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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中年精壮男子看完何铸杭的亲笔信,点头道:“不愧是文坛新星,底蕴的确了得,只是不曾知晓这根骨也是千年难遇,对气脉的运用也不是墨守成规,反而触类旁通,自演风骨,不错。”
钱麟云单膝跪地,对那男子作揖道:“恳请枪仙齐三枪收在下为徒!”
齐三枪大笑道:“好后生,快快请起,能把老夫毕生所学传授与你,实乃幸甚,我枪道必大兴!”
钱麟云起身拍了拍膝盖的尘土,对齐三枪说:“师父,我现在去跟师兄们演练一番,领教领教各派枪法!循序渐进。”
齐三枪摇摇头说:“傻小子,听那些酸腐秀才胡说八道!正是壮年,什么循序渐进,就应目中无人,傲视苍生,不轻狂一番挑战挑战那天下第一?老夫自二十岁便有了这前无古人的三枪,虽然当时威力远远不及现在,但在江湖上便有了齐三枪的名号,又有几人知老夫叫齐天人?”
说着把枪径直插在地上,任由白缨无比恣意的飘荡在夕阳下的西风中,那个精壮男子的影子在夕阳下更是无比修长,语调不变,却声如洪钟望着天说:“齐天人,与天人同高!”
钱麟云不禁腹诽道:“这种解释听着跟路人甲好似异曲同工。”
齐三枪头也不回,问钱麟云:“小子,可敢与我孤身赴西凉边境,领教老夫那教那日月换颜色的三枪?”
钱麟云罕见地将盛唐跟全宋一同拔出,率先腾空而起,说道:“求之不得。”
两人片刻便达西凉边境,确实荒凉的令人不禁打个寒战,茫茫荒漠,唯有几堆沙丘装点才显得不是那么单调至极,马蹄印在荒地上还极为明显,除了土色,唯一的颜色便是血色,大风乍起,硕大的橙红落日好似被平地起来的沙浪吞噬,有种莫名的悲壮感。
齐三枪赤膊着上身,一条条肌肉线条明暗交错,虽然不像黄云山那样夸张如铁球,但健硕之体与横枪之态也显得无比雄壮。齐三枪任由沙尘拍在脸上,深深嗅道:“还是年轻时的味道。”
按齐三枪的说法,他年轻时为了磨练枪术,孤身赴险,从一枪破三甲练到一枪破千甲,在这西凉边境苦练数年,独创了三枪,引领了江湖的枪道。他还自信的对钱麟云,说:“放心吧,如今天晟王朝尚未稳固,西凉匈奴定会袭扰,……”
话音未落,近两百骑匈奴策马奔来,沙尘扬起,硬是跑出了千骑的气势。钱麟云也没有初出江湖那般讲究,但沙尘黏在脸上实在难受,钱麟云干脆用袖子揩了揩,靠近齐三枪问道:“前辈,快出招吧。”
齐三枪笑了笑,背对着百骑,冲着东方,枪指中原,一声长笑后喊道:“宇文昆澜,如今老夫三枪替你西推二十里领土可否?”然后用枪杆拍了拍钱麟云道:“小子,冲他宇文昆澜喊两句,别让那小子沾了你的光还不知道。”
钱麟云想喊得霸气一些,又怕赋诗让齐三枪这种武夫听不懂,便想起了高程古教给他的“绝学”:只要说话的时候加上“他娘的”、“老子”之类的词就有几分气魄。
钱麟云双手持笔,用盛唐指着中原道:“宇文昆澜,老子是文坛新星钱麟云,他娘的,老子跟齐三枪学本事,倒让你这老小子沾了光了,你他娘的就藏在芙蓉帐里偷着乐吧!”
齐三枪拍手称赞,对文人也刮目相看,看着奔来的百骑,暗自想到:“也就是这些匈奴听不懂我中原话,要不然听到我齐三枪的名号,怎么敢径直奔来?”
齐三枪并没有升入半空,而是在地面舞着长枪,流线型的肌肉线条显得格外动人,一如当时破去钱麟云大银钟那般在枪头凝集了银色的枪尖气脉,只是这次是横着扫出去的,枪杆被他抡出一个圆弧
“天之怨!”
银色气脉刺入军阵,在阵中炸裂开来,在平地上炸出一个大坑,两百骑近者血肉横飞,远者也经脉寸断,溃不成军,四散奔逃,称得上是一骑绝尘。气脉也隐隐波及到了一旁的钱麟云,钱麟云挥笔挡下,感叹就算是余波也能试出气脉是何等的浑厚,不愧是枪道与枪意的双重巅峰。
钱麟云担心又埋怨道:“前辈,咱们俩大老远跑到这来,你一枪把人家打得死的死,跑的跑,还怎么见你剩下那两枪?”
齐三枪擦枪笑道:“老夫说了,要西推二十里领土,这一路还愁没人打?放心吧,老夫既然说了要教给你,就绝对不会食言!”
两人并肩平步,直至十里外才看见一千五百大军早已等候多时,领头的男子同样精壮,拎着九环砍刀威风凛凛地坐在黑马上,定睛看,那马蹄似乌云踏雪,极具意蕴,从战马便可大致猜测此人起码是副将官职,那人叽里呱啦的喊了半天,齐三枪也听不懂说的什么鸟语,幸亏有曾经出使墨潭王朝的使节翻译:“齐三枪,老子知道你的厉害,但老子与那身后的一千五百骑也不是吃干饭的,再过五里便是我贵山城,我大宛之都城,你觉得我们会让你们二人再进一步吗?”
钱麟云看出那人的气脉,实力不俗,应该是二荒气脉,他诺诺地问齐三枪:“前辈,能打过吗?”
齐三枪笑得瘆人至极,轻蔑地说道:“我比他高一荒不说,气脉境界与战力虽密不可分,但还要看对各层境界的感悟深浅,如若对境界感悟不俗,在我看来,越境击杀也不是什么罕见的事。就比如说高程古京城一战吧……”
说到此处,齐三枪顿了顿,看着钱麟云悲痛之状,便没再说下去。赶忙道:“给你第二枪看看。”
齐三枪升入半空,人枪皆不动,而银色气脉却引入大漠中,地面渐渐颤抖,齐三枪下方的土地上渐渐形成了一道土龙卷,把他包裹在中间,齐三枪轻轻吐纳,枪杆一抡,那道土龙卷携着气脉冲向军阵,不到百米的路程,龙卷风声势急遽增大,在地面上带出了一道令人发指的沟壑。
“地之恨!”
反观那首领,非但不惧,反而拎着砍刀弃马冲来,高高跃起砍向龙卷风。一时间,如山峦般的龙卷风竟被抵在阵前,寸步难行。龙卷风越发猛烈,那首领的刀刃上的气脉也终于显现出来,是最为普遍的棕色气脉,却被这人用的炉火纯青,不一会儿,那首领竟把龙卷风劈开,从他身前向后散去。
一千五百骑躲闪不及,被龙卷风余波击中,破甲三百。
那首领嘲讽道:“齐三枪啊,三荒高手的杀招也不怎么样啊,不过作为我九环大刀开锋的磨刀石,还是蛮不错的。”
齐三枪冷静地对钱麟云说:“这小子对二荒的感悟真不浅,老夫必须拿出真本事来了,那一千五百骑你能否替老夫挡下?”
钱麟云道:“前辈,跟您交个实底,不大保险。”
齐三枪笑笑,一枪把钱麟云拖出,钱麟云借势飞向大军,那首领也腾空而来,白棕气脉互换一招,各自飞去。
齐三枪抡起长枪与其近身搏击,如走马灯般迷人眼球,银色气脉与棕色气脉交织其间,飞沙走石,大漠上也是少有的热闹。钱麟云落入阵中,便使出大银钟,任凭攻击,自己便在里面凝集气脉,转换底蕴。
一道极具威力的白色气脉从盛唐枪尖射出,百骑铁甲落马,钱麟云在阵中辗转腾挪,杀人无形。钱麟云知道,自己的武器并不是长枪,而是更倾向于“刺”不是“扫”,只有用笔头,才能达到横扫的效果。
盛唐全宋一同扫出白色气脉,千骑铁甲如抽丝剥茧,层层减少,钱麟云被围攻,容不得一丝休息,大银钟再也难以有形成的空闲,钱麟云也没有一丝喘息机会,气脉渐渐减弱,底蕴却还取之不尽。在实战中,一经交手便再难升入半空平步百里,只得苦苦周旋。
齐三枪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他虚晃一枪拉开身位,果断使出第三枪。只见长枪划破长空,银色气脉近乎膨胀,长枪径直撞向首领,棕色气脉再也没了招架之功,仅仅淡出一瞬便在银色气脉的爆裂中消失殆尽。
齐三枪捡起枪冲入千骑中,势如破竹,再加上群龙无首,本是雄赳赳的大部队溃不成军,各自逃命,回望边境,已推出三十里有余。
齐三枪望着边境叹道:“这下,世人皆知我齐三枪了。”
钱麟云也叹道:“又有几人不晓我钱麟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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