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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昨晚师兄就和我说每日卯时二刻就要起来练功,我也特意早早睡下,但早上庆安来叫我的时候,我还是困的不行。有段时间没早起了,准确的来说,也没早起多久,这真的很难让人适应。
我赖了一会床,然后快速地穿了衣裳,又随意擦了把脸,来到了院子里。
师傅还没到,师兄已经在了,和昨日一样,还是一身白衣,在还没大亮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显眼。
“师兄,早!”
“阿汀早!昨晚睡得还习惯吗?”
“还好,就是有点困。”
“等会练练功就不困了。”
“练什么功?”
“师傅会和你说的。”这语气里好像带着些幸灾乐祸。
师傅来了,让我蹲一炷香的马步。
他先是指导了一下我的蹲马步动作,然后就去指导师兄的剑法了。
蹲个马步嘛,有什么难的,我蹲就是了。
开始还是很容易的,但很快就支撑不住了。香还没燃到一半,我就站了起来,准备歇一会再蹲。
“怎么起来了?”
“师傅我喘两口气,等下再蹲。”
“不是让你间断性蹲一炷香的时间,是持续蹲这么久。”
“师傅,我蹲不住啊,腿疼膝盖也疼。”
“蹲马步是为了训练你的平衡感和下半身的力量,这样面对敌人的时候才不容易被打倒。蹲的时候试着调整你的呼吸,不要憋气,在保持动作的前提下,让身体放松下来。”
大概燃了半炷香,师傅看我腿都在抖,让我起来活动一下。
“你平时都做些什么运动?”
“偶尔会骑马射箭,别的就没了。”
“那不算是什么运动。看来还是体质不够好。还剩半炷香的时间,你先改成金鸡独立吧”
说着,又过来指导我。
金鸡独立有点像瑜伽中的树式,上大学的时候学过一点,也知道怎么和呼吸结合,做起来倒是比蹲马步容易些。
立完一只脚,师傅又让我换另外一只继续立另一边,并提醒我说:“不要以为金鸡独立做好了,就不用蹲马步了,练剑先练拳,练拳先蹲桩。金鸡独立只能训练你的呼吸和平衡性,不能训练臀部和腿部力量,是替代不了蹲桩的。”
我以为金鸡独立练完就可以准备吃饭了,没想到师傅又让我跑步,从山上跑到山下,再从山下跑到山上。
跑完回来,又是一阵气喘吁吁。
这下应该结束了吧。
师傅又让我劈叉、压腿和拉伸胳膊腿,整一个循环以后才休息,又看师兄耍一会剑,然后才到吃饭时间。
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可真慢。
也终于理解师兄话里的幸灾乐祸了,毕竟,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吃完饭又休息了一段时间,继续劈叉、压腿、拉伸胳膊腿,然后上山、下山,一阵拉伸动作以后,接着又练高抬腿、正踢、侧踢、弹腿、蹬腿,
这一圈下来,我真是累得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好在中午休息的时间足够久。
可是下午又要继续被虐啊。
为了感受放松感,我每晚都坚持打坐,练习腹式呼吸。其实躺着练腹式呼吸更舒服,只是每次都很容易睡着;坐着虽然不比躺着舒服,但绝对比蹲桩要强吧。
开始我的腿部太僵硬了,劈叉总是压不下去,晚上我就让庆安帮我压,每天下沉一点,最后也终于能坐下来了。有时候,我也会帮庆安压,也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痛不欲生。练功夫还是要早些好,如果当初我和阿兄一起练的话,身体的柔软度一定比现在好很多吧。不过换一个角度来看,阿兄学练剑的时候,年纪比我又大很多,他当年也吃了很多苦吧。不说他了,山上这位师兄不也是这样过来的吗?
每每想到此处,我又觉得好像没那么痛了,好像被转移了一样。
而且,中午和晚上也有大把的休息时间,师兄一般用来研究医术,我也会跟着学一点,大部分时候是自己看书,或者让庆安陪我练习基本功,也会指导庆安练,从中也获得了不少乐趣。毕竟是淋过雨,所以要把别人的伞撕掉。
谁叫他是我的书童呢,以后还要成为我的随从,总不能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要我保护他吧。
我也是为了他好。
师兄说如果不下雨,半个月会休息一天,上一次休息是在五天前。
我掰着手指算了一下,竟然还要等两只手的时间。
头几天是最痛苦的,也是最难坚持的,每天身体就像散了架一样。还没到一周,我就开始给阿澍写信了,跟他哭诉我的各种不易和思念。
如果说练习有什么好处,大概就是我的饭量增加了不少,慢慢地也能感觉到自己有了些力气,爬山的时候也不那么喘了。
还有,我的马步也能蹲一炷香的时间了。
我又把这收获的喜悦飞鸽传书给我的母亲,让她不要为我担心。
可怜的阿澍,我也不想让你担心的,可是我暂时也只能跟你诉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