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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下山那天，我跟师傅调了一天假，一直把师兄送到了江边。
等师兄坐着船离开以后，我和庆安又沿着江边走了老远。
江上不断地有各种鸟禽飞过，或一只两只，或三五成群，偶尔还能看到大雁。
我准备等下次休息，我就不去深山探险了，改到江边捕大雁。
《仪礼》上说，送去女方家的大雁需要活着的。
所以，即便每次出门带上弓箭，也看到了大雁，我都没有拉开过弓。
我要活捉住它才行。
可是捉大雁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观察几次下来，我发现它们总是集体活动，分工协作，没等你靠近，就已经躲开了。
而且，它们白天大部分时间都在飞行，只有晚上路过江边，才会找个地方休息一晚，居无定所，没有办法提前设置全套。
下山了几次，每次都是空手而归。
有一回下山，我看到一个渔夫摇着一个小船，在江里慢慢晃荡，好像是已经收了网，船上还有很多鱼虾。
我好奇的上去打量，央求渔夫驾着船带我到江里逛逛，想试试坐在一叶扁舟里是什么感觉。
当然，不可避免地花了些钱。
路过江中的一块高地时，突然飞起很多鸟来。
渔夫很有耐心地跟我介绍了鸟的名字，生活的习惯。
看他对这些如数家珍，我试探着问了一句：“大叔，大雁晚上一般住在哪里？”
“它们喜欢住在岸边，或者水里的沙洲上。”
“如果想活捉一两只的话，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公子要补大雁做什么？”
“我阿兄年底就要成亲了，我想捕来送他做聘礼。”
“恭喜啊，大雁是忠贞和吉祥的象征，平时最好不要随意捕杀。”
“大叔所言有理，在下记得了。”
“想要活捉大雁也很简单，它们晚上睡觉是围成一圈的，最外围的负责警戒，你就趁着它们睡着的时候，在旁边点一个火把，让雁群紧张起来，然后再用一个容器把火挡起来，让它们看不到；等到它们睡着了再举起来，几次之后，外围负责警戒的大雁发出尖叫，里面的大雁可能也不会在意了，甚至为了睡个好觉，还会去啄外面的大雁，让它们不要瞎叫。这个时候，你再靠近，外面的大雁为了避免被啄不会乱叫了，里面的大雁也睡熟了，活捉大雁的机会就来了。不过大雁啄人还是很疼的，你们最好准备个棍子和装大雁的袋子，到时候可以避免受伤。”
听到渔夫说得这样详细，我不禁深深作了个揖，诚恳地表达了感谢。
依着渔夫的法子，我和庆安成功捕获了两次大雁，为了防止被大雁伤到，也避免我伤到它们，每次我都只捉两只，第一次是外围的两只，有点瘦瘦的；第二次捉到了里面的大雁，肥了很多，看着就喜庆。
庆安自然又成了那个跑腿的，往家跑了两次，回来又和我说家里的一些变化。
比如，母亲的身体好很多了，虽然秋冬时节膝盖还是会疼，但精神状态明显不一样了；
比如，阿兄最近办公得力，加上喜事在即，得了王爷很多奖赏；
比如，福宁堂开始重新布置了，准备等阿兄成了婚，就搬进去住；
比如…
婚期已经定下来了，在腊月二十六。
这个日子真好。
从新嫂嫂角度来看，婚前能在娘家过个小年，年前还能回个门，年初二还能再回一次娘家，对于刚结婚的女子来说应该是件很期待的事情，尤其过去的女子回娘家的机会可不多的；
从我的角度来说，过年就五天假，加上去年的五天一共十天，送师兄下山用了一天，还剩九天，如果阿兄成婚太早，我就没时间回家过年了，或者又要预支后年的假期。
二十六就很好，参加完阿兄的婚礼，还能在家过个年。
日期是人家占卜来的，到我这里又有了新的解说。
这些，我可不会和阿兄说。
我只会在信里告诉阿澍，让他等我回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