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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相思如满月,夜夜减清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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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绰摇了摇头,玩着他的手指,轻声道:“不,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胡缨和吴钩一直都在尽心尽力地保护我,夜枭也帮着查到了不少关键线索,是我自己有时候太过冲动了。”

马车轻微的颠簸让两人的身体轻轻相触,刘绰闭上眼睛,感受着李二的气息,她的心中充满了甜蜜与安宁。

李二紧了紧手臂,让她更贴近自己,“绰绰,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一路行来,关中百姓无不对你是感恩戴德。等这一切结束后,咱们一起回长安。阿耶来信说今年会回长安过节,想来是要筹备咱们的婚事了····”

说着说着,耳边传来浅眠的呼吸声,李二的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看来是真的累了!”他轻轻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刘绰能够更加舒适地依靠在自己怀中,然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披上一件柔软的披风,手指轻轻抚过刘绰的发丝,低声道,“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这回我是真的体会到此中滋味了。绰绰,我想你了。此生得卿,如得一知己,吾愿足矣。”

李二俯身,轻轻地在刘绰的额头印下一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缓缓停下,李二没舍得将人唤醒,轻轻将刘绰抱起,步出车厢。

驿馆外,正有不少百姓聚集。他们想要表达谢意,刘绰却婉拒了他们送来的所有东西,便想了个主意在驿馆外的街道上摆设供桌香案,供奉清凉仙子。

见一个好看的少年郎抱着刘绰下马车,又听闻了刺杀一事,纷纷揣度起刘员外是不是受了重伤。

“菩萨保佑,刘员外平安无事,长命百岁!那些杀千刀的,全都不得好死!”

进了驿馆,李德裕将刘绰轻柔地放在床上,细心地为她盖好被褥,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看了好一会儿才到了外间。

绿柳迎上来禀报:“郎君,此地驿长在外头等着拜见,问您房间布置起来可还有什么要求?”

李二摆了摆手,问的却是刘绰的事,“你家娘子这些日子饮食如何?用得香么?”

随行的诚管事忙躬身道:“郎君放心!”说完,便推门出去了。他家郎君无论走到哪里,一应器具都是自带的。驿馆自然摸不着他的脾气。

绿柳忙跪地道:“娘子这些日子劳心费神,饮食极为简单,夜里睡得也不好。郎君恕罪,都是奴婢们伺候不周!”

不一会儿,胡缨、陈烈等跟在刘绰身边的人全都进了屋子。

李二轻声道:“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一一报来,事无巨细。”

刺史府内,张年正焦头烂额地听着刑房众人的禀报。

“午时出了命案?于参军,这样的事你自去处置就好,因何报到本官这里?本官还要查刘员外被刺的案子呢!对了,你得派几个得力的去驿馆,该问话问话,便是没有结果,样子还是要做足,怎么也得想出一套合情合理的说辞出来。”

“回府君,这案子有些大。还要您定夺才好!”于参军颤着声音问。

“有些大?”张年正色道,“报官的是谁?案发地在哪儿?一共发现了多少具尸体?身份可曾确认?”

“报官的是个过路的农夫,案发地在大柳树乡,下官已带着仵作去勘验过了,尸体有五十四具。身份····身份有些确定了,有些不好说····”于参军底气不足道。

“不好说?此话怎讲?你向来是个做事清楚的,怎得今日支支吾吾的?”

“这里头有些是裴家的护卫,有些似乎是长安来的····”于参军说着,一旁的刑房书吏呈上了证物,那是张做工精美的令牌。

张年拿起证物看了一眼,见鬼似地将那令牌扔远了。“晋阳公····这是从尸体身上搜出来的?”

于参军忙不迭点头。

“那怎么还有裴府的护卫?他们可是互殴而死?”

又一名书吏呈上一份仵作的验尸格,“禀府君,他们都是被第三拨人杀死的。从伤口上看,凶器有两种,由此推断,凶手应是两人。像是那对数年前被通缉的雌雄大盗,血扇郎君和玉面阎罗!”

张年揉了揉发昏的脑袋,“这份尸格是谁写的?可再找人验过?”

“回府君,这份尸格是王正宾所写。他是几十年的老仵作了,从未出过错!”于参军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张年这才扫到落款处的署名。天爷啊,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刘绰还没送走,又来了赵郡李氏的郎君,如今晋阳公主府的护卫还死在了他治下。

张年当机立断,“传我命令,全州府搜捕那对雌雄大盗。还有,通知裴府,让他们来认尸。他们与公主府沾亲带故,自然是由他们将此事告知公主府好些。”

“下官领命!只是···大柳树乡本就有裴家的几处庄子在,死者里头有几个常与咱们的衙差在一处吃酒,这才被认出了身份。因此,一回城下官就已去过裴府了。可他们说···他们说死者并非裴府护卫。”于参军硬着头皮说道。

张年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这帮人怕也是要进城去刺杀刘绰的,却不知为何,被那对雌雄大盗给杀了!

否则,裴府为何死了人却不敢认?

裴府内宅,昏迷中的裴九刚刚苏醒,犹自惊魂未定。

裴弘来回踱着步,“你说打晕你的是公主府派来的那对夫妻?我倒要问问公主殿下,她这是什么意思?便是要灭口,为何要牵连上咱们府上的人!”

“阿耶,不可……他们说看在这些时日在府上养伤的情面上才饶我一命!那妖妇要我闭紧嘴巴,若将此事告知公主殿下,她会杀了我的!”裴九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裴弘眉头紧皱,沉思片刻道:“此事当真蹊跷,那对夫妻为何要自作主张杀了公主府的人?好在今日你们没去醉仙楼,野诗良辅早就带兵守在那里了。如此一来,刺杀的事怎么也查不到咱们头上。你且安心在家休养,我出去探探情况。”

与此同时,李六郎也在府中拍着桌子大骂:“岂有此理!韦十一不是说毒他来下么?那个母老虎只带了四个护卫,这么多人都杀不了她?最可恨的还是郭家,竟真的作壁上观!”

李岩想得却不是要抱怨哪个,“为父早就跟你说过,刺杀下毒那都是下下策,难免贻人口实。若非我将咱们府上的人扣下了,恐怕此时已经引火烧身了!”

“阿耶放心,儿子看得清清楚楚,舒王府那些人全都死了,绝没留下活口!如今那个李德裕来了凤翔府,恐怕再要动手也难了。王府那边自怪不到咱们头上去,可嗣道王那边咱们该如何交代?”

李岩捋了捋胡子,高深莫测道:“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若是她死于疫病,岂不是神不知鬼不觉?疫病一起,她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还怎么赶回京向圣人告状?”

李六郎闻言眼睛一亮,“还是阿耶高明!如此咱们就可置身事外了!只是……那母老虎身边守卫森严,如何才能让她染上疫病?那个刘绰可是有神医的名号啊……”

李岩瞪了他一眼,“蠢货!这里是凤翔府,驿馆里难道都是她的人?便是她用的都是自带的器具,她身边的人呢?神医又如何?疫病里死的神医还少吗?”

傍晚,张敬则和郭凌岳府上都送来了请帖,邀刘绰与李德裕共同赴宴。