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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再度眺望回草原,此刻许同志应该又开始经受对男人而言最难的考验。
昏暗的房间因为晨时透过窗台的微光而能恍惚看到屋内的风景,与淡灰色羊毛被褥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身穿几乎透明雪白衬衫的鞑靼姑娘,她丰满的月臀高翘将比之高大不少的男子紧紧压在了身底。
察觉到哑雅的异样,许轻舟的心里短暂出现了慌乱,可似乎明白这个姑娘究竟因为什么而如此大反应。
“哑雅?”
情不自禁必然有个限度,就像自己有时偶尔也会起了色欲之心,可若有内在的良知规范己身,那清醒自我而不被情熏上脑便十分简单。
但许轻舟明显低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低估了对于一个饱受多年艰辛与磨难的姑娘来说他的温暖有多么大杀伤力,心里还在想着之后又该如何面对两人间的尴尬,却不想猝不及防之下,一个温暖柔软的吻便落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吻很轻,唇很软,说是果冻触感也绝不夸张。比之人工呼吸时内心的慌乱不同,此刻就有些像是送到嘴中让他细细品尝,许轻舟看着面前闭眼强吻他的姑娘,或许是心里的怜惜在将她从废墟刨出的那一刻就已经发生了转变,他现在只想要带着这个哑巴姑娘从草原回泗国,然后给她一个温暖的家。
自己,真正是喜欢她的……
哑雅的吻颤抖中带着毫不退缩的坚定,只不过紧闭的双眼有些暴露了自己其实慌乱与忐忑,或许是太久没有得到许先生哪怕一点儿回应,她心里有些酸痛就想脱离开面前人的嘴唇,然后跑进雨里再不回来。
可下一瞬间,一双有力的大手便从身下揽住了她,之后就有什么软糯的温暖突破了唇瓣涌进了檀口。
呼吸并未受阻,可哑雅总是觉得胸肺中喘不过来气,心里更是因为如此而紧张的想要逃离,无措的睁开眼便见面前的俊秀男人与自己唇唇相接,明明是她鼓足了勇气,却在这交锋之中率先败下阵来。
许轻舟起了身将哑雅拥入怀抱,并未刻意挑逗或是太过轻浮的去触摸她的身体,只是搂着她进行着踏越彼此屏障之后的亲昵而已,可即便如此也不是这个从未有过情窦的姑娘所能承受,不过片刻就化成了一只温顺可爱的小羊羔爬扶在许轻舟怀中,小嘴微张轻轻喘着香兰。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很短暂一般,哑雅耳畔突然传来许轻舟坚定的声音:“哑雅,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做完,就从村庄把你赎回自由,你…和我一起回泗国吧…我给你一个家…”
承诺一辈子需要勇气,但许轻舟并不需要思索太久,因为他知道自己喜欢这个姑娘,而可能就从最开始刚见面的时候就有些喜欢了。
这个草原上出生的姑娘温柔而又善良,更甚是她身上有一种让许轻舟极为熟悉与喜爱的坚韧与顽强,就像是自己一般努力为了活着而拼尽全力奋斗的人。
她与自己的相性怕是与那个在雪中村庄的姑娘都不相上下,甚至犹未过之。所以许轻舟最开始是想要拯救她于苦难,慢慢的心中发生了转变,便是带着这鞑靼姑娘踏上更美好的明天之路。
可怀中人儿或许是没有听懂,一双水眸呆呆看了许轻舟好久,竟是愣住了神。
许轻舟微笑着伸出了手,比划手势解释道。
【你、我、回、我家】
见这姑娘还是不明所以,他牵起哑雅的小手,在其左手上写下了一个“许”,又在另一只手上写下了“雅”,最后将那两只手合拢到一起,随即看着她笑了笑。
许轻舟与哑雅,在一起……
其实哑雅早就明白,只不过一时间脑袋里被不知是何感情填满,导致她的思考一片空白,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
水眸不可置信的看着许轻舟,这姑娘颤抖的伸出手指了指彼此,又做了个家的动作,而许轻舟则是肯定的点点头。
如此,当心中的冰被彻底融化,当苦难仿佛永归明天,哑雅再忍不住伸出双手抱住了许轻舟,喜悦的泪水似星泉一般从眼角落下,划过的痕迹表示着自己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此刻的哑雅只觉得这么多年的的艰辛,与这温暖的怀抱相比不值一提。母亲说的没有错,人生遭受的一切苦难都是为了能更加清楚感受到被幸福填满时的喜悦。
泪是对于苦难的道别,对于明天的憧憬与祝愿,对于许轻舟回应她感情的感动。
一滴接着一滴,滴滴无声。
明白怀中姑娘的心中委屈与激动,许轻舟并未过多打扰,只是安静的抱着她,等待哑雅慢慢梳理好自己难以克制的冲动情绪。
屋外的迅风激荡,雷雨飘摇。这姑娘终于有了一个永远可以遮风担雨的港湾,便再也无所畏惧,直至哭了许久后才慢慢在了许轻舟的怀中安睡过去。
许轻舟将她平稳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避免了欣赏她过多的乍露春色,开始满屋子找起有用的物资来。
雨未休止且更甚,迅风也不知多久才能停下,心灵有了依靠自然美好,可委屈了肚子那身体就要抗议了。
哑雅原先的茅草屋就是厨房,只不过被一场风暴彻底掩埋,如今这天气出去走上两步都怕被风带到天边做客。
可是不幸中的万幸,房间里是有从左寒梅那得来的丰厚资源,许轻舟曾向他要了许多的糖块蜂蜜与奶豆腐为了改善哑雅生活,加之那次买纸的归来途中还买了不少用于干吃的熟青稞面,几种食材相互融合后用热茶一冲就成了香喷喷的奶茶,在这风雨侵袭的日子里喝着这特制奶茶倒也有些别样滋味。
许轻舟好不容易从屋子外扒拉进来几块碎石砖,垒成了一个小的火灶,随后艰难的用碎纸与小板凳生起火熬煮起奶粥来。
……
远在天边的乌兰巴托自然又是另一种风景,只见暖炉烘烤的蒙古包内,姿色颇为极品的女子赤裸着身子失去了温度,瘫倒在艳红色的血泊之中,身躯那玉肤白脂上布满了抓痕咬痕,甚至还有被鞭子绳索抽打捆绑过的印记。而被人们称为付仙人的付子规正光着上半身站在画架旁一手端着美酒,一手持笔在画布上纵情挥毫点墨。
或许是与脑海中那惊鸿一瞥差了太多太多,他本是兴致勃勃的待画到最关键的脸部,那高昂的趣味瞬间便变得索味无趣起来,随即意兴阑珊的在那画中美人的脸部画上了一个大大的血红叉号。
“听闻你原先在仙界里是负责美术的?”
身边的阴影处,上次那个浑身黑衣的妖娆女人再度现身,依旧是离得远远不愿靠近半点,看着付子规正在创作的杰作,眉头的微皱暗示着似有一些嫌弃与厌恶在其中。
听了这女人话,付子规却是将手中笔一丢嗤笑道:“什么仙界,不过是你们这些从未见过那世界的模样,而对野蛮废土产生的无边幻想罢了。”
女人自然不明白,看了看地上已经殒命多时的红颜惋惜道:“呵,不过你这每次作画都不将至画到底,倒是可怜了这送了命给你当参考的小美人儿。你这家伙总是这般残害女人,妄图靠献祭自己的所爱来成神,也不怕阴气重遭了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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