事?”
“师父让你去给小师叔换药。”
书是从她脸上滑落的,恰好被太夙接到。
不等他翻看,她便跳下来一把夺了过去,像是什么秘密般迅速的藏进自己的衣襟里头,“乖!这个小孩看不得的。”
“我不小了!”下月就满十一岁了。
太荼是上清观为数不多的坤道,也是唯一以医入道的弟子。
平时和姜冉最亲近。
姜冉住后山半坡的静室,太荼找去时,她正居坐在耳室练字,一则《南华真经》也不知她抄了多少遍,竟也能做到无书而默。
她搁下毛笔,抚干了字迹。“叫你平时多背不是?”
“师父说小师叔是上观里养伤来了,太荼觉得怕是不简单吧!”太荼擅医,通晓相术和占卜,最厉害的就是这观心。
姜冉没有隐瞒,但没也有言明。太荼也知道分寸,不该问的不问。
稍晚一些,清无喊姜冉去藏经楼打扫,七层数万计读本,她一人拿着抹布从高擦到地。书籍怕水,所以也没敢用湿的,那一鸡毛掸子下去扬气灰尘晕眩了灯光。
等她从藏经楼下来,已是深夜,月下安静的很。归去的路蜿蜒曲折,草木竹石也带上了厚重的露气。
她便孤身一人。
露水沾湿双袖,腰间的禁步轻轻作响。
她垂着头。
一双军靴映入眼帘,再仰头,面前军装男子披着寒意向她走来,他银发及腰、高大俊逸胜过谪仙。
她看着他,是儒慕和敬重。
他看着她,是慈爱和温柔。
他似乎紧赶着过来的,一身风尘、眼底尽是疲惫。
她拱手为礼,显得有些拘谨,像是惊讶他为什么半夜出现:“师父您怎么来了?”
听司长说师父在打仗。
他却叹息,抬手轻轻抚摸她的鬓角。当年联盟军事法庭上一别就是经年,‘他的小猫儿长大了,都不太和他亲近了。’
姜冉想躲,却低下头来一时鼻头酸楚,眼泪没来由的就止不住来了,她双手握拳垂在广袖中,小声的抽泣。似想将所有的委屈和思念都发泄出来。
可也跟应了这名儿,她哭的小心翼翼,如奶猫一样隐忍和倔强。
又像在埋怨他这个做师父的为什么才来。
“哭吧,师父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