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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苏公公发令道:“北玄武听令,给我上!”北玄武的人便迈着脚步战战栗栗地朝北狼他们的靠拢。
“小兔崽子,不识好歹,看俺教你们做人!”说完,夺命熊正欲拔刀出击。
北狼连声阻止:“老邦,别轻举妄动了。”
“那咋办?真让这群白眼狼逮我们到诏狱啊?诶,老狼,俺说白眼狼没别的意思。”
“俺知道,俺懂你意思。”
“既然你懂,咱们就一起杀出去,俺宁愿死也不愿意去诏狱啊!”
“是啊,大哥,”吕斗高也是心慌道:“不过真要杀出去吗?伤了自己人怎么办?”
“他们不是我们的人了。”北狼说道。又问黄柔:“六弟,百谷观的青烟障眼弹还在吗?”
“大哥,在这呢。”黄柔递上了从百谷观搜捕回来的青烟障眼弹。
北狼点点头,先是凑近夺命熊耳边让他和对面的石大山对骂,夺命熊照做不误,当即就和石大山开骂——夺命熊这人平时就是口直心快的粗人一个,一开骂起来便是祖宗十八代诸如之类的话,骂得石大山竟还有点无言而对,更是骂得两方的人马都忍不住笑起来——尔后又趁此把计划悄悄告诉吕高斗,黄柔,黄益等人,不一会其余弟兄都收到了信息。
房狐一听这计划,立马质疑道:“大哥啊,你认真的?往走那条路撤退不就是送死吗?”满脸不满,失望道:“要是这样,那我还倒不如,我······唉,完了,这下我们全完了。”
听得房狐这一哀嚎便也有人跟着说道:“是啊,大哥,我们过得了江吗?”
还有人提议道:“与其要过江,我们还不如从这里杀出去呢,我们人也不少,好歹还有点胜算。”
当然也有人相信北狼留有后着,说道:“既然大哥叫我们往那边走,那定然是有他的理由,我们现在只有相信大哥了”
还有人问:“大哥,你是想在那边布下陷阱吗?”
吕斗高也凑过来悄悄问道:“大哥,你认真的?”
北狼淡然道:“唉,没法子了,整个险山都被包围了,只有往那里走军兵才少点。放心吧,斗高,只要我们帮老五他们争取到时间,我们相信我们一定可以的。”
苏公公看两方人马迟迟没动手,心觉不妙,说道:“石大山,你在干嘛?还不快上!”
被这么一呼唤,石大山也是不理这夺命熊了,操着刀对天挥舞一番,说道:“兄弟们,我们上!”
这边,北狼也发话道:“兄弟们,列阵!”话音刚落,那青烟障眼弹便在他们周边爆炸开来,一时间,这场上浓烟滚滚,白茫茫一片。苏公公这边的军队的人赶紧上前护在苏公公跟前,石大山等人也不得不从浓雾中缓缓向后退。纵然两方都是北玄武的人,但石大山那一方群龙无首,也是不成气候。
浓烟如是万马奔腾,不消一刻便席卷整个虎口洞。烟雾中又传来北狼的声音:“准备杀敌,拿下阉贼人头!”
小桂子和小春子一听,慌忙说道:“保护公公!”
苏公公这边当即下令道:“放箭!”
烟雾中,却听石大山嘶叫道:“公公,我们还没回来呢。”
这苏公公哪管他北玄武的死活,弓箭手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了,一时间,无数的箭矢就这样直冲浓烟中去,不一会就传来阵阵惨叫。
石大山是最先赶回了苏公公身边的,他说道,“苏公公,我们的人还没回来呢。”
“住嘴!”苏公公一个掌掴过去,石大山也是老老实实不敢出声了。只见这苏公公屏气凝神,闭目细听,不多会便大叫道:“西北,往西北方向发箭!追,追,追!北玄武的,赶紧往西南方向追去。人走了,你们也别想活!”
见计谋被识破,北狼忙说道:“五弟你们先走,我带人殿后。”
北玄武练的主要是近身搏斗功法,这当中要数北狼武功最为精湛。北狼只得独臂一条,拳法掌法虽用起来皆有阻碍,但他单手执一把短柄大砍刀用起来却依旧威风不减,一套劈,抹、撩、斩、刺,挂等刀法用起来也是行云流水,毫不拖沓。说来也是奇怪,一开始,北狼想到对方当中有禁军的人,心里多少有点顾虑,但几番交手下来,竟惊觉来敌武艺甚是一般。北狼只以为是自己挑对了路线,于是乎是越杀越勇。
但实则上,这是因为苏公公压下了北玄武任务出错的事情,便也不敢向朝廷申请禁军的使用,转而是用了自己的净军以及借调了一些地方上的厢军。所以,北狼才会杀敌杀得如此轻松,加之他们一行人穿插于林中,又有烟雾遮掩,使得弓箭威力大减。可惜的是,北玄武当中仍有人来不及反应不幸地中箭倒地从而四处求救,而队中同僚也是出于本心地施以援手。
北狼虽然知道此刻追随自己的人对自己都是无比的信任,但他还是容不得在生死关头上见到这般害人害己的景象。于是,北狼就近拦下了二人。这二人在北玄武便是私交甚好的友人。此刻一人腿部中箭正手搭另一人肩上艰难前行。
北狼直勾勾地看着那伤员说:“兄弟,一路走好。”没及那人反应,便出手了结他的性命,尔后又高声骂另一人道:“我说过多少次了?大敌当前,又有几个不是非死即伤,你救得了几个?兄弟倒了就一定补刀,不能让兄弟受苦,保着你自己的命杀出去,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杀出去!”
北狼言之有理,那同僚也只得忍着泪,高喊道:“杀出去!”
队里其他人看得此情此景更是不敢怠慢了,个个如饿狼般都勇往直前。
再看夺命熊,他刚才因和石大山对骂,还没知计划详情,而这会堪堪抽得空来问起了话:“老狼,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听北狼一说后,夺命熊是大惊失色道:“啊!老狼,你说真的?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你确定我们能过去?”
“可以,肯定可以的。”话虽如此,但北狼心里也是没底,只得说道,“回头也是死,前进也是死,横竖都是死,还不如自己把握自己这条命。”
夺命熊笑道:“嘿,老狼你这话我爱听,都这么多年了,老子还没潇潇洒洒地活过一回,大半辈子都给这解药给拿捏得死死的。今回老子也拼了。兄弟们,冲!”
就这样,北玄武一行人猛地冲出了层层包围,径直往险城西北方向跑去,不多时,北狼便带人来到了江河边上。只听那江水潺潺,水声汩汩,看得那河水又是川流不息。众人虽知这江河看似是平波缓进,静若止水,但实是暗流涌动,就如同横亘在他们面前的一条蜿蜒盘旋的熟睡中的巨蛇,稍有不慎便会落入蛇口,葬身鱼腹。
北狼一行人沿着河边边跑边放青烟障眼弹,又是同时在身后布下种种机关陷阱拖延追兵,但北狼久久不见黄益等人的踪影,心里不免担忧。
这时,房狐上前道:“大哥,他们人呢?”
“等会就见到了。”
“这里真能过江?”房狐显得有点紧张。
“现在整个尖岗岭都被朝廷的官兵包围了,去哪里都是死,就只有这地方还有一线生机。当晚从我们手上溜走的凶徒肯定也是从这里逃走的。既然他们能过江,我们也肯定可以,就看五弟他们能不能按我说的那样准备好了过江的工具。”
这时,前方的一片浓烟中终于传来了声音,呼喊道:“大哥,这边,快来这边。”是黄益黄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