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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我也只在初一十五愿意出远门,只是为了见阿澍一面。
其实也没见到几面,八月没多久,湘军又叛乱了,胡将军亲自带着大军前去镇压,阿澍也跟着去了。幸好我在约会的前两日收到了他的来信,没有白跑一趟。
其余的大部分时间,我都宅在府衙里,一边处理不多的政务,一边找点事情打发时间。偶尔也会跟着高郡丞到四周的县衙转转,路上也能给他当个保镖;或者跟钱都尉到野外去,看士兵们进行突击训练。
大概又过了一个月,我收到了阿澍的来信。他说湘军内部的叛乱已经结束了,但是成都的武陵王打过来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期间,宋子霖也给我回了几封信,信上说,胡将军答应了割让北齐土地,所以北方暂时才没有乱起来;信上还说,大梁向西魏借兵攻打成都,本来是想围魏救赵,让武陵王大部队后退的,没想到武陵王放弃了成都,直奔江陵而来,如今已经在瞿塘峡口,隔江相望,这仗怕是也不好打。
没事的时候,我开始琢磨起南梁的处境,越分析越觉得处境艰难。
先不说这北齐割地求和,就说这西魏占领了成都这么好的地方,也不可能归还,皇帝的亲侄子北郡王在西魏很受器重,早晚回来复仇,最好的时机怕不就是武陵王和皇帝两败俱伤之时。
突然觉得在地方做个郡守也挺好的,至少一时半会还算安全。
即便如此,我还是拜托了宋子霖,让他在御史那里稍微走动一下,宣传高郡丞的言行美德。毕竟,如果我被派到了战场,让他接任是最合适的。
入冬以后,我也接到了任命,要到巴陵去,高郡丞接替我的位置。
高郡丞把会稽各个县治理的很好,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只是简单做了下交接,顺道恭喜了他,他则是一个劲的跟我道谢,还再三邀请我去他家把酒言欢,权当为我送行。我也没有推辞,只是让他不要请那么多陪客,不熟悉的人在一起也喝不痛快。
晚上确实没几个人,除去高郡丞,只有两位他的家人,我刚坐下,高郡丞又说:“庆安兄弟也上座吧?”
我和庆安都愣了一下,庆安说:“高郡丞与太守吃饭,小的不敢造次,小的先告退了。”
我也说:“让庆安下去随便吃点什么吧,他不挑食的。”
高郡丞拍了下庆安的肩膀,又说:“说实话,我一直很欣赏庆安兄弟,这几个月庆安兄弟在我出巡的路上也帮了不少忙,今晚难得有机会,也想要顺道表达一下感激之情,云太守不会介意吧?“
我还能说什么呢,犹豫了一下又说:“庆安,还不谢过高郡丞。”
“感谢高郡丞!”
高郡丞让庆安坐在我旁边,庆安慌得很,我也觉得不合适,就让他落了下座。
席间,高郡丞除了恭喜我升职了,也不住的夸奖庆安,还说庆安不仅武艺好,还会照顾人,我离了他可不行。
眼见着话题有点跑偏了,我忙解释道:“高兄怕是误会了什么?”
是的,我们在合作了几次之后,彼此也开始称兄道弟了,我按年纪喊他高兄,他按职位喊我云兄,两个人谁也辩不过谁,只好各自喊着。
“云兄,庆安兄弟夏日帮你扇扇子,出去巡查帮你捶背揉肩膀,听说近日还为你暖床,这么贴心的随从哪里找得到?可不是离不开嘛。”
说的也是,只是庆安为我暖床这事是谁说出去的?怕不又是那位爱八卦的厨房大叔吧。
他看到我们总在一桌吃饭,就问我庆安是不是我家什么亲戚,听说只是一起长大的随从,眼神里就有些意味不明。
有时候自证清白也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再说了,想法不同的人解释了也是白费力气,所以我也没有跟大叔聊过这个话题,没想到竟然传到了高郡丞耳里。
知道的大概不止他一个吧,不过也无所谓了,毕竟是要走的人了。
“高兄说的是,庆安确实很好,只是被我惯得没个规矩,他如果一会惹了什么笑话,还请高兄莫要怪罪才好。“
“云兄对庆安兄弟是真好啊。”
“毕竟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还救过我几回,以后还要让他保护呢,可不是要对他好点?”
“庆安兄弟,我敬你一杯,感谢你最近几次出巡护我安全!”
庆安赶紧站起来,对着高郡丞拜了又拜,说道:“那是小的职责,感谢郡丞厚爱!”
说完就是一饮而尽。
“庆安兄弟莫要紧张,今晚是家宴,随意些。”
话虽如此,我见庆安也没动几次筷子,只是回敬了一桌子人,也敬了我一杯。
“庆安,跟我这样客气,我都不习惯了,赶紧坐下来吃饭,郡丞家的菜很好吃的,过了这个村可没这个店了。”
庆安刚准备动筷子,高郡丞又说:“是啊,多尝尝,以后想吃可以直接来我家。”吓得他又缩回了筷子,等高郡丞与旁人说话,这才重新拿起筷子。
晚上回客房住下时,又是上次那位小妾为我引的路,只是我也喝的有点多,不愿意让她扶着,于是庆安也跟着一起。
“庆安,我到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太守,郡丞说了,您晚上需要这位兄弟照顾,所以没有为他安排住处。”
“啊?”
“洗漱物品刚才已让人端进来了,床铺也是新铺的,如果没什么事,奴婢这就下去了。”
说完,朝我行了个礼,就关门出去了,把我愣在了原地。
啊,这是我没想到的,是为了让庆安帮我暖床,还是真误会了。
“庆安,帮我更衣吧。”
我愣了一会就懒得想了,毕竟习惯被伺候了,也习惯摆烂了,随便别人怎么想吧。
“庆安,晚上喝的脑子疼,帮我揉揉百会穴吧,还有关冲穴和风池穴也一并按按。”
“庆安,明日记得让几个人把行李先运到江陵,咱们后日直接从会稽去巴陵,时间紧张就不回江陵了。”
“庆安,我困了,不和你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